第33章 玉碾彤云若象顶 晕光散漫切弗行
小正聪只是疑惑的看着他,他自知多言,拉起小正聪就走。此刻的贾府乱成一团,锦衣卫到处抓人,不管身份男女一律押送杭州卫所,哭泣声叫喊声响彻贾府。
小正聪于心不忍,“我们就这么走了,明明是我害死贾员外的,”“你我都不说,除了凶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黄绾冷眼看道:“这些人只是命如蝼蚁的仆人,他们身份低微,只干繁重低下的活,没有头脑思考人生和问题,碌碌一生而已。其实除了和我们一样说人话,他们和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
小正聪气愤不已,“先生是读书人,难道不知道要用仁德去爱民吗?怎么把百姓看做蝼蚁?”
“百姓是百姓,这些是奴,百姓是不会当奴的。快走吧!若是酆都人知道了,怕是要寻上门来。”
“奴怎么了?奴就不是人吗?”
黄绾松开小正聪的手“你若执意要救这些下人我也不拦着,但我是不会帮你的,你若觉得自己能救他们就去吧!”
小正聪虽气愤但无奈,自己不是滥发善心,只是此事因自己而起,是自己扰乱了他们平静的生活。就这么走了实在是没良心。
黄绾只顾自己走向马车,连头也不回。小正聪也不管这么多了,既然立志要匡扶正义,那面对不公之事就不能视而不见。他转身回到了贾府。
丁洪此刻愁眉苦脸,没了贾凡,今年两淮盐运税赋怕是又要费一番功夫了。“这群盐商贪得无厌,朝廷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到了交税的时候一个个都跟死人似的”丁洪气愤的抱怨着。
钱英尚下令杭州卫所全体出动,凶手刚下毒,还跑不远,赵尔将贾府上下都抓了起来,尤其是送菜端饭的下人和伙房的厨子,严加拷打。
小正聪偷偷溜进贾府,却被一个眼尖手快的锦衣卫逮个正着。螭吻突然冒出,一击打废了他。
“在这呢!凶手在这呢!”锦衣卫死前大喊,声音吸引了四周搜查的同僚,“找到凶手了!快追啊!”小正聪惊慌失措,这是来救人的怎么就成凶手了?
螭吻道:“还愣着干啥?瓜娃子!还不快跑!”小正聪下意识的一跃而起,“哇!我怎么这么厉害了!”
“瓜娃子,是本老爷暂时把力量借给你用,快跑快跑!别磨叽!”螭吻趴在小正聪肩上催促道。
小正聪直接腾空一跳到了房顶,那些锦衣卫也身手不凡,一个个纵身一跃,轻松上来,小正聪见状直接往贾府外跑去,此刻别说救人了,连自己的清白也保不住了。
但毕竟人生地不熟,往哪跑啊!只得跑一步看一步。不知不觉出了贾府,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街上人来人往,也不知该往哪走。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抓住那个小偷!”只见几个伙夫正追着一个个头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乞丐跑。
那小乞丐浑身脏兮兮,东一条西一条缠着各种灰色麻条当衣裳,头上披着个烂皮帽,手上还抓着刚偷来的包子边跑边吃,东躲西窜,正朝自己这边来。
小正聪大惊,没想到如此繁华之地也有小偷,不过此刻锦衣卫正在追自己,也没空管那人了。
“瓜娃子还愣着干啥?还不快跟着那娃娃一快跑,”螭吻的话打断了小正聪的思路。“那娃娃是这儿的地头赖子,跟着跑才有得出路。
边跑边把自己搞得脏一点,这衣服就别穿了,那些个锦衣卫没瞧见你的正脸,弄脏一点混成个小乞丐他们查不出来。”
不知所措的小正聪脑子仿佛糊住一般不知该说什么的他直接上去和小膝乞丐撞了个满怀。小乞丐来不及骂小正聪,起身就要跑,小正聪木呆呆的直接跟上。
“哎哎哎!你跟着我跑什么啊!”小乞丐不满的叫嚷着。
“对……对不起,我……”小正聪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两人正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小乞丐忽然窜入路旁的暗巷,小正聪先是一愣。随即也跟着闯了进去,又一阵东拐西绕,只见一条臭水沟摆在面前,小乞丐二话不说直接蹚过去。
小正聪见状犹豫不已,螭吻一拍大脑,“瓜娃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小正聪心一横,闭眼屏息直接蹚过去。瞬间浑身一哆嗦,又跟着小乞丐一路东躲西绕,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处破茅屋。
小乞丐和小正聪累得气喘吁吁,倚在墙角休息。因为蹚臭水沟,两人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直接找来一瓢清水,俯身低头细细清洗起来。片刻后起身长舒一口气。
也就是在这一刻,小正聪惊呆了,原先脏兮兮的脸蛋洗净后竟是一副清秀的面容,五官精致,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尽管头发乱糟糟的,仍然掩盖不了那可爱的样子。
“喂!小子!你哪条道上的?犯的什么事!”洗过脸的小乞丐转身警惕的看着小正聪。还不忘问小正聪身份。
“我……我不是什么道上的,我……我就是……”小正聪结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看过这脸实在是害羞的打紧。
“什么?”小乞丐气的双手插腰,气势汹汹问道:“你不是?你不是你跟着我跑什么啊,还撞我!”虽然看起来凶,但声音奶声奶气的。
“明明是你撞我的吧”小正聪委屈极了,明明是想上前搭话的,却没料到她会直接撞来。
“告诉你,杭州的街道都知道本大爷的名字!你最好老实点!”
“你一个女孩子这么自称大爷啊!”
小乞丐微微一怔,“这都让你发现了,告诉你,我叫姣姣,你叫什么啊?”
“我……我叫王正聪,”
“你一个男孩子家的说话怎么这么磕绊啊!”
小正聪脸都快红了,他是第一次见到和自己同龄的小女孩,还这么好看,一时间不知所措。
姣姣上下打量着小正聪:“你是哪里来的?看着不像本地人。”
“哦!我……我从绍兴那边过来,要去……去南京投奔亲戚的,这半路迷路了。”小正聪只是偷偷瞟几眼,不敢正面直视姣姣。
”真烦人!今天不仅没什么收获,还撞见个傻小子!快滚快滚!别烦我。”姣姣气愤的随意撩拨乱发,发泄着不满。
“这女孩儿真可爱!”小正聪心里想“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锦衣卫说不定还在搜查自己呢!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