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们真是姐弟吗？
钟离月抬手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她的头发只盖住耳朵。
她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那杨队长说了，他带阿信走，就跟咱们这些人，在这里等着被问话是一回事。”
钟离月伸手拉住老公的小手臂，带着他往侧边过道的位置走。
厉迎夏不方便凑近表姐，只远远跟在表姐身后，在距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她只是下意识担心表姐。
钟离月走到大礼堂一边，这里靠窗，隔着几个座位，还有几位学生老师在闲聊。
她又解释道：“可能因为阿信曾经跟陶萌走得有些近，跟别人比起来，他可能了解更多些。我刚才听大家在传，说陶萌不是出意外，是被人害的。这样的话，不管阿信回答什么问题，怎么回答问题，都会有些敏感。我想让老秦出面，陪他一起面对问询。”
戴明德点头：“嗯，我会给老秦打电话。”
他说着话，似乎在犹豫，有些事要不要告诉她。
不过，他只犹豫了片刻便决定说出来：“早上，我跟着小徐去警局。我也回答了不少问题。其中有些问题，涉及到了阿信。这点我必须跟你坦白。”
钟离月嗓子眼有些发干：“他们问了阿信什么？”
戴明德回答：“问我，他有没有过暴力倾向……以及……那个精神病史……”
钟离月的手开始发抖：“你怎么回答的？”
戴明德抿了抿唇：“我实话实说。你要知道，即使我不说，他们也能调查出来。别忘了，论调查，谁也没有他们专业。”
钟离月盯着他的眼睛，紧追不舍：“你具体是怎么说的？”
戴明德：“我说，阿信有时候过于敏感，有些易怒，会有点暴躁的现象。”
钟离月很失望：“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他已经很久没有失控过了！你这样说，让人觉得他是个有狂躁症的精神病人！你这样说，会毁了他的！”
戴明德脸上带着明显的失望：“我会毁了他？我实话实说！他们问我的不是阿信最近一年的表现，是问我他往常有没有什么性格特别之处。难道你想让我说谎，编瞎话吗？”
钟离月声音不由大了起来：“我没让你说谎！可你这样说，会让他们觉得，阿信可能会和陶萌的意外有什么关联！”
戴明德伸出两只手，一起按着她的肩头，低头软下声音道：“嗐，小点声。阿月，我不想跟你吵架！我没说阿信跟陶萌的意外有关联。我听说，他们昨天晚上吵过一架，要是他们在出事地点吵架，而……阿信一下子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
钟离月一下子甩开他的手：“他们没在那个地方吵架！有人看到了，他们在晚上的聚会派对上吵架。吵完架，阿信不高兴，马上就自己离开了！他们俩根本没一起去过出事地点！”
钟离月说谎了，阿信虽然没说他们俩在哪里吵架的，但是阿信昨天晚上确实到过出事地点，她就是从那里接到阿信的。
戴明德紧接着问道：“那你昨天晚上去哪里接的阿信？”
钟离月解释：“就在这个大礼堂外面。这里靠近停车场，方便停车。还有，这里也靠近钟离家老宅子，阿信从小就对这里很熟悉。”
戴明德摇头苦笑：“阿月，你有没有觉得，你对阿信过于紧张了？”
钟离月：“怎么会？阿信从小跟着我长大。他还是个孩子！”
戴明德：“可是，我们是夫妻。我是你老公，跟阿信比起来，阿月，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把我放在你心里的第一位？”
钟离月一下子忘记控制说话声音：“可你是个成熟的大人，还是个各方面都很有能力的人！阿信还是个孩子！”
戴明德深深看了她一眼，表情上带着落寞和失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钟离信上个月刚刚过完十八岁的生日。”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建诚大礼堂。
表姐和表姐夫的谈话，前面的部分，断断续续的，厉迎夏没太听清楚，可是后面这两句话，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她在想，两人后面的对话，在座的其他人应该也都听到了！
安静的大礼堂里，突然有学生问：“戴主任为什么走了啊？不是说，名单上的人，都要留下来，接受问询吗？”
有位老师回答道：“戴主任是陶萌的系主任，早上就去警局谈过话了。”
厉迎夏走到表姐身边，拉着她坐到一个角落：“姐，我回宿舍拿根充电线？你手机要不要充电？”
钟离月没说话，只奇怪的抬头看向表妹，她并不是那种离不开电子产品的人。
厉迎夏又提醒了一句：“姐，你刚才让姐夫给老秦打电话。可是你们俩刚才吵了一架，我没看到姐夫打电话呀……”
钟离月的表情一松：“哦，这个没事。老戴挺有原则的，就算我们俩吵架，他答应做的事，一定会去做的。他不是那么没品的人！”
厉迎夏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钟离月赶她走：“小夏，你不在名单上。你有事忙自己的吧。”
厉迎夏不太放心表姐。
钟离月扯了一下嘴角：“行啦，操心太多，当心老得快！小夏，你去好好吃点东西，中午陪着阿信，一定没吃什么吧。”
说到吃东西，她还真的饿了，肚子好像能听懂一样，甚至还应景的咕噜响了起来。
厉迎夏打开书包，将里面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还有几个独立包装的小点心，拿出来，一股脑塞到表姐的手上：“姐，你拿着垫垫肚子。你越是担心阿信，越是要保存力气！我也出去找点东西吃。”
钟离月点头，接过了食物，又随手塞到了自己的大包里。
厉迎夏走出大礼堂，觉得头顶上压抑的空气，一下子变轻了很多，温度似乎也高了几度：难怪学校里还有人传说，这栋百年大礼堂，有不少鬼故事的传说！
她走了两步，手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她按灭，没接。
同一个号码，再次响起，她觉得奇怪，便点开手机，接了起来：“喂，哪位？”
“是我，徐浩男。”
“徐浩男？穿制服的那个？”厉迎夏觉得奇怪，其实手机里那有些冰冷的声音，早就已经证实了这人的身份，她却不敢相信，再次确认身份。
“你还认识第二个叫徐浩男的？”
“哦，那没有，我今天第一次认识一个叫徐浩男的警察。”
“行。你现在走到你们学校的北门，我有些话想问你。”
厉迎夏很奇怪，凭他的身份，想要问话，很简单，为什么要约在学校北门呢？
这种行为……她怎么就觉得有点像……像线人接头？
等她见到人的时候，听到第一个问题，就让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徐浩男问她：“你知道钟离月和钟离信的真正关系吗？”
厉迎夏：“……”
“不是，这个问题还用问吗？不就是亲姐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