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另辟蹊径
“分明知道死者是名货车司机，可惜不能确定他的身份，估计这件案子很不好办。”
钟贞这话没有说错，只要不能确定尸源，案子将会进入死胡同。
小陆点燃一根香烟，接二连三抽了几口：“既然凤凰村是抛尸地点，不如在那边贴寻人启示，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在凤凰村贴寻人启示，感觉区域太过狭窄，不会有太多村民看见，要在古池镇贴寻人启示，才能达到预期效果。”
苏赢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不反对贴寻人启示，但是需要死者的照片。”
“死者……”小陆想要说点什么，意识到死者面目全非，不得不咽下嘴里的话。
死者早已变成巨人观，尽管被法医放掉气体，身体的变化还是很大，别说不能分辨五官，就连脸形都变了模样。
这种恶心而又变形的脸庞，连人脸识别系统都不能辨别，假如弄张照片贴在大街小巷，恐怕会让很多市民做噩梦。
苏赢的意思不难理解，不是需要死者的照片，只是需要他生前的照片。
“既然没有确定尸源，怎么弄到死者的照片？”这是一个难点，不仅李乐儿毫无办法，并且所有人都没办法。
钟贞像是恍然大悟，乐呵呵的提出建议：“技术组给死者面貌复原，不就得到他生前的相貌。”
“面貌复原不是难题，但是技术不大成熟，很有可能出现误差，最好想想其它办法。”不是李乐儿不想破案，而是不想浪费时间。
钟贞变得闷闷不乐：“案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哪里还有其它办法。”
大家没有及时说话，要么垂下脑袋望着地面，要么看向不知名处，真的显得比较苦恼。
足足过了两三分钟，小陆鼓足勇气说道：“李队，不如试试面貌复原，不然案件进入死胡同了。”
李乐儿看了看大家，迫于无奈说道：“我也想让死者面貌复原，万一复原结果有点误差，将会制造毫无必要的麻烦，真的到了那种时候，恐怕很难向大家交差。”
“打消这个念头，想想其它办法。”对待案件必须严谨，这是秦朝歌的准则。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办法，忍不住又在唉声叹气。
秦朝歌揉了揉额头，无意之中看向笔记本，目光落在中毒身亡四个字上，紧随其后站了起来，看似是要去上厕所，其实走向法医组办公室。
“任组长，在忙吗？”秦朝歌站在办公室门口，笑眯眯的望着任知音。
“有事进来说吧！”
“带上尸检报告出来聊聊。”
任知音审视秦朝歌一眼，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只好带上尸检报告，大步来到走廊里面。
“想聊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司机是中毒身亡。”
任知音直勾勾盯住秦朝歌：“尸检报告明确指出，司机正是中毒身亡，对此你有什么疑义？”
秦朝歌严肃的说道：“我不敢否认你的专业判断，但你忘记一件重要事情。”
“能让你觉得重要的事情不多吧！”任知音勉强一笑，根本没有引起重视。
秦朝歌不想东拉西扯：“我们知道司机中毒身亡，却不知道他生前吃过什么。”
经过秦朝歌提醒，任知音如梦初醒，却又装作镇定模样：“我汇报尸检结果的时候，应该说过司机吃过的食物。”
“可能当时有人插话，你真的忘记这件事情。”
“可能是被别人影响了。”
任知音敷衍性的附和一句，刻不容缓转移话题：“你想了解司机的胃内容物？”
“既然案情停滞不前，只能了解司机的胃内容物，看看有没有指向性线索。”
任知音打开尸检报告，看了一会儿才开口：“尸检报告明确指出，司机的血液和胃液中，出现大量氟乙酰胺，正是我们说的甘氟。确定司机中毒身亡，我们检验过胃内容物，发现他生前吃过挺多东西，比方说猪肉、鱼肉、鸭肉、土豆、空心菜，这些食物残渣里面，只有渗透性氟乙酰胺。”
“如果是渗透性氟乙酰胺，表明这些食物没有毒药。”
“我们还在司机胃里发现橙汁，其中没有消化的橙汁颗粒，含着大量氟乙酰胺，表明毒药放在橙汁里面。”
秦朝歌想了想说道：“记得你亲口说过，甘氟这种老鼠药，是种浅黄色透明油状液体，带有淡淡的酸味，并且能够溶于水。”
“是的。”
“将甘氟放在橙汁中，结合它的特性看来，恐怕很难被人发现，所以司机才会喝进肚子，毫无防备的丢掉性命。”
秦朝歌说出这句话，认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凶手的智商挺高，估计真的很难对付。
“凶手杀人以前，做好充足的准备，直接折射出一个情况：凶手考虑过案发以后的遭遇，不出意外早已做好应对的准备。”
秦朝歌微微皱着眉头：“不管凶手怎么想的，那都不是真正的重点，重点是这些胃内容物，全部是些普通食物，根本没有指向性线索。”
任知音轻咳两声，严肃认真的说道：“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自从毒药发作开始，司机经历生不如死的过程，期间的痛苦程度无法想象。”
秦朝歌试探性的问道：“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分析那件伤人案的时候，你说虐待狂是报复对方，主要目的是在泄愤。根据这件案子看来，凶手会使用毒药，同样是在虐待司机。”
“那个歹毒的虐待狂，正是这件案子的凶手。”秦朝歌盯着任知音，准备听听她的想法。
任知音谦虚的说道：“我是一名法医，只是负责尸检，不懂复杂的案情，相信你有把握查明案情。”
不管浮尸案，还是虐待案，我是真的没有把握。
这是秦朝歌的真心话，但不至于表达出来，接着象征性的点头点，慢腾腾的转身离开。
案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算是进入死胡同了，哪怕大家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调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