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傻眼的赵知府
此时的赵培安还不知道远在城外校场的王哲那些心中所想的。
现在的他正老神哉哉地待在知府衙门后院的卧室中,左拥右抱,一手搂着一个妖艳动人的小妾,为他口中送着剥好了的娇艳欲滴的葡萄,喝着小酒,好不快活!
“铛铛!”房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正沉浸于享受温柔乡的赵培安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扰了雅兴,“腾!”地一下从香床上站起身来随手薅起一旁一个酒杯就朝着门口砸了过去。
嘴中还不停地大声咒骂着:“混蛋!还懂不懂规矩?这后院是你们这些人随意能来的吗?打扰了本官的雅兴,看咱不扒了你的皮!”
外面敲门的人明显愣了一下但随后还是颤颤巍巍地说话了:“老。。老爷!那潼川守备王哲来了!您不见一见吗?”
赵培安一听是王哲来了,顿时皱起了眉头,心中也是不停地打着嘀咕,暗道最近这些月也是向来无事,这王哲今日到咱抚上也不知道又要弄什么幺蛾子了!
但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拥搂着小妾的手,让两位香艳美人为他穿上了官服,整理了一下仪容,就出了房门,在师爷的引领下来到了正堂。
此时王哲正坐在正堂客座上,拿着一杯盖碗正悠哉悠哉地喝着茶,不时朝着大堂四周张望着。
看赵培安后,也就跟猫见到老鼠一样十分热情地就迎了上去,满脸堆笑道:“赵大人别来无恙啊!近来日子可好?”
赵培安一听这话,嘴角不自主地细微抽动,双手仿佛也被气得颤抖,皮笑肉不笑的勉强拱手回道:“承蒙王守备关心了!本官近来还算是安逸!倒是不知守备到此有何贵干?有咱帮忙的地儿吗?
王哲没有听赵培安前面一堆话,就记住了最后一句,心想这不是给咱宰你的由头了吗?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啊!倒是别后悔啊!
“诶!咱最近还真有点小事,想让知府大人帮个忙!不知能否啊?”王哲装模作样地拱手道。
赵培安暗自松下一口气,还好这小子没找自己什么麻烦,也就一点小忙罢了!只要不是太过分,都在自己的接受范围之内。
这至少比被这小子抓住小辫子要好得多了!
但显然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诶!当然可以本官自然是要帮守备大人这个忙的!但不知是什么事啊?”赵培安很豪爽的样子,抬了抬手说道。
王哲搓搓拇指,笑呵呵地说道:“也没多大的事儿!就是最近军费吃紧,找知府大人借点钱粮补充军资!”
嗯?补充军资?这小子是找自己要钱来!怪不得今天这么好说话,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可恶!又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赵培安心底里把王哲祖宗十八代包括后代都通通骂了一个遍,但脸上还是一常的笑脸相迎地说道。
“这。。。这有些不合规矩吧!您是外地军将,咱是本地父母官,互不隶属另说,再说现在府库里也没有余钱了!倒不是本官不想援助守备,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诶!咱以后都是共事同僚,也是按照惯例,于情于理,您这知府也得给咱营中补充银粮吧?”王哲用碗盖拂了拂茶杯碗口,看向李培安一脸含笑道。
虽然是微笑,但赵佩安从中尽是感到一阵恶寒,他有些语气不善地说道:“守备这是什么话?您是潼川府的武官,本就应该由潼川知府提供一应钱粮,又何关我保宁府什么事?我看不守规矩的倒是您吧!呵呵。”
王哲听罢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放下手中盖碗,手摆了摆,招来了一旁的赵封虎,说道:“那赵知府来听听朝廷颁布这书诏谕吧!”
“嗯?上面的诏谕?”赵培安满脸的惊惑。
他这些日子也已经向奎俊因总督上了好几道状告王哲的小报告,也没见到制台大人有什么反应,怎么今天王哲竟还得到了朝廷的诏谕了?
他心里生出一丝丝不安总觉得面前这个笑呵呵的王哲,总会干出一些埋汰事!
赵封虎也是听从了王哲的意思,从一旁站出,展开手中的章卷,照着读了起来:“兹特令委任王之松为巴蜀保宁府协守都司,须尔操练兵马,振扬武威,申明军纪,抚恤军民,严明斥堠,防遏奸宄,修缮城池,煽修军械,力图护卫一方,控制要害治所 ,严防奸猾老弱糜饷。
应所需本营银饷,一律由本府衙门支出,不论多少,所部官丁必须严防束令,秋毫无犯,使官民和安,不得借打草放马为由,扰犯农业,若遇寇警,且统兵戮力围剿,不得观望,延误战机。
尔受四川总督节制,若遇事体重大,即可申报本省总督,巡抚,提督,奏报定夺。
光绪二十八年八月十四日。”
这封委任书下面还有吏部大印,本省总督关防边务大印,本省布政使司大印等许多衙门机构印章。
此时的赵培安有些束手无措,他颤颤巍巍地指向赵封虎手中的那诏谕,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这。。。这是真的?怎么可能?”
说着他就起身,一把抢过了赵封虎手中的诏谕,反复翻看起来。
但不出所料,看着诏谕那一个个真切的大印,赵培安才终于相信这书诏谕是真的了!
王哲此时也从客座上起了身,轻轻地拿过李培安手中的诏谕,丢给了赵封虎,笑着对赵培安说道:“赵知府!你可看见这句本营所需银粮,皆由本府一律支出啊!小弟这月的营中军饷可全靠赵老哥你了!呵呵哈哈!咱也要的不多,也就要小小的六万两银子,还就请知府大人筹备妥当了!”
赵培安抬头恶狠狠的瞪了王哲一眼,但此时的他又无可奈何。
本来按例常规上这地方驻防绿营军饷,大半也要由其武官自己筹办。
但不知为何,这封诏谕上特地加重了对本府为武官筹备军饷的条例。
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不敢违背上头颁发的事,也只好从府库中捞钱了!
六万两啊!就算你养的那些兵用的都是洋枪,也没有这么多的道理吧!李培安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算了算了,就当是喂狗了!
老子一定要告你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