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婚嫁不是女子最终的命运
经过王明这三次的折腾，香主任算是彻底病倒，因公负伤。
女帝把山珍海味、补品、金银珠宝如流水般送到小香菇的寝宫，以示慰问。毕竟每天看赵右相一张冷脸，她也是坐立不安。
在经过九黎精心的调养下，小香菇总算从昏沉的小病菇回到健康的活力菇。
看着寝殿里飘然雾气，小香菇煞是奇怪，这如今怎么人间也如同兮夜一样多雾，最重要的是温度真的是好适宜！
若不是在人间，自己真想释放出自己的分生菇，让它也幸福地滋养一番。
九黎得了小香菇苏醒的消息，一路飞驰，衣袖如云飘过。
听到门一响，小香菇就又躺回床上，背对着门，想着要好好吓一下阿燕。
结果她一坐起，用鬼脸张牙舞爪地凑上去，就被九黎一把揽在怀里。
顷刻，她一下就软化了，原本她已经不发烧，可脸“蹭”地红烫起来，倒像是高烧的样子。
为什么九黎要端着自己脸蛋亲啊！老虎都这样吗？
九黎冷静下来，又把小香菇塞回被子里面，自己也顺势解衣躺下，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感受魔血的流动。
“那个，魔尊大人。我已经全然好了，不用再这样子了。”小香菇抬起脸，用手指戳了戳九黎的下巴。
这下轮到九黎害羞了，松手将小香菇从怀里放出。
小香菇施了隐形罩，默默从身后长出了更大的菌子，但这次没有下雨。菌子吸收空气中的湿气，抖落出一片雨雾，在光线的照射下居然形成了彩虹光环。
九黎看着这“嚣张”的小妖，忍不住微微一笑，暴露了嘴边的酒窝。
他在初春，清朗开怀。
香主任如今已经把王明请来教书，也有不少先生也跟随而来，但前来上学的幼女数量还是少，她还是愁得头疼。
“阿燕，走，我们去登门拜访女眷，劝说她们把女儿送来。”
第一站是忠国公府。
忠国公夫人傅楚氏是一个性格温和，为人大方之人。
“傅夫人”
小香菇最近和娇灵这个沿海人混久了，口齿也变得磕巴起来，说了好几遍福惠人，惹得傅夫人笑得明媚，鬓边的流苏也跟着摇晃。
“妾身自知太傅此次来意，已让阿心备好读书之物，预备明日上学，也与交好的夫人们谈及此事。她们都支持女儿进学堂读书，但有一要求。”
小香菇大抵猜到是何要求，于是先开了口，“夫人，你觉得究竟是被迫沦落风尘的女子德行败坏，还是那些四处留情、将妻女贩卖的男子不守德操。”
傅夫人不语。
小香菇遂继续说下去：“夫人出生武将世家，小名阿婷。一身武功，却远不如傅老将军一点名声，并不入族谱。若干年后如烟飘散。就算傅将军同傅小将军赚来功名，人人也只称道傅夫人，无人知晓楚阿圆。如今这女子学堂争的就是一口气，不需仰仗男人，也可独立行走于天地的意气。”
她本觉得自己这一番话足以打动傅夫人，可傅夫人却脸色大变，收了笑眯眯的眼睛，板着脸，说：“可这世间女子哪有不依靠男子生存的道理。妾身之所以让阿心读书，也不过是为了让她日后寻个好夫家，若是与春楼女子同学，那京都可没好人家要她，还请太傅谅解妾身为母之心。”
“阿心不是一个待人鉴赏的物品，任他人挑选。如今女子可入朝为官，为何非要去寻个好人家？”小香菇实在不解。
“妾身身体不爽适，还请太傅自行离开。”
傅夫人收了好颜色，端起茶杯洒了小香菇一脚的茶。
被轰出门的小香菇气急败坏得踹了门口的石墩一脚，疼得抱脚直喊疼，但还是耐着性子拜访了一家又一家。最终结局都大差不差，这下，小香菇真是要气得仰天长啸！
等身心俱疲地回到女子学堂，天色已昏沉。大家看香主任面色不好，便围了一圈来询问情况。
“啊呀，傅夫人说得对。好女子最终却是要嫁人的。得夫郎体贴才是要紧事。像那些世家大小姐哪个要像我们那么命苦。”娇灵叹气。
子玉翻了个白眼，说：“谁说的。那男人是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喜新厌旧，最后倒霉的只有女子罢了。”
娇灵一笑，闭月羞花状娇滴滴地说：“那是你管不住，没有手段。”
子玉最见不得娇灵这模样，气得要去打她。娇灵也毫不示弱。两人就要纠缠起来。
“够了！”小香菇捂着妖耳狂怒，声音拍得树叶都颤抖。
“太傅，我同你讲，我最近可听了一个了不得的八卦。”娇灵笑着宽慰暴走状态的香主任。
说到八卦，一群小娘子算是热闹起来，激烈讨论起来。
元忆忙道：“不会是说赵右相与女帝之间的吧？”
“我也听说了。女帝至今为止尚未给赵右相赐居所，而是留他在皇宫。你说，一男一女之间能有什么事，不然赵右相能够尊公主上位吗？”又有一人相和。
小香菇阴沉着脸，不愿意搭话。
她现今算是明白，当人的思想根深蒂固的时候，是很难有人可以改变他们。惟有从小正确教育才能让他们从一开始就走好路，做好事，当好人。
看小香菇沉默不语，子玉又补了一条惊天新闻：“听说女帝现在每日不理政事，光顾着和赵右相修仙，怕是要走前国主的老路。”
在长叹一口气后，香主任从人群中站起，认真地环顾每一个女子，说：“我理解各位谈闲话取乐的心情，但是我更希望大家能明白婚嫁从来不是女子最后的宿命，女子也不必事事依靠男人。我们没有办法控制任何人的喜好，但我们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等待别人铺路不如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路踏实。”
沉吟一倏忽，香主任像是想到什么，“朝际更新，国主重启科考，且无论身份都可参考。不如我们选几位前去赴考，若是考中，我赏她黄金五两。”
一直沉默寡言的月明站出，朗朗道“若能中科举，打响女子学堂的名号。那定会有更多家长送孩子上学。我愿意身先士卒。”
“好，其他人呢？”
刚刚热闹的人堆现在像是被毒哑了一样，面面相觑。
“若有人报考，得白银二两；若高中，得黄金五两。现在报名先到先得。”
“我们能考过男人嘛？”
月明正色，转头回望大家：“前去一试，便知分晓。”
她虽一向恬静清冷，可傲骨天成，无畏无惧。
“不管不管，至少有白银二两呢，能买不少首饰。”
娇灵从人堆中站出，举了手，之后又有不少识字的娘子跟着报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