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0相似语音
江浔定定地看着手上的资料，侧脸柔和的线条在微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温柔。
几分钟后，尹漠推着门进来了，把一袋东西放在江浔的面前。
“这是什么？不是说吃泡面吗？”江浔打开袋子，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猪排饭。
尹漠走到他的身边，视线在桌子上的文件上徘徊，“泡面没营养，我们小江警官现在在做这么动脑子的事情，难道不需要外卖来补充补充营养吗？”
江浔笑了起来，“那就谢谢尹顾问喽。”说完就拆开了外卖的筷子和盖子，然后打开手机，“多少钱啊？我转给你。”
“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尹漠盯着江浔那双干净的眼睛，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句：“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话轻得像没从尹漠的嘴里漏出来，江浔眨了眨眼：“什么？”
“没什么。”尹漠马上恢复了以往平静的神情，换了个话题道：“魏铭说出版社那边他们去查过了，沈蓉的不在场证据是真的。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江浔苦恼地摇了摇头，边吃边说：“我总感觉这个案子我们遗漏了什么，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还有，这案子的线索实在少得出奇，怎么说呢，我感觉有种诡异的少。”
尹漠斜靠着桌子站着，即使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的五官也依旧深刻分明。“并非是线索太少，而是我们现在调查得还不够深入。”
江浔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尹漠向他扬了扬下巴：“你先把饭吃完吧，待会再想案子。”
一会后，江浔快速地把猪排饭解决掉了。他伸了个懒腰，双手交叉地抱着头。视线随着思绪在屋内四处流转，突然停在了角落里的电话机上。
“我想到我们遗漏了什么了。”
——
魏铭拿着检验科刚送来的资料，眉头紧皱地按灭了还剩一半的烟。江浔走过去叫了一声：“魏支队。”
魏铭点了点头，“有新发现，检验科的报告出来了。死者的鞋上发现少量泥土，经分析属于老城区南面的小路。有疑点的是，这条路并非是连接死者的家和老城区的路。”
“也就是说，死者在去老城区写生前还去了别的地方？”
“对。”魏铭脸上的表情变了，“有趣的是，我们发现那条路连接的是胡丁当晚去过的酒吧和老城区。我想，这肯定不是巧合能解释的。”
“看来这个渣男的嘴还是没吐干净。”尹漠带着冰冷的语气说，“胡丁还没放走吧？”
魏铭：“一直关着呢。他的酒精测试只能证明他十个小时前喝过酒，至于喝了多少醉到什么程度，凭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查不出来。换句话说，就算查出来了，也不能作为他没有杀人的证据——谁说喝醉了酒就不能杀人了呢。”
尹漠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准备一会再去审他。还有，江浔发现了新的疑点。”
“本案可能有目击证人。”江浔认真地说，“不知道魏支队还记不记得，在案发现场和我们说过，昨晚十二点十分左右，有人打电话报案。死亡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一点，那这个报案人，很有可能是目击证人。”
魏铭醍醐灌顶，他激动地说：“对啊，相隔那么短的时间，只要找到了这个人，这案子大概也能水落石出了。”
“林烨！”魏铭朝大厅里正在看卷宗的年轻人喊了一声，又转过身来对尹江两人说：“你们先去审胡丁，叫个缉毒外勤把他的口供一字不差地记下来。我去查第一个报案人，顺便去那家酒吧看看。”
“好。”尹漠和江浔异口同声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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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
四面有些掉漆的墙壁灰中带白，最东面巴掌大的窗户时不时漏点风进来。胡丁焦虑地坐着，忐忑不安。尹漠用手支着脸，一脸不屑地盯着他，一开口就是压倒一片的气势：“有什么还没和我们说，自己快点回忆一下。”
“该招的我都招了啊。”胡丁低着头，一直在躲闪尹漠的目光。
“昨晚你在酒吧，和死者见过面吗？”尹漠冷冷道。
胡丁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没有。”
“想清楚，到底有、没、有。”
尹漠一字一顿地问，弄得胡丁又是一阵哆嗦。“没，真没有啊警官。”
江浔：“那你昨晚有见过死者吗？你最后一次见死者是什么时候？”
“昨晚没见过，最后一次见她是……”胡丁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直接停了下来。
