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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凤血召唤特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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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帐中,时间倒回半个时辰前…

    那时,薛不悔、醉无名才刚刚带着真正的楼飞飞,不,此刻该称呼她的本名,薛飞飞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薛飞飞与楼飞飞,单就一张脸而言,两人都不释放表情的时候,应该是有七八成相似度的。不过,那双眼睛,折射出的芯子,那就太不同了。

    薛飞飞,绝美冷艳,高贵优雅。说起话都是带着不怒自威、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那岂是倾国倾城四个字可以描绘得了的呢?那是进可母仪天下,退可祸国殃民的存在啊…

    而楼飞飞,甜蜜温馨,清新脱俗。说起话来都是甜甜糯糯的像是裹了蜜似的。

    说白了,这就是个长得漂亮点的普通人而已!

    薛飞飞清冷的眸子,扫视着在场的各位,最终定格在了楼飞飞的身上时,年龄还比人家大了三岁的楼飞飞,却是生生的被她盯的草木皆兵了,直直的往风清扬的怀里钻。

    抖抖嗖嗖的带着颤音说,“我,我害怕,大叔。” 不禁让人怀疑,她的年龄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可是,那一句我害怕,还是让风清扬的小心肝都揪起来喽…

    哎哟,心上人太弱了,这可咋整?

    他拿出了平生最温柔的态度,安抚着,“点点,我在。” 他不禁会想,大概这就是太极,强的,都是来给弱的填坑的吧?

    风清扬一边在楼飞飞的耳边细语宽慰着,一面又冷肃的看向了那个不远处的女子。

    而被风清扬冷眼相待的薛飞飞,脸上竟无半点惧色的。

    话说,这天下能与他风清扬势均力敌的人,本就屈指可数!

    到目前为止,女性里更是无一人敢敌的。

    风清扬明白,今天,眼前这位薛飞飞,她胸有丘壑,且志在千里,宏图辽远之人,自是有她的底气的。

    他了然于心,遂眼神也变得幽深了:怕是这位女子,是可以站到巅峰之上的。

    下意识的,他的目光又扫过了坐在上首,一直未言片语的自家兄弟,连胜。

    连胜此刻的内心活动是啥呢?

    只见他只是凝眉深思着什么,他的表情管理的很好,旁人并不能从他无波无澜的神色中看出什么。

    只有连胜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内心已经上演了一整个惊涛骇浪的故事…

    其他人的神色,都没有好到哪里去。

    因为在场的几位,人人都知道薛燃将军与其妻钟意毕生只有一女!而这营帐中同时出现两位!恕他们接受无能啊。

    恐怕只有薛飞飞一人的神色是最洒脱自如的了…

    她在看到楼飞飞的那一刻便已明白全部的真相了。

    薛飞飞自知没有猜错,三年前病急乱投医,以薛氏凤血为引子召唤同宗同源血脉来救她的那个法子,还是起了作用的。

    薛飞飞秀外慧中,绝顶聪明,自幼就知道自己的体内有剧毒作祟。大概是久病成医,在那位名义上的娘亲、连月蓉的帮助下,她也偷偷的学过不少医书。

    三年前,她更是因为一次风寒之症,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便开始暗中摸索救治自己的方法了。

    依旧是连月蓉的帮衬,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从薛家族谱的暗页中,发现了一个有关他们薛家的惊天秘密。

    凤血复活!

    同宗同源的血脉,可以换给她新生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眼前这位楼飞飞,薛飞飞根本无所谓她是来自于哪的。但凡被她薛飞飞召唤来了,那便是她的命不该绝的。

    在钟不离给她整完脉后,嘴一瘪,老泪纵横的,“呜呜呜…飞儿,我是,是你的外祖父呀!终究还是外祖父错,救你不起啊。你体内的绝心之毒,那只千年冰蚕已经压制不住了,而外祖父也救不了你…我可怜的孩子!”

    薛飞飞拍了拍他的手,微微一笑,宽慰着自己的外祖父。

    她却无半分悲伤绝望爬上心头,而这个诊断也终是让她下了那个决心的。

    “你,过来。你的疑问,我愿意告诉你,但你需要帮我个忙。” 绕开了钟不离,薛飞飞来到了营帐正中,对着楼飞飞毫不客气的命令着。

    楼飞飞很想知道,自己与她的渊源,“你,你愿意告诉我为什么来到这里了吗?”

