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长点心眼
布雷泽缓缓睁眼，随后便直接暴起，头上的毛都根根直立。
巨剑在背后取下朝着身边挥去。
金属的碰撞声响传来，他的手腕承受巨力，酸疼无比。
“白哥！？”
布雷泽的毛发缓缓落下，只是表情更加不解。
便是白渡随手用惊鸿挡住了小狼本能性的攻击。
“您怎么在这？”
布雷泽没忍住问道。
白渡叹了口气：“我只是一名路过的假面骑士。”
小狼眨了眨眼睛。
意味很清楚，麻烦您说点人话。
“你真的想不起来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听到白渡的询问，布雷泽甩了甩浑浑噩噩的狼头。
兽人们的迁徙。
许多部族混合在一起的麻木行军。
而最为恐怖的是，自己好像还想加入其中！？
他的瞳孔紧缩，宛如陷入了深深的后怕。
“白哥，您是来救我的？”
布雷泽有些感激。
却看到了白渡嫌弃的神情：“我有病吗？”
“我从交界地空间跃迁精准锁定到你身上？”
布雷泽点点头：“嗯呐，就知道白哥可好了！”
白渡也眨眨眼睛：“你能不能长点心眼？”
小狼坐到了地上：“兽人们不需要心眼。”
白渡揉了揉额头。
索性不理他，直接跳到了树上。
“他们还在吗？”
小狼自然清楚，白渡肯定是为了找自己来的。
即使是顺手救了一下，但终归是保了自己一条狼命。
“什么他们？”
白渡的声音有些疑惑。
“就是那群迁徙的麻木兽人啊！”
白渡挥了挥手：“你再上来看看，什么兽人？”
布雷泽爬上了另一棵树。
之前的兽人大军已经消失不见。
“没有脚印？”
布雷泽回头看了眼，即使下着雪，但自己走来的路上依旧与其他地方有着不同。
但现在，那数千人走过的地方根本没有任何痕迹。
白渡伸出了手。
体内灵能涌动：“长点心眼！”
布雷泽面前突然模糊，宛如水波荡漾。
随后，神清气爽。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
白渡释放的魔法名为心眼，亦称真实之眼，但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曾经是那些兽人们走过的地方。
地面上仿佛出现了一堆黑色的脚印。
仔细看去，好像还冒着黑烟一般。
那黑烟与白雪相互映衬，却谁也影响不到谁。
“这是”
小狼哪见过这种诡谲的场面。
白渡跳下了树，示意布雷泽跟着自己。
一边走，他一边抽出了强化过的惊鸿。
“灵魂这玩意，你应该是跟我见过的。”
小狼乖巧点头。
“而灵魂有三种形态，一种是普通灵魂，可以直接去转世投胎的，我超度的那些就是这种灵魂。”
“另一种”
白渡示意布雷泽看看惊鸿的刀柄。
“冥蝶，这些是灵魂的怨念所化，只有同时许多人死去的时候才会出现冥蝶，约等于是残缺不甘的灵魂。”
“而第三种。”
白渡与布雷泽已经走到了那黑烟脚印的近处。
“我不知道能不能将其称之为灵魂，因为它们已经承受了足够数量的精神污染，无法投胎，也无法具现怨念成为冥蝶。”
“我把它们称为扭曲之灵。”
小狼没有听太明白，但他抓住了重点。
“您是说，那些兽人都已经死了？”
白渡看向远方连绵的群山，大雪覆盖之下倒是看起来如此清澈。
“如果仅仅是死了，那也算喜丧。”
他俯下身躯，伸出手接近一个被扭曲之灵污染过的脚印。
黑烟在白渡伸手过去的瞬间，如同感受到天敌一般，朝着另一个方向闪避而去。
奈何它们终究无法移动。
水滴落到锅台上的滋滋声传来，脚印中的黑烟被白渡净化干净。
那脚印也跟着缓缓复原，直到苍茫茫大地真干净。
“这只是他们走过的印记。”
布雷泽若有所思，他抽了抽鼻子，却没有闻到任何兽人的味道。
“您的意思是，这群兽人真的来过？”
“但我为什么没有闻到味道？”
白渡踩了踩脚下的积雪。
“你觉不觉得，有点软和？”
小狼震惊地转过了头：“卧槽？”
“六级风魔法，狂风！”
白渡捏出一个指诀，沟通着天地间的风元素。
狂风涌起，吹散脚下的积雪。
“小狼。”
布雷泽本能扭头：“诶？”
这一次的枪管，落到了他头顶上。
扑通一声，布雷泽直接躺到在地。
也是倒地声传来的瞬间。
狂风的效果正好消失。
露出了地面上的物件。
扭曲。
这是白渡唯一的观感。
他没有见到布雷泽见过的兽人迁徙。
但此刻，也许这地面上堆积的扭曲肉山，应该能和兽人牵扯上一点关系。
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物，即使那些衣物已经与几乎融化的肉贴合在了一起。
宛如肢体自然融化般，在积雪的覆盖之下，他们又被冻住。
白渡看到了几个尚且完好的头颅。
那是面露茫然的狮子。
还有生长着獠牙的巨象。
偶尔他还能看到被染红的兔头。
还有与同胞融为一体的狗头。
只是无一例外，他们的目光都散发着茫然。
如同同时看到了一些无法言说的存在。
“啊”
小狼的挣扎声在一旁传来。
白渡又补了一枪托。
他又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小孩子不要看，会长鸡眼。”
白渡叹了口气。
这些血肉已经铆合在了一起，根本无法分辨具体谁是谁。
他也没有一把火烧干净的心情。
毕竟他们的灵魂，都不在体内，即使是焚烧也毫无意义。
布雷泽看到的应该是他们生命中最后的场景。
不对。
白渡闭上眼睛回忆。
布雷泽说他看到的是迁徙的麻木兽人。
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来的时候就没有意识。
所以是某个存在驱使着他们，让他们走到这里之后自行分解。
又被积雪所覆盖。
而那些脚印，也仅仅是那股力量的残余。
白渡俯下身躯，那扭曲的血肉山峰已经极为坚硬。
结合根本看不到的脚印分析。
那么他们来到的时间
便是至少一天之前。
“卧槽！”
白渡飞身提起布雷泽，手中挥出了空间魔法的指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