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交易（下）

    看到元太光彦他们几个上蹿下跳的靠近，柯南和灰原哀默契的闭嘴止住话题，打算等私下里再详细探讨。

    “这些马为什么只有半个身子呢？”

    步美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光滑的马头，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些马叫骑士，是西洋棋的棋子。不仅仅是这些，连地上草坪都是修剪出西洋棋盘的样子。”

    灰原哀蹲下身摸了摸纵横交错的草皮淡淡的解释。

    阿笠博士想了想问旁边的男人。

    “这里是不是有人喜欢西洋棋啊？”

    “不知道。”

    男人耸了耸肩。

    “我只是按照过去的老爷，贞昭先生对我的吩咐，每天修剪一点，把这里的样子保留下来而已。”

    他自我介绍说是这里的园丁，名叫田钿。

    柯南注意到修的目光一直落在树丛间孑然耸立的高塔上，也指着那边好奇的问园丁。

    “那里是什么地方啊？”

    园丁田钿顺着柯南指的方向探头看了一眼。

    “那是被烧焦的石塔，是太太以前的寝室。那一年太太为了给大太太庆祝生日，才特别回到这个城堡来。她半夜回来，可是那天天还没亮火舌就窜上去了。不仅仅是太太，她带回来的那几位朋友，还有一直以来服侍大太太的总管和仆，十几个人，就这样被火焰吞噬了。”

    他遗憾的叹了口气，领着阿笠博士他们往主楼走。

    “幸免于难的，只有像我这样刚被雇来不久，和因为感冒睡在别的寝室的大太太，再来就是比大太太来的稍早一点的阿满老爷。”

    说着，他用力一推，面前的青铜大门应声而开。

    “怎么了？”

    灰原哀双手揣兜，瞥了一眼恍若未闻的修，向柯南询问。

    “修，那座塔，有什么问题吗？”

    柯南摸着光滑的下巴沉思半晌，扭过头紧跟着问修。

    但是修并没有想详细解释的意思，他只是意有所指的说。

    “人类，永远很有趣。”

    如同看破未来的预言一般清冽的话语悠悠飘在半空，叹息似的，隐喻着什么。

    “截然相反的差异性让人着迷。”

    修嘴里说着着迷，眼里却蕴着厌倦的憎恶。

    他最后迈出一步，身后的大门轰然合拢。

    “别想着指使我做些什么，这个委托对我很重要没错，因此我可以满足你们三个要求，但只有三个。”

    修的大拇指与小指相扣，竖起中间三根修长的手指。

    “注意，是任何，包括覆灭你们口中说的那个组织，也包括将你恢复正常。”

    他站在黑暗里，像是与阴影融为一体，在柯南和灰原哀眼里却更像是深渊里的恶魔对他们伸出白骨嶙峋的手掌。逗弄似的语气，轻而缓的哄诱，但在他们俩的心中却升不起一丝被骗的恼怒。

    他们心里闪过不同的念头，最后却不约而同的得出一个相同的结论。

    他说的是事实。

    柯南的脸色异常难看。他本以为修只是棋盘上无足轻重的一枚可以拉拢的棋子，可恍然间才看清，这是身处局外的恶鬼。

    那么要向他提出要求吗？

    一直以来的梦想，本以为遥不可及的理想，现如今唾手可得。

    灰原哀的眸光惊疑不定的闪烁，她思考的却是

    “可以。”

    高高在上被奉若至高的神明救不了世人，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却向走投无路的世人抛出漆黑的橄榄枝。

    修像是能看到灰原哀的想法，率先给出肯定的答复。

    “这个的有效期是？”

    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却听不出究竟是谁说的。

    “永远。”

    修干脆利落的回答，而后直起身，绕着主厅楼梯走上二楼。

    他消瘦的背影远去许久，柯南和灰原哀才默默的凑到一起。他们相顾无言，在欢乐的气氛里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