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香菇改任教导主任
马车逼狭，三人各有心思，气氛凝结在时间的流动中。
傅老将军正坐中央，儿子一人一边。
世人都夸，傅家大子沉着，傅家二子聪朗，定是日后帝皇的左膀右臂，却不知傅大将军是个怕父男，傅小将军是个浪荡子，真是愁煞傅老将军。
“父亲，女帝初继位。秋原依旧内忧外患。我已请示女帝前往北边支援顾将军。”傅图南说话时并不敢直视父亲的锐利。
傅老将军反而亲昵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道：“我早就知道小公主日后必登大统。那年春日围猎，她一人深入丛林，直接拖了只猛虎而出。适才豆蔻就有如此才干，定能护我秋原子民盛世安康！”
“我从前看到公主，她都是后退三舍，完全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倒也没想到是个女中豪杰！”傅星流毫不客气地夸赞，却只得了傅老将军的白眼，委屈地收了声。
傅图南为解三人尴尬，道：“明日，星流随我去将京中所有春楼一并解散，并且做好安置。”
“什么？”傅星流顾忌父亲威严，努力克制自己的惊讶。
马车一时摇晃，换了新光景。
傅图南解释道：“女帝下令禁止买卖奴隶、女子，实行一夫一妻制，并允许女子参与科考，入朝为官。这春院自然是首当其冲被解散。”
傅星流不满地叫囔：“女帝这是要让女人翻身当家做主吗？”
傅老将军杀了一眼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说：“女帝是想让女子亦能有养家糊口之能，是为了更好地维护秋原。秋原自古以来，女子为轻，多有女婴贩卖、丢弃之旧例。如今新旧更替，星儿，你还是早日换了心思，重回正道。”
傅图南想起女帝在颁下此道圣旨时，朝中一时喧哗。张琰再度站出，怒斥女帝有违天道。
女帝坐于宝座，神色泰然，讽刺道：“听闻早些时光，张尚书院内妻妾成群，仍然屡次进出春楼，春风得意。只是一日不知为何张尚书在一娇娘房中险些不起，最后□□尽断。这，也是天道。”
“九十！你不过是占尽时机天数，拿何猖狂！我若死后成鬼，定然饶你不得！”
张琰直接向红柱撞去，只是尚未成功就被新任兵部尚书迟藻一刀刺死，跌倒在地，献血直接溅到天花板，染了一片红晕。
张琰他们不知道重华楼的血被清洗了三天三夜。里面的宝物曾经让多少人失去性命，现今又让多少百姓延长多少寿命！三代为官的他不会去了解所谓天道只是最基础的以生命为本，根本不是那些迂腐的思想。
“臣该死，为护主上，一时气急，愿按律守罚”迟藻跪拜。
曰归从高位站起，理顺了身上的男式龙袍，缓缓道：“迟尚书护主之心可嘉，更是从复国盟一日跟随本尊的忠臣之士，那便免罚。至今日前，便由迟尚书亲自查办一夫一妻制的执行，若有违令者，杀无赦！”
“谢主隆恩。”迟藻磕首谢恩。
“天道，是人道的根本。可有人为一己私利歪曲人道，更引为天道，自如此，人道崩坏，天道降罚。少国主疯癫弑父便已是对我秋原一族的警示，莫要再犯，退朝！”
话毕，曰归拂袖离去。
她知道接连大刀阔分的改革，一时间民心惶惶，在有心之人的推搡之下，定会有一次强烈的反扑。但她有绝对的信心和掌控力去推动这场举世变革，更力求能改变更多人原本的命运。
自从受伤，九黎就同女帝说明情况，暂停小香菇的外借服务。小香菇每日被九黎监督背诵心法，重新垒实基本功。
小香菇实在是欲哭无泪。以她的脑容量是不会想明白为何九黎每日处理如此多的军务，还要操心与长野的和谈，却还挤得出时间抽背自己心法。
这一日，小香菇正在倒腾自己新在红梅树下养出的无毒香菇。
她最近被御膳房养得那是一个肥嫩，惹得九黎捏着自己的一圈肥肉凶自己说不好好练功，就知道吃吃吃，心情郁闷极了，只好养菇转移注意力。
“香信娘子，伤口如何？可有变好？”
小香菇听到曰归温柔似水的声音，整个菇都快乐起来，兴奋地点头，还仔细查看了曰归膝盖上的伤势，确认无碍后，就扑到曰归怀里诉了好久的苦。
“曰归娘子真是出落地愈发美丽大方了。”小香菇挽着曰归的手，两人在摘星阁楼台上闲逛。
自从拆毁重华楼，摘星阁重获皇宫最高楼的美誉。一眼望去，碧天白云，市井街巷，人群流动。
“多谢香信娘子谬赞。”曰归得了夸赞，喜笑颜开，“待到晚上，你就可以看到黄昏、星辰与明月。”
“真的吗？那我们要在这里一直待到晚上吗？”小香菇想着能逃一日功课，自然是好的。
“不了，赵右相会来陪你。”
小香菇倒吸一口凉气，自己似乎是提了不该提的要求。
“我今日带你来这，是有要事相求。我想任你为太傅，督导女子学堂的建立。如今，春楼遍地解散，但如不教她们如何谋生，只会再重走老路。我想让她们有朝一日也能够摘星辰，揽明月，入九天。”
“曰归娘子，你真的是世界上最有胸怀的人。”
“我饱读圣贤书，只为百姓福祉，国家昌盛，不为其他。”
此刻，云海翻腾，天地广阔，鸟飞鱼跃。
曰归见小香菇一脸迷妹的样子，又把话说回来：“万物皆有法，亦有因果。我必造反噬，只待时日罢了。”
“怎么会呢？曰归娘子定能活到九十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曰归被小香菇逗笑，便想着吓唬她：“你可知我是如何掌控复国盟的其他人的？”
“如何？”
“我给他们每个人都下了蛊毒，唯有听命于我才能活下去。当然，我能带给他们荣华富贵，他们只会更对我俯首称臣。香信娘子，你怕吗？”曰归直接掏出一只蛊虫放在手中，递到小香菇眼前。
小香菇使出菇生最大尖叫声，连退三里地。谁不知道，香菇最怕小虫子，呜呜呜，这是要她菇命啊···
“哈哈哈！不逗你了。我还有政事处理，你再等一会儿，右相就到。”
曰归潇洒离开，可逃到角落的小香菇还在瑟瑟发抖。她如今算是发现了，自己这条菇命真是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