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认罪
目送两人走出办公室，剩下四人站起身子，顺其自然走了出去。
“钟贞，去开车子，我们出去一趟。”
“出去做什么？”
“去见秦朝歌。”
李乐儿丢下一句话，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无疑于是在联系秦朝歌。
半个小时以后，三人来到咖啡厅。
李乐儿递出一份卷宗：“抓紧时间看看卷宗。”
秦朝歌接过卷宗，专心致志看了看，严肃认真的说道：“既然周世康是被捂死的，凶杀现场就会留下痕迹。”
钟贞试探性的问道：“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周世康那间卧室，根本不是凶杀现场。”
“有这种可能性。”
李乐儿微微一愣：“你没开玩笑吧？”
面对一件凶杀案，秦朝歌决不开玩笑：“不管多么狡猾的凶手，只要进入凶杀现场，哪怕事后处理过现场，都会留下一点痕迹；周世康遇害那间卧室，如果没有一点痕迹，可能不是凶杀现场，而是抛尸现场，或者第二现场。”
李乐儿抱着怀疑态度：“那你认为凶杀现场在哪里？”
“我不敢随意得出结论，只能结合案情做出推测。凶手捂死周世康过后，继而背着他的尸体，并且穿着他的鞋子，不慌不忙进入卧室，然后把尸体放在床上。”
李乐儿有自己的想法：“现场尸检报告显示，自从周世康遇害过后，尸体从来没有被人挪动。”
“尸斑的形成需要时间，在此之前挪动尸体，绝对不会影响尸斑。”
“暂时不讨论这件事情。朝歌，实话告诉你，经过我们调查分析，庄队认为林美凤有作案嫌疑，已经派人拘捕她了。”
接下来的时间，李乐儿说起相关情况。
恰好就在同一时刻，林美凤被带回支队，直接扔进审讯室里。
林美凤坐在审讯桌前，老老实实望着前方，似乎没有当成一回事。
苏赢作为主审，率先开口问道：“林美凤，请你如实告诉我们，6月11中午，你家发生过什么事情？”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林美凤的目光有点涣散，明显处于悲伤状态，不会在乎别的事情。
“你确定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苏赢睁大眼珠子，直勾勾盯住林美凤，想要通过她的面目神情，判断她有没有撒谎。
林美凤脸上毫无表情，甚至不带丝毫情感：“现在剩下我一个人了，真的不想考虑那么多。”
“林美凤，或许你不知道，这里是审讯室，我们把你带回来，按理应该给你戴上手铐，让你接受我们审讯，考虑到你很不容易，才会对你宽大处理。”
林美凤愣了一下，出于好奇问道：“为什么要审讯我？”
苏赢的嘴角动了动，原本打算说点什么，听到庄子成咳嗽两声，不得不咽下嘴里的话。
庄子成挤出一点笑容，望着林美凤说道：“之所以我们要审讯你，可能你不小心犯法了。”
“我……”
林美凤摸了摸脸庞，好像是在思考问题，又像觉得不可思议，随后把手放在审讯桌上。
这是一双泛黄的手掌，手指上面有些伤痕，关节位置出现老茧，昭示着劳动和付出。
通过林美凤的手掌，可以确定一件事情，她曾做过许多农活。
靠着种植蔬菜养家糊口，还要为无知的儿子担心，足以想象这位母亲多么辛苦。
庄子成长得五大三粗，但是头脑特别灵活，意识到情况有点复杂，很不忍心的问道：“根据我们调查得知，听说6月11日中午，你和周世康大吵一架？”
林美凤反应过来，无奈的笑了笑，笑容中全是苦涩：“那天中午我没炒肉，只是炒了一个青菜，不合世康的胃口，所以他才向我发火。”
“你是怎么做的？”
“知道不能亏待孩子，我对世康说过，晚饭一定炒肉，但他始终不依不饶，居然摔碎两个饭碗。那是新买的饭碗，摔碎了多么可惜，所以我的心里生气了，忍不住说了世康两句。”
“你是怎么说的？”庄子成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
林美凤想了想说道：“我狠狠瞪着世康，说他是个淘气的孩子，这么大了不务正业，反而还要嫌东嫌西。”
“他说过什么？”
“世康指着我的鼻子，扯开嗓门儿吼了一句：信不信我弄死你。”
林美凤的话声落下，眼里缀着晶莹的泪光，不难看出非常伤心。
一个本分的女人，笑着嫁给一个男人，十月怀胎产下一子，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不希望他功成名就，不希望他富可敌国，只希望他永远幸福。
这个男人幸不幸福，或许母亲并不知道，但是知道他做过坏事，考虑到是亲生儿子，从来舍不得打一巴掌。
这个男人得寸进尺，居然口出狂言，说要弄死母亲。
世间千百爱，唯有母爱最伟大，有些时候却被忤逆。
身为母亲，一定伤心。
庄子成叹息一声：“接下来你做过什么？”
“接下来我收拾干净地面，气呼呼的吃过午饭，随后又去地里干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脑海中始终响起一个声音，正是世康说过那句话。我越想越气，干脆扔掉锄头，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我是给我三妹打电话，哭着向她说出事件经过，听到她的安慰以后，心情总算好了许多。”
“当天晚上十一点钟你做过什么？”
“我在睡觉。”
庄子成冷哼一声，提高嗓音说道：“当天晚上，或许你很早就睡觉了，想起周世康说过那句话，由始至终睡不着，接下来想过很多问题，最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拿起一个胶袋，鼓足勇气走上二楼，打开角落那间卧室，狠下心肠捂死你的儿子。”
林美凤大吃一惊，随后无奈的笑了笑，笑容显得十分奇怪。
苏赢打起精神：“你笑什么？”
林美凤摇了摇头：“没笑什么。”
“是不是你捂死亲生儿子？”
“是。”
林美凤苦苦一笑，眼角流出晶莹的泪水，淌过脸庞滴落审讯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