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毁灭提瓦特的位面国运战争
——把提瓦特的地脉，嫁接到了蓝星的地脉上？
听到钟离这么说，张和尘猛然抬起了头。
说实话，地脉这个存在本身，地脉可以嫁接这种事情，都太过玄学了，听得人一头雾水。
但是，抛开一切定义和原理不讲——一个异世界的地脉，嫁接到了蓝星地脉上，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刚才还在担心的七种元素反应出现在蓝星会不会导致人类科学技术全完蛋的事情，会不会真的发生？
——不对！后果不后果的先不说，未经蓝星这边同意，私自嫁接了地脉的这种行为……往小了说也是未经许可的擅自入境以及盗掘资源（蓝星地脉的能量或者什么？），往大了说，这算不算一种入侵？
……但，即便能算做入侵，张和尘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或者说，面对这么两位能移山填海的大能，蓝星又能做什么呢？
提瓦特如果是一个位面的话，对面的大能会仅仅只有钟离和纳西妲两位吗？如果钟离和纳西妲等级的大能再多几位，蓝星有招架之力吗？
集蓝星全球武力，能与提瓦特一战吗？
——不，在那之前，蓝星各国真能在“侵略”面前团结起来吗？
刚刚因为钟离一句“同胞”，多少打开的心扉这时候又渐渐冷却下来，张和尘慢慢垂下了眼睛——这时候可能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异样！
……
然而，张和尘不知道的是，他面对的两位尘世七执政一个是饱读了几百年心理学和社会学论文的学霸，一个是跟人类生活了三千年以上的人精（全称：“人类学专精”）。
他的那些小动作看在钟离和纳西妲的眼里，两人一想就明白张和尘现在在恐惧什么。
也是，听说自己世界的地脉被相当于被别的世界地脉寄生了，谁都会第一反应觉得被侵犯、难以接受吧？
两人无声地交换了眼神。
钟离用眼神询问：『没问题吗？』
钟离猜想纳西妲非要让张和尘参加会议，跟张和尘全盘托出自己一行人的来历，肯定是要以这个偶然捡到的干部为契机，跟震旦国政府交涉。
现在交涉没开始，一个地脉嫁接的事实就让张和尘起了戒心……纳西妲，对这种情况有预案吗？
纳西妲脸上也略微划过一丝不安，但她很快给了钟离一个坚定的眼神：『没关系！我有预案！不会搞砸的，看我的吧。』
“咳，张先生在想什么，我多少能理解。”纳西妲轻咳一声开了口，“您是否在担心提瓦特的地脉对蓝星造成损害？”
张和尘肩膀轻微跳了一下，脸上却绷着一张扑克脸。字斟句酌，但不卑不亢地表明了态度：“……恕我直言，贵方直接将‘地脉’嫁接到‘蓝星地脉’的行为，并未得到蓝星方面的同意。”
“是的，确实，我们的行为没有经过蓝星方面的同意。”纳西妲点点头，大方地承认了下来。
但她随后话锋一转，垂下眼眸，显得孤独又无害：“但您可能有所误会，以为我们是一群来自异世界的凶恶侵略者，但不是这样的……我们身后并没有百万军队，也不会出现更多跟蓝星人毫无牵绊的提瓦特强者——”
她指了指钟离：“这个人，摩拉克斯虽然可以算是我的熟人，但他在蓝星、在震旦国生活了二十五年是不争的事实——实际上，他跟你一样，在这次的事件之前，并不知道提瓦特的地脉被移植到了蓝星。”
“张兄。你可能并不清楚，地脉这种东西是不能随便移植的。”
钟离也一直在关注着事态发展，见纳西妲提到自己，这才接上了话头。
“地脉不但是时间和记忆、知识的记录装置，而且还肩负着世界内部能量循环的作用，如果说世界是一个人的话，地脉相当于这个人的全身内循环系统……您自己想象一下，一个人的动脉血管被切下来移植给另一个人，供体这边会发生什么事情。”
张和尘听了这句话眼神才微微动了动。
钟离转而看向纳西妲——有些事情，钟离自己其实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要问清楚的。
“既然你和地脉都在这里，有些事情我已经大致能猜到了，但我还是希望听到完整的来龙去脉——纳西妲，提瓦特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难道，它已经毁灭了吗？”
