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试验
“我不相信林美凤会捂死亲生儿子。”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秦朝歌马上表示反对。
“朝歌，你别激动，这事需要好好调查。”
李乐儿安慰秦朝歌一句，正要准备说点什么，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毫不迟疑按下接听键，认真倾听对方说话，不知不觉睁大眼睛。
“怎么会这样？”李乐儿挂断电话，满脸都是困惑表情。
钟贞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刚庄队审讯林美凤，她亲口承认捂死周世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是秦朝歌遇事冲动，是他刚才看过卷宗，断定林美凤不是凶手。
钟贞提醒一声：“无论你说不可能，还是我说不可能，如果拿不出有利证据，证明林美凤没罪，恐怕她会含冤入狱。”
“林美凤啊林美凤，就算周世康死了，你也用不着陪葬。”
秦朝歌发了句牢骚，理直气壮的说道：“别再浪费时间，带我去林美凤家里。”
三人毫不迟疑，马上离开咖啡厅，开着车子返回支队，拿到林美凤家的钥匙，火急火燎赶往龙潭镇。
三人来到红花村15组，停好车子步行向前，很快来到林美凤家门口。
秦朝歌站在警戒线外，先是观察一下环境，等到李乐儿打开房门，大步流星走进小楼。
进入二楼角落那间卧室，秦朝歌默默站在床边，示意钟贞掏出卷宗。
等到钟贞掏出卷宗，秦朝歌接了过去，拿起几张清晰的照片，结合现场仔细观察。
由于技术组需要取证，早把地上的纸巾带走，仅仅留下相关标记，决不可能发现线索。
秦朝歌归还卷宗，再次看了看卧室，目光逐渐移到床上。
床上有团阳光，看来是个正方形，长宽三十厘米左右，是从采光孔照射下来。
秦朝歌慢慢抬起脑袋，望着天花板上的采光孔，像在思考重要问题。
“你望着采光孔做什么？”钟贞没有顾虑太多，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秦朝歌露出被影响的表情，紧接着又是咧嘴一笑：“如果是个圆月当空的晚上，你敢不敢在床上睡觉？”
“当然敢啦！”
“你不怕我爬到楼顶，借助月光偷看你。”
没有料到秦朝歌这样说话，钟贞心里微微一惊，脸庞变得一片通红。
李乐儿听出弦外之音：“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楼顶有采光孔，可以偷看别人睡觉。”
李乐儿伸手就是一巴掌，轻轻拍在秦朝歌背上：“我们正在讨论案情，希望你能正经一点。”
秦朝歌乐呵呵一笑：“我很正经的和你们讨论案情啊！”
“有你这样……”
李乐儿灵光一闪，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说，周世康睡觉的时候，凶手通过采光孔作案。”
“想要证明这种作案方法，我们需要做个试验。”
钟贞眨巴着眼睛，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试验？”
“你们两人去买纸巾，最少买个三件以上；刚刚上楼的时候，我在楼道看见一个出入口，不出意外可以去楼顶，我去把木梯子拿上来，爬上楼顶看看情况。”
“小楼外的储物间有架木梯子。”
钟贞说的储物间，正是堆放农具的小屋子，大都修建在主屋子旁边。
铭记着秦朝歌的交待，两个女人去买纸巾了。
秦朝歌拿着木梯子，大步来到二楼楼道，从出入口爬上楼顶，第一时间就愣住了。
偌大的楼面，留下许多灰尘，不料却有一排鞋印，从小楼左侧延伸至角落那间卧室，又从那边延伸至初始位置。
秦朝歌掏出准备好的胶袋，迅速套在两只鞋子上，紧接着拿起手机，对准地面拍照。
总共拍下七八张照片，秦朝歌来到角落，观察那个采光孔。
这是一个嵌入式采光孔，周围一圈被橡胶包裹，原本橡胶上沾满灰尘，但是橡胶一角出现擦划痕迹。
正如我的猜测一样，有人撬开采光孔的玻璃。
秦朝歌先给采光孔拍照，紧随其后返回底楼，找到一字型螺丝刀，再次来到采光孔前方。
秦朝歌伸出螺丝刀，撬开采光孔上的玻璃，盯住卧室里面那张床。
“为什么地上有几排鞋印？”李乐儿和钟贞爬上楼顶，即刻引起高度重视。
“有些鞋印是我留下，有两组鞋印是凶手留下。之前我的推测出错了，这间卧室正是凶杀现场。”
李乐儿抱怨一句：“既然卧室是凶杀现场，你在楼顶留下鞋印，不就破坏重要证据了。”
“李队尽管放心，我拍下照片了。”秦朝歌拍了拍裤兜，示意李乐儿不用担心。
李乐儿松了口气，接过钟贞递出的胶袋，娴熟的套在鞋子上，健步如飞走过来，蹲在采光孔前方：“接下来怎么做？”
“我去床上躺着，你们拿起纸巾，每次只拿一至两张，从采光孔里扔下去，直到落在我的脸上，遮住我的口鼻为止。还有一点值得注意，从你们扔下第一张纸巾开始，直到完成任务需要记录好时间。”
秦朝歌交待两句，不管两人同不同意，自顾自地走向出入口。
秦朝歌离开楼顶，来到角落那间卧室，根本没有任何忌讳，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这是死人躺过的床，如果活人躺在上面，免不了会起鸡皮疙瘩。
秦朝歌没起鸡皮疙瘩，反而像是睡觉一样，慢吞吞的闭上双眼，等着做个重要试验。
“我们扔纸巾了。”
李乐儿提醒秦朝歌一声，见他纹丝不动躺在床上，抽出纸巾扔了下来。
轻盈的纸巾飘啊飘的，明显没有一点准心，很难落在秦朝歌脸上，纷纷落在床上和地上。
李乐儿和钟贞并不罢休，连续不断抽出纸巾，顺势扔进卧室里面。
时光如流水慢慢逝去，不知不觉过去二十分钟，依然没有纸巾落在秦朝歌脸上。
两个女人不耐烦了，考虑到不能冤枉一个好人，继续抽出纸巾扔进卧室，终于在十分钟过后，两张纸巾落在秦朝歌脸上，完全遮住他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