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7噩梦成真
“什么热搜？”
“y城老城区惊现凶杀案，在早上七点多一点的时候。”江浔打开手机看了看，“不过没多久就被撤下来了，我记得热搜下面有许多目击者的评论，好像说是y城治安一向很好，却突然有群众发现尸体，所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所以？”尹漠煞有介事地问，“小江警官，今天放假哎。”
江浔挠了挠头，“我就是好奇，好奇一下嘛……哎，不过尹顾问你说，这会是怎么样的案子啊？”
尹漠无奈地笑了：“我虽然破案能力很强，但这真假性还有待考证的案子，我可完全不知道啊。”
店里的伙计端了一笼小笼包上来，江浔心不在焉地夹起一个，正想开口说话就看见尹漠已经走向了收银台。
“既然小江警官对案子这么好奇，那就先坐着边吃边想吧，我去结账了。”
“喂！”江浔想阻拦却为时已晚，没几分钟后尹漠结好账回到了座位上。
“谢谢尹顾问。”江浔非常不好意思地说。
尹漠皱了皱眉，索性无视了江浔的道谢，他严肃地说：“如果这案子是真的，凶手应该具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
江浔一头雾水，“为什么？”
“听她们刚才的对话，报案人是在老城区的岔口发现尸体的。岔口一般连接的道路很多，不论是作为第一现场还是抛尸地点都对凶手十分有利。而y城的小路又特别得多，就算凶手在路上留下了什么痕迹，也很难被警察发觉。”
江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凶手应该是本地人吧？这么了解y城的道路。”
尹漠马上否定了江浔的说法：“y城的面积很小，只要住上半年应该就能了解这里的路况。也有可能是凶手在杀人前已经对y城的路况做了一定的调查。”
江浔用手托住了脑袋，满脸疑惑：“那凶手会是什么人呢？”
尹漠哭笑不得用手轻轻敲了敲江浔的额头，“我们现在连具体是怎么样的案子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凶手是谁？”
江浔自己也笑了，他拿起筷子继续吃小笼包，几分钟后，他突然激动地说：“不如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吧！看能不能帮忙破案。”
尹漠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我们又不是本地的警察，没有权利和义务插手此案。”
江浔听后有些失落，又不得不承认尹漠说得没错，他用纸巾擦了擦嘴后，说：“我吃好了，我们回去吧。”
——
两人开车前往回青浦的路上，却在高速路口上被一队警察拦下了。
“有事？”尹漠摇下车窗，一脸不耐烦地看着窗外的值班警察。
谁知那个值班警察看到尹漠后一脸惊讶，他往前走了几步，用崇敬的语气说：“尹哥，原来是您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例行登记。”
尹漠听完也惊讶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小警察，才想起来他是青浦分局的，自己有几次办案的时候在现场见过。
“你不是青浦分局的吗？怎么，调y城来了？”
“哎，怎么可能。”小警察叹了一口气，“这发生命案了，在老城区岔口那，影响别提多大了——这不，上头把我们派下来协助调查。今天出城的每一个人都要登记，外来人员更是要一一排查。”
尹漠心想：“看来这不是普通的命案。”随后他转头对江浔说：“我下车做个登记，马上回来。”
几分钟后，尹漠回来了，正要发动汽车时，江浔突然坚定地说：“我还是想去案发现场看看。”
尹漠正想开口拒绝，江浔继续道：“看这个场面不像是一般的命案，你刚也说了，凶手具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那接下来要破案就更加不易。我们也是警务人员，也应该尽一份力啊。尹顾问，你说是不是？”
尹漠不想一直逆着江浔的意思，只好倒转方向盘掉头，用导航定位了老城区的位置。
——
老城区的东面已经被封锁线牢牢地包围了。老旧的建筑外是崭新的警戒线，狭窄的小路上空无一人。尹漠把车停在附近的车位里，地上白色的边界线都已褪色。江浔四处张望着，总算发现了一个警察，他掏出警察证走了过去。
“您好，青浦分局刑侦支队江浔。请问这件案子我们能协助调查吗？”
站在外围的小警察看了一眼江浔的证件，拉起警戒线示意他们进来：“你们进去去找我们队长吧。”
江浔点头道谢，尹漠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穿着白大褂的少年蹲在尸体的旁边，像是刚从解剖室里出来。白大褂里面是一件浅蓝色的衬衫，配上黑色的九分裤，显得他更加清瘦挺拔。此少年面容清秀，肤白胜雪，整个人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感觉，与脚下老城区的尘土格格不入。
“小费法医，抬尸体的来了！”一个外勤带着两个法医室的人和裹尸袋匆匆赶来。
“好，辛苦你们。”少年侧过身来，往旁边站了站。正好对上了左前方尹漠的视线。
“尹顾问？”费洛打了个招呼。
尹漠和江浔听到这句话后同时往费洛那边看去，尹漠的眼睛里看不出思绪，“小费法医怎么在这。”
“和缉毒支队一起过来的，”费洛的视线落到江浔身上，“这位是？”
“你好，我叫江浔，分局刑侦支队的。”江浔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视线集中在费洛白皙的脸上。