听到这句话，纳西妲不由地将两手握在胸前，作出了又像是哀悼又像是祈祷的姿势，眼神中也充满了哀伤。
“……是的，这也是我接下来想要说的——我们，我和兰那罗们，还有这条地脉，并不是张先生想象中的那样来自异世界的侵略尖兵，而是……而是……一艘失去了故国的难民船，在风暴中好不容易漂流到这个世界的。”
她抬起眼睛，看着钟离：“我……我很抱歉地要告诉你，我们的提瓦特，确实已经毁灭了。七神除你我之外恐怕皆凶多吉少，提瓦特大陆的本体，也已经在末日的烈焰中焚毁——这一小段地脉和我，您还有少数能穿越星海的存在，便是提瓦特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物质部分了。”
“……！”钟离猛吸了一口气，紧紧握住了拳头。虽然之前已经有了接近真相的推断，但血淋淋的事实真正摆在面前的时候，磐石的心中到底还是起了裂痕。
那是他的人民！他的国度！他的故乡！他所热爱的土地！
他花费半生跟先民一起筚路蓝缕、栉风沐雨建立起来的繁荣昌盛的璃月！他记忆中的那些景色，今后……再也没有了吗……
身边的凝光也露出哀伤的表情，轻轻往钟离身边挪了一步，但并未作出任何逾矩的事情，只是在不近不远的地方悄然陪着主神一起哀悼璃月的千万亡灵而已。
连远程参加的阿贝多都垂下眼眸，似在默祷。
“……所以，提瓦特到底是为什么而毁灭的？”过了一会儿，钟离好不容易暂且调理好了心绪，问道。
提瓦特自古以来多灾多难，但钟离实在难以想象，提瓦特会彻底毁灭，乃至于留在世界上的物质部分，都只剩下些许地脉的残片。
能造成这种后果的，到底是怎样一种级别的灾难！？
“提瓦特的灾难……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当然会告诉您的，摩拉克斯。”
纳西妲对钟离郑重地说，同时她也稍微看了一眼还在纠结的张和尘，提醒他赶紧打起精神来听自己的话。
“张先生也请认真听、并记下来我接下来说的内容——我一定需要蓝星人来参加这个会议，本意也是提醒蓝星：提瓦特毁灭的原因不在于提瓦特位面内部，灾难跨越位面而来，可以出现在提瓦特也可以出现在蓝星或者其他任何位面——提瓦特的殷鉴未远，蓝星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张和尘一听这话，明显的面上一凛。而纳西妲则用仿佛女祭司传唱悲怆史诗的口吻，将那惨烈的过去娓娓道来——
“提瓦特毁灭的契机，可以说是一场位面和位面之间的‘代理人战争’——这场战争、不，这类战争的名字，就叫做‘位面国运战争’。而它在提瓦特发生的时候，最开始的异变，只是几个普通人的失踪而已……”
……
人口失踪案，是发生在钟离离开提瓦特之后的第三年。
最先失去踪迹的，有七个人。
其中有蒙德冒险家也有璃月的武师、须弥的学者；有神之眼的持有者也有只会点防身拳脚的普通人。
这几个人原本并非什么赫赫有名之辈，在他们的失踪后，原本除了家人亲朋在焦虑寻找之外，并未在大范围内引起什么恐慌或者轰动。
然而，尘世的七执政却各自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特别是掌管世界树的纳西妲，更是直接发现了这件事中最根本的异常。
——失踪的七个人，他们的所在地，竟然连掌管这个世界所有知识和记录的世界树都无法找到。
这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在地理信息意义上，已经不在提瓦特这个世界范围内了！
然而，还没等纳西妲和她的助手们将这件事查个清楚明白，提瓦特大陆本身忽然发生了异变。
——一块巨大的，从任何国家都可以看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巨大光幕，毫无征兆地被投影在了提瓦特的天空上。
『位面国运战争自由指定战开始』
这片光幕上没过多久，就出现了一行提瓦特通用语书写的文字。
仅有几个陌生的词汇，干巴巴的仿佛通知。
然而却无情地宣告了一场战争的开始。
『提瓦特vs深渊位面，代理者各七人，战争——马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