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蹊跷
以案发现场为中心点，向外辐射两公里，统计有前科的盗贼。
别说向外辐射两公里，哪怕就是整个兴隆市，想要统计有前科的盗贼，只要打开综合查询平台，分分钟就能完成任务。
只怕有前科的外来人员，以租户的身份住在本市，由于没钱溜进杜蕊蕊的住所，从而上演一场离奇的案件。
统计本市的锁匠，表面上看来似乎挺难，实际上却比较容易，因为开锁是种特殊职业，不仅需要相关证件，并且要在公安局报备。
说起懂得开锁技术，而又没有报备的人，应该就是孤魂野鬼，哪怕溜进案发现场，也不可能被人发现。
只有一种可能性，某个靠普的锁匠，记得有个徒弟没有毕业，紧接着就选择其它行业，应该算是意外收获。
经过整整一晚的努力，遗憾的是毫无收获。
这件案子太棘手了。
参与案件的所有警察，全部产生这种想法，不料还有更棘手的事情。
就在今天上午，支队接到一个通知，如果三天之内不能破案，省厅将会成立专案组，亲自接管杜蕊蕊一案。
刚刚接到这个通知，庄子成真是气急败坏，狠狠摔碎心爱的茶杯。
李乐儿听到响声，只好默默站在走廊，考虑到社会舆论没有平息，真的不敢拖泥带水，叫上钟贞离开支队，开车赶往警察学院。
两人来到警察学院，坐在清澈的水池旁边，耐着性子等待秦朝歌，很快他就大步走来，弯腰坐在凳子上。
“李队，小姐姐，不好意思，你们久等了。”
钟贞甜美一笑，没有开口说话。
李乐儿打开公文包，拿起一份卷宗递出：“时间紧迫，快看卷宗。”
想起之前说过要看卷宗，秦朝歌表示欠缺考虑：“李队，我是和你开玩笑，请你千万不要当真。”
“拿着。”
“这样合法吗？”刚才秦朝歌接到电话，李乐儿说是约他见面，但没说是什么事情，现在掏出一份卷宗，当然他会感到意外。
李乐儿没好气的说道：“虽然你是编外人员，却是我的个人顾问，哪有什么不合法的？”
秦朝歌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正要准备接过卷宗，有意无意看向钟贞。
李乐儿顿时会意：“她向着你还来不及，决不可能拖你后腿。”
“放心吧！只要可以抓住凶手，我才不会……”意识到李乐儿话里有话，钟贞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羞答答的埋下脑袋。
秦朝歌不再顾虑重重，毫不迟疑接过卷宗，坐在旁边认真观看。
李乐儿和钟贞两人，目不转睛盯住秦朝歌，希望他通过卷宗找到线索。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秦朝歌还没看完卷宗，反而拿起两张照片，聚精会神仔细观察。
“发现什么了？”不是李乐儿着急，只是时间太过紧迫，才会开口打扰秦朝歌。
“你们看看两张照片，是不是有什么区别？”秦朝歌伸出手臂，将照片递到两人跟前。
这是两张清晰的照片，内容显得非常简单，正是一个装尸袋，明显装着一具尸体。
第一张照片是在案发现场拍摄。
第二张照片是在解剖室里拍摄。
钟贞看了看两张照片，不假思索的说道：“说起两张照片的区别，主要是拍摄地点不一样，关于位置和角度几乎相同。”
对于钟贞的观察力，秦朝歌是不敢恭维：“真的没有看出端倪吗？”
钟贞再次看了看照片，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哪有什么端倪？”
“对呀！两张照片大致相同，表面看来毫无区别。”李乐儿附和一句，同样没有看出端倪。
秦朝歌伸出手指，指着装尸袋的拉链：“第一张照片的拉头，距离拉链上止只有一厘米，第二张照片的拉头，距离拉链上止却有四厘米。”
经过秦朝歌的提醒，李乐儿顿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有人打开过装尸袋？”
秦朝歌勉强的笑了笑，冷不防的冒出一句：“不是有人打开过装尸袋，而是尸体打开过装尸袋。”
钟贞心里一惊，出于好奇问道：“尸体可以打开装尸袋吗？”
秦朝歌不开玩笑了，严肃认真的说道：“当然尸体不能打开装尸袋，而是冒充尸体那个混蛋，偷偷摸摸打开过装尸袋；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打个电话给法医组，问问拉链怎么回事？”
李乐儿不敢大意，拨通任知音的手机，转达两张照片的情况，说把尸体放进装尸袋过后，直到回到支队解剖室，有没有人打开装尸袋。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任知音问起法医组的成员，结果当然没人打开装尸袋。
李乐儿挂断电话，满脸都是困惑表情：“你说有人冒充尸体，到底怎么回事？”
秦朝歌打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说道：“凶手吓死杜蕊蕊过后，先是烧毁电表上的保险丝，故意让案发现场一片漆黑，接着躲在案发卧室里面，比方说床底下或者衣柜里。等到你们勘查现场，并把尸体放进装尸袋，趁着卧室没人的时候，凶手把钞票扔向楼下，算是转移你们的注意力。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凶手打开装尸袋，抱着尸体放进衣柜，自己躺进装尸袋里，随后被你们抬回支队。”
“不……不大可能吧！”
不止钟贞变得目瞪口呆，连李乐儿都是非常震惊，傻乎乎的望着秦朝歌，认为他的推测超出常理。
秦朝歌没有搭理两人，继续说出自己的推测：“从装尸袋外面拉上拉链，可以拉到上止尽头，所以第一张照片上的拉链，距离上止只有一厘米；从装尸袋里面拉上拉链，如果不借用工具的话，不能拉到上止尽头，估计间隔上止三四厘米，毕竟还要缩回自己的手指。”
“抓住这个细节，你倾向于认为，凶手替换杜蕊蕊，偷偷摸摸躺进装尸袋，随同我们离开案发现场。”
李乐儿说出这句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大胆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