他很少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盯着别人的脸看，但费洛的长相好像天生自带一种吸引力。他的五官算不上十分出挑，但总给人一种看上去非常舒适的感觉，即使在茫茫人海中，也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类型。
“你好，”费洛礼貌地朝江浔笑了一下，“青浦分局法医费洛，叫我小费法医就行了。”
“嗯嗯。”江浔点了点头，尹漠插话道：“这件命案与贩毒有关？”
“暂时还不能确定，要等具体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才知道。”费洛表情凝重，“你们去东巷找魏支队吧，这个案件上头已经决定让他负责了。”
说完，费洛往不远处的一个巷子指了指，“我要回局里去做尸检了，待会再见。”
“好。”尹漠和江浔往费洛指的方向走去。
——
“啊？奇怪的声音？没有听到……昨天晚上九点不到我就睡了。”
缉毒支队的一行人正在询问东巷的居民昨晚的情况，几个痕检员在和一个抽着烟的男人嘟囔着什么。那个男人烦躁地把烟从嘴里拿出来，正想骂娘，却看到了朝他缓缓走来的尹漠。
“尹顾问，”魏铭吐了口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尹漠波澜不惊地回答：“魏支队客气了，我和我朋友路过此地，听说这发生命案了，就过来看看。”
“那还真是劳烦尹顾问操心了，这案子其实也没那么棘手。”魏铭冷淡地回应，目光转向尹漠旁边的江浔，“怎么，尹顾问的朋友也顺道过来看看？”
“魏支队好，青浦分局刑侦支队江浔。”江浔给魏铭看了看自己的证件，恭敬地说：“请问这件案子我们能协助调查吗？”
魏铭瞟了一眼江浔的警证，“这案子我已经有头绪了，不需要别人插手……”
“有头绪？那么请问调查方向是什么？锁定犯罪嫌疑人了吗？本案和贩毒有什么关系？明明尸检报告还没出来，现场勘查也是一无所获，为什么还要装？”
周围痕检员和外勤的目光立马朝他们涌来。尹漠的语气带着讽刺和冷漠，他一口气提了好几个问题，江浔从未见过他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
只见魏铭羞红了脸，生气地反驳道：“那你又在装什么？你明明不是公安系统的人，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参与破案？是想抢谁的功劳？”
尹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的情绪，但很快就消失了，他平静地说：“我参与破案自有我的目的，但绝对不是为了抢谁的功劳。——魏铭，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你把案情给我们讲一下吧，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魏铭也发觉现在并不是吵架的时候，他沉默了几分钟后，开口道：“就在一个星期前，费洛和局里的技侦截获了一条有关毒枭’v’的消息。据说他手下的人要在青浦附近的y城于十一月八号与一伙买家进行交易。知道这个消息后，我们便来y城驻守。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我们没有通知当地的警方，一直在暗中观察。y城的每个角落我们都安插了人员，可昨晚却什么都没发生。
我们本来很失望，以为这一趟白来了，但是今早，当地警方接到报案，说老城区的东岔口处发现尸体。因为东岔口人流众多，这里又从来没发生过命案，一下子引来许多人员拍照围观。这个案子今早还上了微博热搜，社会影响非常恶劣。上头通知我们来看看，是不是与毒贩有关。”
尹漠问：“那在死者身上和现场有发现毒品吗？”
“没有，”魏铭摇了摇头，“现场没有发现与毒品有关的痕迹。因为围观人数太多，现场也没有找到有利的脚印和指纹。”
“当地的警方是怎么回事？现场没有进行封锁吗？”江浔感到有些可惜。
魏铭烦躁地又抽了口烟，吞云吐雾道：“y城的治安是出了名的好，当地的警局这么多年来没接到过任何案子，和摆设几乎没什么区别。哦，对了，有个老警察说他昨晚十二点多的时候接到报案了，有目击者说在老城区东岔口发现尸体。但他觉得是报案人看走眼了，就没当一回事。”
“什么？！”江浔有些愤怒地惊叹，“接到报案还不当一回事，这y城的警察也太不负责了。”
魏铭无奈地叹了口气，尹漠又问：“死者的身份是什么？”
“我们查了，死者名叫苏沐，二十五岁，是名网络漫画家，外地人。出门时穿着廉价大衣，戴着手套，现场还发现了摆好的画架和一幅未完成的画。”魏铭朝正在把画架装进物证袋的技侦扬了扬下巴，“我们初步断定，死者应该是出来写生的。”
江浔若有所思地说：“画架都完好地摆着，那现场肯定没有打斗的痕迹。会不会是熟人作案？”
魏铭用手托着下巴，“还不能确定，我们会马上去查死者的人际关系。”
尹漠的神情开始复杂起来，他思考了几分钟问道：“能确定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魏铭回答道：“能，小费法医刚刚检查了死者的鞋和尸斑，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尹漠环视了一下现场：“好，接下来就等死亡报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