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便是席卷人间的巨浪
通天的火光涌起。
一瞬间哪怕漫天星辰与月色都黯然起来。
本就硕大的牡鹿感受到了疼痛。
它浑身上下开始散发出热量。
尤其是那被白渡削开，又贴着兽皮的地方。
不大的兽皮落到牡鹿身上，几乎是九牛一毛。
但此刻它却是牡鹿身上唯一的主角。
“现在，我说，你听。”
白渡站在牡鹿面前，整个人周身上下写满了压迫感。
“不要觉得你那廉价的障眼法有用。”
“你也算不得什么神明。”
他语气平缓。
但牡鹿根本没有回复的力量。
它的身躯依旧在不断增长。
变成通体燃烧的巨兽。
即使是硕大的鹿角也变得通红，宛如落在人间的活体陨石。
“除了霜狼氏族的兽皮，剩下的都是你刻意留下的，对不对？”
白渡自言自语，好像也不需要回答。
“你试图塑造出一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假象，如果用外人的眼光看待，破绽百出。”
“但如果在信徒眼中，这便是神明的指引，甚至还会窃喜几分。”
“不过在我这，你只是一个客户。”
牡鹿依旧没有说话。
“起先我只是对你有点好奇，毕竟能悄无声息毁灭掉各个兽人部落的存在，应该不弱的样子。”
他的眼中攀升起几分狂热。
“猎杀强者，然后把他们踩到脚下，这是仅次于赚钱的快乐。”
“直到你和我说话，我对你的评价大打折扣。”
牡鹿依旧在转变。
整个北方山脉里的火元素，宛如都聚集在了此处。
它们在那兽皮的指引之下，逐渐融入牡鹿的身躯。
牡鹿更为耀眼硕大。
体型也突破了十米，继续增长。
“我对兽人有一些研究，虽然不多，但我能确定兽人并非没有信仰。”
“只是他们过于简单的脑回路让他们没有构成所谓的信仰体系，或者说，他们仅仅是在崇尚自然。”
“而自然”
白渡抬起了头。
“没什么比在森林中看到牡鹿，更让人发自内心地敬畏的事了，不是吗？”
牡鹿还是没有说话。
他的声带已经被烈火焚烧殆尽。
也许从白渡拍下兽皮开始，它便已经开始转变成了迥然的存在。
“不过虽然有些看不起你吧但是你说了，让我把兽皮收集起来给你。”
“你还说了报酬，我想这应该算得上委托。”
“但是你为什么要逃单呢？”
开了三档的惊鸿被白渡立于身前。
“如果你不给我足够的战利品。”
“我真的会自己取回来。”
空气静默了几分。
怒吼声出现。
牡鹿的身躯膨胀到了二十余米的高度，直接占据了白渡所有的视线。
它身体上的火光不再耀眼，反而开始黯淡？
不是黯淡，而是收缩。
白渡没有说话，只是在分析它身躯之上的火元素波动。
十级。
甚至还在增长。
在兽皮的作用下，牡鹿已经成为了火系禁咒的人间体。
哪怕是他的吼叫，都让远方的暴风雪为之一振。
在半空中融化，蒸发。
最后消失殆尽。
白渡心头猛然一紧。
他感受到了几分威胁。
牡鹿的转化来到了极致。
“十一级。”
白渡扬起了头。
与那巨物四目相对。
“吾乃燃烧森林的烈焰之灵，永恒冰原的唯一火种，燃烧世界：温迪戈。”
“人类，你不该触怒神明！”
温迪戈缓缓开口。
眼中满是对白渡永恒的杀意。
他拥有着之前牡鹿的记忆。
白渡笑着把惊鸿抗在肩头。
“白渡，华夏文化官。”
“而你，是我的战利品。”
闲言少叙，白渡飞身而起。
惊鸿过隙，刀光璀璨无比。
温迪戈却没有躲闪。
在惊鸿与他身体碰撞的时候，他元素化的身体根本不会受到损伤。
“无知的人类，你无法伤到真正的神明！”
温迪戈怒吼，鹿角之间开始氤氲起火苗。
附近的温度急速升高，不远处的青草瞬间被烘干，变为没有韧性的飞灰。
白渡的回复也十分简单。
他抽出游龙。
瞄准温迪戈鹿角间的火球。
“刚才你也说过这句话。”
游龙开火，火苗却没有熄灭。
温迪戈笑容更加嘲讽：“我早已不同！我是注定要点燃世界的烈焰！”
白渡又提起了惊鸿。
语气甚至温柔了几分。
“那我便是席卷人间的巨浪。”
惊鸿立于身前，白渡缓缓闭上双眼。
衣角无风自动，惊鸿上缓缓结上一层冰霜。
白渡握住那镂刻着冥蝶的刀柄。
“那些承受着无尽苦痛的魂灵，我赐予你们发泄的渠道。”
冥蝶振翅。
它们飞翔在白渡身后。
盖住了身后的风雪。
“冷知识，这是我第一次吟唱法术。”
白渡灿然一笑，挥出惊鸿。
冥蝶们铺天盖地，径直涌向温迪戈的躯体。
炽烈的火焰伤及不到灵魂。
温迪戈的体表黯淡几分。
但他依旧没有受到影响。
“你胆敢在神明面前玩弄灵魂！”
他一声怒吼。
身后的苔原上，有东西缓缓站起。
那是死去兽人们的魂灵。
他们的眼中带着茫然，只是体态已经极为扭曲。
“撕碎这无知的凡人！”
温迪戈一声令下，茫然的魂灵终于有了目标。
他们潮水般朝着白渡冲来。
而白渡的目光中，却不知不觉间带上了几分悲悯。
惊鸿回归到了本来的模样。
那是斩魂的利刃。
“英勇的虎王族，你死前没有怒吼。”
白渡挥刀，斩断了最先冲来的扭曲之灵。
“尊贵的金狮族，你现在也不再体面。”
刀光环绕在身前，金狮族的扭曲之灵也被斩断一名。
“还有健壮的猛犸族，你们穷困，你们苍凉，只是直到最后，你都没有告诉我你们的使命是什么。”
高大的扭曲之灵再次被斩断，即使白渡已经被这些扭曲的灵魂所包围。
惊鸿轻抖，抖落刀身上的寒霜。
“你们不会觉得不甘吗？”
有冥蝶掉落在地，温迪戈逐渐脱离了冥蝶们的骚扰。
甚至有冥蝶已然出现了被影响的趋势。
它们飘飘荡荡，逐渐失去了自我。
“在神明面前，凡人如同蝼蚁。”
温迪戈嘲讽地看向白渡。
白渡缓缓抬头，根本没有理会身边的扭曲之灵。
“我现在有些不开心。”
他的语气极为诚恳。
“所以，我会杀了你。”
阳了，今天就一章，明天看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