    只是才挪了一步,就被风清扬拽住了。

    “有话,就在这说。” 他信不过薛飞飞。

    楼飞飞感谢她大叔的保护,只是她觉得这时候她得自己去面对。

    很明显,在薛飞飞那里有着她想要的一切来龙去脉,可能甚至包括自己去留的问题,都能找到答案。

    楼飞飞在风清扬怀中,踮起脚尖擦过他的脸庞,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大叔,我会小心的。如果,如果我可以留下来,我就,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说完这一句,她的脸已经红的没法看了。风清扬还有啥不明白的呢?

    这姑娘愿意了…

    瞬间就觉得很上头。

    没注意,就给人滑了…

    楼飞飞与薛飞飞于一步之遥外站定,“我看到你屋子里的书了。”

    薛飞飞笑了,一笑百媚生,大抵说的就是此情此人了…

    见薛飞飞点头,楼飞飞委屈了。可这次,她忍着没哭,哽咽着问,“为什么是我?”

    “只能是你。”

    “凭什么?”

    “既然你看到那只碎裂的玉镯,想必也看到了暗格里的族谱了吧?不若,让我来猜猜…你是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对不对?或许还不属于这个世界呢!”

    “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干啥?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帮我活下去。” 薛飞飞答得太无波无澜了,让楼飞飞很没有底。

    其实说白了,除了风清扬愿意护着她以外,她举目无亲了。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在场的这几人,谁都能要了她的小命。

    她委屈,可她不能哭,“是刚刚钟爷爷说的毒吗?可我,并不是医生,哦,就是你们这里的大夫的意思。”

    “无妨,我不需要你医治,绝心之毒已无解,但我要活下去,就只能与你换血。”

    楼飞飞一听说要换血,真想哭,“那,我会死吗?” 其实她还没有说,她打小就体弱,贫血呢。

    “会有一定风险,但我并不会用光你的血。作为报酬,我会送你回你自己的世界去。想必你那里有人能救你。”

    楼飞飞不置可否,事实上,回去与留下,她现在都不挣扎了。她只想活着。只是,此刻她泄气了,“这就是你族谱的暗页里写的,那段关于凤血召唤同宗同源的凤体,以命换命的法子吗?”

    “呵呵,我以为你不会看到暗页里的东西的…”

    “很遗憾,我看到了。我也看到你写的簪花小篆了…” 你想嫁给当今天子的心思,我也都看见的。

    薛飞飞脸红了,眼神躲闪,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连胜…

    连胜:……!他不想懂!奈何他懂了…

    他倒是很想懂这两位姑娘到底说的是啥意思!前面那么长的一段,就跟哑谜似的,他以及在场很多人都听的云里雾里的。

    楼飞飞不想死,也突然不那么想回去了,所以这交换的筹码对于她来说,似乎就没啥太大的吸引力了,“我,我能考虑考虑吗?”

    “可以,可是我应该无多少时日了。如果我死了,你就没有机会了。而你来此地也属于逆天改命的,若我不送你回去,也许你会…” 丢了个你懂的意思给楼飞飞,便没有说下去。

    楼飞飞是不会玩心机,但不代表她是傻子。她懂心机,只是不用,又或者她根本就不会用而已。

    就像,照妖镜能照的出妖怪,而镜子本身无法妖化,一个道理。

    还是那句话,段位太低。

    风清扬却是听懂了的,“所以,你是说,点点若是不回到她自己的世界里,她就会死对吗?”

    薛飞飞挑了挑眉,“不愧是风大教主。”

    举一反三,还能发散思维。确实不简单。

    岂料风清扬嘴角一扬,嗤笑道,“薛燃与钟意果然生了个了不得的女儿!可就是谎言太拙劣,骗到了我风清扬的头上,我只能说你的胆子太肥了些。你这么嚣张,你爹娘可知晓?想要动我的点点,先问问你爹答不答应…!”

    “我以为,风教主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没想到也是这般的儿女情长,蠢到无可救药。我爹娘已不在人世,风教主若是不知,不若问问当今天子如何?”

