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提瓦特的噩梦

    看到天空中诡异的文字映出诡异的消息，提瓦特大陆上亦是人心惶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变故。

    不过比起那些单纯只是为了诡异光景而恐惧的普通人，提瓦特的七国执政神， 还有那些三年前参加过和天理的战争知道更多内幕的神之眼持有者们则要更加不安一些。

    “布耶尔，这是怎么回事。虚假之天被人控制了吗？”

    就在光幕出现在天空几分钟之后，枫丹的水神就匆匆忙忙赶到了纳西妲身边。

    水神想要询问的是虚假之天的事情。

    提瓦特这个世界因为创世之初的一些变故，整个世界都是笼罩在一层名为虚假之天的强大外壳之下的。

    而虚假之天之所以被称为虚假，正是因为它能在自己的内侧投影出日月星辰的虚假影子，以让被它保护的提瓦特世界误以为自己还生活在正常的天空之下。

    现在天幕上出现了光幕，提瓦特众神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虚假之天的投影系统别是被什么人占领了吧？

    然而这个问题纳西妲却无从回答。

    “……世界树只能进入这个世界内部的信息而已，虚假之天的权限……自从天理的维系者陨落之后，不一直是巴纳巴斯暂时掌管吗？”

    这里所说的巴纳巴斯，是指七神中的冰神，也是三年前发起对天理战争的始作俑者。在战胜了天理维系者的旅人兄妹结伴离开提瓦特之后，虚假之天的控制权限就由巴纳巴斯暂时代理了。

    “……我们联系不上巴纳巴斯，这个时候巴纳巴斯应该在天空岛例行维护虚假之天，可天空岛外侧现在被从未见过的诡异障壁隔绝了——雷神和火神正在想办法打开那个障壁，但无想的一刀砍上去那个障壁也只是轻微震动了一下而已，所以她们先让我回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但纳西妲这时候的心思，已经不在同事无法联络，和虚假之天疑似被人骇入的事情了上了。

    因为，就在那串看似宣战的文字表述出现后不久，虚假之天上的光幕又换了一个情形。

    整块光幕如今变成了一块巨大的枫丹映影屏幕，投影出了谁都没见过的土地的风景。

    那里的风景黑暗、阴沉，漆黑的夜幕笼罩着大地，了无生机的灰黑色土地上，阴影从二维平面中爬出来，拖着粘稠沥青一样的身体蠕动爬行。

    大地上唯一的光源，来自一些干枯的荧光植物，这些植物身上缠着病态的血雾，根系如同腕足类动物的触手一样可以自由活动、以那些地上爬行的阴影为食。

    看到干枯的大地，缠着血雾的植物纳西妲当时倒吸了一口气——作为须弥的主神，这种东西她可是太熟悉了。

    “……是死域，这块光幕中映出的地方……到处都是死域！”

    “什么！？”

    死域，是曾经出现在须弥的一种灾害，由世界树的污染引起，死域会播撒诅咒、吸食误入死域的一切生命的生命力。

    看到死域的出现纳西妲感到了强烈的不安——刚刚那个光幕上是不是说过了“选出代理人参加战争？”

    难道战争的战场，就是这片到处都是死域的诡异土地吗？

    ……被选出的人，看资料都是一些仅仅会些拳脚的普通人，送到七神以下，神明眷属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的、到处都是死域的战场上，别说打赢什么代理人战争，恐怕参战者自身的生存都很难保证吧？

    ——事实证明，纳西妲的预感可以说是一语成谶。

    被送进这片诡异“战场”的普通人，仅仅被送进战场，还没接触到所谓的对手，就因为不慎近距离接触了死域瘤而折损了两人。

    而他们的对手出现之后，提瓦特上的观战者——无论是七神还是普通人，马上绝望地明白了：这把赢不了。

    他们的对手，是能够无视死域、在这片诡异土地上来去自由的深渊生物。

    而且比起那些在提瓦特山野中玩弄阴谋的深渊法师之流，这里出现的对手，最弱的也是那些仅在最古老最神秘的遗迹深处才能看到的深渊使徒和咏者。

    其他的对手更有身高十米、血肉与钢铁混合的巨人、完全由深渊诅咒能量组成的生物、仿佛掌握了某种法则、违背了那种法则就一定会被其杀死难以逃脱的诡异生物……

    “提瓦特代表队”从出场到团灭，仅仅用了半个小时——而且甚至这半个小时，还是因为“提瓦特代表队”被分散送进“赛场”的各个地方，这些对手们找到提瓦特代表选手花了些时间。