尹漠：“在哪？”
“派出所。”
尹江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尹漠示意胡丁继续说，“原因？”
“我，我和她分手，是她发现我出轨。她骂我畜生，不是东西，我气急了，然后……然后……”
“你他妈是结巴吗？”尹漠不耐烦地骂道，“把事情经过给我完整地说出来，不然你今晚就睡看守所吧。”
一旁记笔录的外勤也被尹漠的气势吓到了，胡丁咽了口唾沫，“然后我就在微博上造谣她出轨，让她的粉丝别再买她的漫画了……”
“什么？这种毫无道德底线的事你也做得出来？”江浔气不打一处来，“然后呢？”
“我骂完了心理就舒坦了，可谁知，她发现后竟然到酒吧来找我了，见面就是一段臭骂，后来还和我动手了……酒吧老板看事情不对，就报警了。”
“那为什么你的资料上没有显示记录？”尹漠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
“咳，”胡丁满不在意地说，“这又没死人又没失窃的，警察就把我们带回局里教育一下，然后就放我们走了，记录什么啊。”
尹漠见缝插针：“但这件事还是让你对苏沐心生怒意，最后杀了她？”
胡丁急忙摆了摆手，欲哭无泪地说：“警官，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没有杀她啊。你们干嘛老把这罪名往我身上扣啊，我是无辜的……”
江浔和尹漠对视了一眼，江浔继续问：“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警方？”
胡丁一脸无奈：“那我不是怕你们怀疑我吗？而且，而且这事又不是光荣的事，有必要说吗？”
尹漠目光中带着寒意，“你这次最好把这些不光荣的，’没必要’的事都给我吐干净了。”
胡丁立马往后缩了缩，“吐，吐干净了警官。”
江浔叹了口气，审讯室内瞬间陷入了沉默。胡丁如坐针毡，忍不住轻轻地问：“警官？能放我走了吗？”
都在低头沉思的两人默契地忽略了这个问题，江浔从旁边的外勤那要了纸笔递给胡丁，“微博账号写下来。”
——
江浔拿着那张纸，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尹漠坐在分局老旧的沙发上，闭眼凝神。
魏铭跑着过来了，“那家酒吧的老板说，案发当天死者和胡丁都去过他们店里。胡丁就和往常一样，喝到烂醉如泥十二点不到离开了酒吧。苏沐是在十一点半左右来了，据说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哦对了，那家店老板还说……”
“说胡丁和苏沐在他们店里打过架，他还报警了。”尹漠睁开眼，漫不经心地说。
“唉，对啊，你怎么知道？”
尹漠把桌上胡丁的笔录递给魏铭，“我收回我之前所说的话，这个胡丁，并非没有嫌疑。”
魏铭拿起笔录，细细地看起来。江浔突然抬起头问：“苏沐是几点钟离开酒吧的？”
“十二点不到吧，店家说胡丁刚走后没几分钟苏沐就走了。”魏铭边看笔录边说。
“这就奇怪了，”尹漠摸着下巴，“不至于这么凑巧吧。”
魏铭的神情沉重起来：“这事是有疑点，不过我觉得苏沐有可能是去酒吧见什么人的，人不在，她就先走了。”
尹漠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江浔问道：“第一个报案人查得怎么样？”
魏铭把看完的笔录甩在办公桌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别提了，值班警察说，就听见那个女的说老城区东岔口发现尸体，其他什么也没说。连姓名都没有留下。我们去查了那个号码，就是老城区附近的公共电话。看来报案人完全不想和这案子扯上关系。”
“电话有录音吗？能调给我们听听吗？”江浔有些失望，但还是不甘心地问。
“应该有，我这就让人去调。”说完，魏铭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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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街上看到一具……一具插着刀的尸体！”
“是，是真的！你们……你们快来看啊，真的，真的有尸体……”
女子慌乱又激动的声音戛然而止，技侦按下了暂停键。魏铭打了个哈欠，江浔吐槽道：“这个报案人可真是奇怪。”
“奇怪什么？”魏铭不明所以。
“她之前很紧张，只能说是因为看见了尸体害怕。而后面老警察不相信她时，她的情绪却忽然激动了起来。”江浔缓缓道，“有一种想引人去看的感觉。”
尹漠肯定地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一种感觉。”
“唉，”魏铭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这又能查出什么呢？她连个姓名都没有留下。”
“不，”江浔突然严肃了起来，肯定道：“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只见江浔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音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