    “呵!薛姑娘当真了得…” 连胜心头甚是不悦的,他转头对着帐外,唤了一声,“林业,把人抬上来吧,让钟大夫治治吧,不然等会真就遂了薛姑娘的意了…”

    钟不离老腰一弯,不堪重负,幸得身旁的薛不悔扶住,“皇上?我的意儿,她还在人世吗?”

    连胜答得甚是云淡风轻,“现下确实还在,不过待会还在不在,朕就保证不了了。”

    风清扬与连胜这边的剧情有些滑稽了,而耶律骁龙那边,可就水深火热了些。

    耶律骁龙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那些小心思,大齐的这个第一武夫,天下第二高手的耶律琰,即使再傻,也在看到萧翎的人头后,反应过来了。可他不能骂他家三侄子!于是指着对面白发白胡子的上官仪,破口大骂,“上官仪,你这个乱臣贼子!竟敢撺掇我耶律家内讧?我皇兄和我二侄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你看我不掘了你们上官家的祖坟不?”

    “臣不敢!战与和之间,微臣‘姑且’选战,文治武功,我大齐都不输于大顺,何故做个孬种,何至忌惮如斯?” 夭寿呀,上官仪说完就抬了抬头看看天,他怕说假话遭雷劈。心里的郁结之气,在耶律琰下令放走了无人之境中擒获的那两名江湖人士的时候,已近巅峰。这可咋跟三皇子交代哟…

    三皇子赶回琅岐,名义上是去护驾勤王的,实则,他就呵呵了…

    “上官老匹夫!你视我二侄子的命,如草芥,如蝼蚁,信不信我手中的游龙,顷刻之间结果了你?” 耶律琰是妥妥的武将,那一身的戾气不说话都盖不住,更何况这会儿还是剑拔弩张的,故而气氛真谈不上好。

    上官仪那也是有自己的傲骨的,被一个比他小了那么多的人指着鼻子骂老匹夫,他哪里肯哦…

    “呵!你是天下第二,这不假,你有脾气,我都能理解,可你有气,你找对面的天下第一打去啊?对着我撒气算什么本事?”再说了,春节都不过了,调兵遣将的来到这大顺关口,又不是他上官仪想来的!他没脸的吗?一把年纪了被他们耶律家的调这调那的,一个不高兴了还都把错处往他一个军师身上推…

    心里突然就呸了个呸了。奈何,他的脸上还不能有半分勉强、牵强的意味。

    哎,上官仪表示,他想退休,回家养老了…

    “撤吧,剑南道的七万铁骑都已上路,没我们的好果子吃了…”

    听听!耶律琰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半盏茶之前还誓死捍卫‘主战’立场的大齐国师,他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不确定,以为自己最起码还得坐地嘈个半天架,谁了不敢告诉他,这是个什么节奏?

    主战的上官仪,他说要撤…

    耶律琰心中想骂娘!要撤,那也该是我来主张啊!你一个硬派的主儿,啥啥都要抢,他不服,于是他跨出去几步,恨不得靠在上官仪的耳边说,“不是,咱不是说好的,我负责天真,你负责毒舌吗?你这反水反的也太快了些!”

    上官仪没好气的啐了一口,“嗐!都啥时候了,还不赶紧滴?再晚了你家二侄子的位置可就没了…”

    耶律琰的游龙剑一收,对着远处的侍卫一挥,“传令巡防营,打头阵,撤兵…”

    上官仪却顿了顿,“不如,咱们负责扫尾?”

    “你有想法?” 耶律琰摸了摸腰间的游龙剑,嗯,手痒了。心头生出了找人打一架的想法。

    一旁的上官仪摸了摸自个的白胡子,望着大顺的方向,嘴角溢出了笑意,“嗯,十多年没瞧见我那风小子了,還怪想得慌的…”

    “呵呵呵…风老贼!你就是个老狐狸!这边替我大哥养儿子!那边又替连清逸养儿子!我真没眼看了…到处给人家养儿子了,你自个家儿子在哪呢?”

    “呵!我不想说话。你最好别理我…”

    耶律琰脖子一缩,“我找你大徒弟打架去,可不兴拉偏架的!”

    说完都没给上官仪反应的机会,飞向了大顺境内。

    这一架,终归要打的。不然,怎么回去复命?

    不但要打,还得适当的受点伤,毕竟挂点彩的宝宝才有糖吃嘛…

    耶律琰懂,他上官仪更懂…

    于是不声不响,也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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