    『国运战争自由指定战，深渊位面vs提瓦特位面第一场，胜者：深渊位面』

    光幕上无情地宣告了战争结果。

    『在第二场指定战之前，胜者可自由支配败者三分之一的国运。』

    『第二场指定战时间：自今日起一个月之后』

    宣告完这句话之后，光幕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提瓦特的噩梦却从那一天开始了。

    在光幕消失后不久，雷神和火神就面色铁青地找了回来，并带回来一个可怕的消息：“天空岛整个消失了。”

    “什么？！”

    天空岛可是提瓦特包括虚假之天在内的整个世界体系的管理中枢，它消失了可不是什么小事。

    ……

    “用蓝星这边的事物来比喻的话，就相当于一辆公交车正在行驶，然而司机和方向盘却突然同时消失了。”

    回忆到这里，纳西妲停下来对参加会议的蓝星人讲解道。

    “……公交车没了方向盘，那不就是等着翻车吗？难道你们提瓦特就是因为这个…毁灭的？”张和尘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纳西妲年幼的脸庞上染上了一层哀伤，“和随后发生的事情比起来，其实天空岛的消失，仅仅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纳西妲是这么说的，然而坐在另一角听他们对话的钟离，却觉得天空岛的消失的影响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国运虚弱的位面会招来世外之魔的侵袭——现在看来，深渊生物也是世外之魔的一种。

    国运被深渊夺走了三分之一，天空岛就消失了……天空岛和国运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钟离暗自握紧了拳头……在得知了提瓦特最终结局的现在来复盘，钟离总觉得提瓦特面对深渊的全线溃败，说不定和最开始就消失的天空岛有很强关系——换句话说，也可能如果一开始就能保下天空岛，提瓦特说不定被夺走了国运也不至于结局惨烈至此。

    纳西妲并未注意到钟离在想什么，她作为提瓦特记忆的传承人，继续讲述提瓦特面临的恶梦与厄运。

    自天空岛消失，光幕宣布深渊位面可以自由支配提瓦特三分之一的国运之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提瓦特就全方位遭到了深渊的入侵。

    已经没有了肉体只剩一副甲胄空壳的古国骑士引领着以混沌引擎驱动的遗迹机械，从地底深处的颠倒城市中爬出，瞬间占领了东大陆最大的矿山和兵工厂。

    已经死去500多年的诅咒之龙的心脏在雪山重新开始了跳动，从地脉中涌出的黑泥聚集在心脏周围渐渐形成了新的肉体。

    还有暗之外海，曾经战败逃入此处的魔神们从暗之外海卷土重来了，此刻的它们因为磨损和深渊的污染已经忘记了初心，忘记了自己曾经爱人的本性，却依然驱使着可以对抗世界规则的权能，成为人类最强大的噩梦。

    和这些深渊侵略者的惨烈战争持续了整整一个月，提瓦特就伤亡惨重。

    有名的神之眼持有者接二连三地战死，各国武装力量减员过半，也那些挺过了魔神战争和五百年前的漆黑魔潮的长生种们，都有不少陨落在这次战场上。

    回想起那些鲜活生命的陨落，连纳西妲的声音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誓死的抵抗和惨烈的战争持续了一个月，就在提瓦特在和深渊的战争中身心俱疲的时候，光幕再次出现宣告了第二场战争的开始。

    这次自从光幕出现，众神们就聚集在世界树严密监控，试图找到被挑选出来的“代理参战者”，设法与其交换身份，由七神来参加战争。

    “然而这个努力并未奏效，代理参战者的挑选和传送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被挑选者之间毫无共性，哪怕我重启虚空系统集合须弥人全国之智慧进行大数据计算，也终究只能得出这些人是完全随机挑选的这一结论。”

    第二场代理战争、第三场代理战争就这样发生了，其结果毫无疑问——仅在第三场战争的时候，其中一位蒙德代表在风神的祝福之下勉强多支撑了一会儿而已。

    然后，提瓦特输掉了所有国运，被光幕宣告可以任由深渊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