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双全
“蓬！”一辆草绿色的双门军车冲破卡哨脆弱的档杆，像一只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背后的士兵们杂乱地开了十几枪，却没能阻止车子的速度。
眼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里，一个看起来年长的士兵这才记得汇报，他气急败坏地打开头盔上的微型送受话器：“注意注意，一名三十多岁穿平民服装的男子开着我们的车冲卡了，逃跑方向看起来是市内。停车场必须马上检查，防止他还有更多的同伙！”
卡哨里人声鼎沸，士兵们都在奔走防卫，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搞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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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悠在副驾驶座上直起身子，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好险！”她有点惊魂未定：“没想到士兵居然开枪了。”
杜星野被她的天真给取悦到了，笑着说：“我们开着军方的车，还冲卡了，士兵不开枪，才比较奇怪。”
“也对。我是……第一次做这么冒险和违背常规的事情，有点紧张。”许悠捂脸，喘着气笑着说。
“生活就是冒险。”杜星野定定地看着她：“许悠，这才是开始，后面还有很多危险和打破你三观的事情会发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当然，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许悠有点讶异地看着杜星野：“为什么你这么熟练，一点都不惊奇的样子？”
“还记得我在医院和你说的吗？事实上，前面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市内。”杜星野轻描淡写地说，并不愿意把更多可怕的事情让许悠知道。
许悠的表情反而平静了，她了然地点头：“所以你身上发生奇怪的事情也跟你在市内的经历有关，是吗？”
杜星野被她的聪慧敏锐震动了，正待解释，许悠又开口。
“抱歉，我不应该问这个。你不要告诉我，我记得你说过要保密的。”
杜星野微笑，又叹气说：“也许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很漫长的一段经历，也不是很愉快，现在说这个没必要。”
“现在最重要的是，教你怎样使用枪械。”
杜星野把车子停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军方并没有派人追击他们，这是件好事。但很快他们就要面对无数的丧尸了。时间紧，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先教会许悠自保。
他跳下车，从车后座取下一把手枪，许悠来到他身边，他给她演示如何换弹匣、开保险、上膛、射击等操作。许悠是个好学生，不过看他操作两遍就学会了。杜星野把手枪递给她，让她自己感受手枪的重量和质感。
杜星野站到许悠背后，让她双手握住手枪，一边纠正她的姿势和动作，一边让她抬起枪，瞄准远处的路牌。
“两点一线，看准星。”他在背后轻声说：“开枪！”
“砰！”远处路牌出现一个小洞。
许悠也被巨大的后坐力给震到杜星野怀里，杜星野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又开了几枪练习感受。
然后就是步枪和手雷，时间流逝得很快，许悠学得更快。接触这些陌生又冰冷的武器，对一般女性来说是个不小的心理挑战，许悠也是，但杜星野看到她咬牙忍住了，很认真地在学习。
他在心里暗自赞叹自豪，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位如此优秀坚强的女性。
杜星野从后座提出来一个战术背心给许悠穿上，又给背心上多挂了两个手枪弹匣包，给她把外套拉链拉上来一点，语重心长地说：
“你学习能力比我强多了，但是等正式进入丧尸群的范围里，你的考验才开始。”
“丧尸是已经死亡的人类，能走动和攻击活人，狂暴嗜血，但你不能把它们当做活人看待。你要对着他们脑袋打，破坏大脑，它们才能停止攻击。”
“除此之外，也许我们还会遇到最穷凶恶极的暴徒，这时候你不能因为他是活人就手下留情，要把他们也看作是丧尸。”
“只要危害到你或者我们安全的，一律打死。不要想着你是医生，不要想着什么法律和道德。这些在里面已经灰飞烟灭了。”
“如果你想救李嘉蔚，如果你想让我们活着返回安全区，就牢牢地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
“必要时候，在逃生和我之间，你要选择放弃我。不要犹豫，不要停留，有时候逃生的时机只有几秒钟，过了大家都得陷入绝境。”
许悠一直低头聆听杜星野的教导，只有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抬起头，倔强地摇头拒绝：“不，我不会那么做。”
杜星野看着她的脸，硬起心肠冷酷地说：“在特殊时刻，能走一个是一个，你能存活，总好过大家都死在一起。”
许悠眼睛里已经涌出潋滟的水光，但她依然拒绝：“这话太蠢了。我拒绝这样的假设。”
杜星野又是感动又是烦恼。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他知道她善良有底线，内心柔软又固执，但他不想这份善良成为她的绊脚石，让她在险恶的环境下伤害和毁灭自己。
他重重地撸了一把头发，恨恨地转过身，发狠地说：“你会后悔的，如果不遵守我说的规则去做的话。”
“不，阿杜，我会保护你，就像保护小蔚一样。”背后是许悠柔软却坚定的嗓音。
杜星野磨牙。心里却感动无比，几乎要落泪了。
这个女人这么美好，他发誓一定要让她安全地返回，不受到任何伤害。既然她不愿意做这个残忍的选择，那么到时候他会替她决定的。
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杜星野祈求上苍，他还想和许悠共度一生呢。
“走，李嘉蔚还等着我们去救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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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鸣从一处肚皮翻天的车辆后面走出来。地面是无数碎裂的人体残肢和黑红的黏液，流淌一地，他小心地绕过一个被炸得黢黑的丧尸头颅。
在他前面大约50米的地方，几个士兵被困于丧尸群中。他们手中的枪管不停喷射着火焰，倾泻的弹雨收割了一排又一排的丧尸，还扔了很多手雷到丧尸群中，依然阻挡不住一波又一波前赴后继的丧尸从地面八方赶来。
这几个人是追踪他的军方人员里离他最近的，一度咬住他不放，直到他被逼无奈，把他们引入这个陷阱。
和上次在保安公司附近的那个小队一样，这段时间市内出现了很多火力装备森严的特种士兵，一样的徽章和装束。而且他们每天都有直升机投放枪械弹药食物装备，不用像上次的小队那样因为火力不足放弃对他的追踪。
他看着他们疯狂地射击，依然无处可逃，像被蚁群包围的螳螂。尽管手中的火力让他们实力远远大于手无寸铁的丧尸，架不住丧尸无穷无尽，他们的弹药手雷逐渐消耗殆尽。
游子鸣漠然地看着他们惊惧绝望的脸。这些士兵年纪都不大，也许有父母双亲盼望着他们回家，或者妻儿等待他们团聚。他在渐渐变弱的枪声中到底还是心软了。
一束冰蓝色的光芒从他的脚下直接飙射向那群人，瞬间在士兵们头顶上空形成一个云团状的物体，里面气流翻动，“刺啦”一声降下无数冰蓝色的电光，散播到下面丧尸群中，冰蓝色电光不断扩散，不过几秒钟大片大片的丧尸都萎靡倒地，没了声息。
士兵旁边一台车四个门全部打开，车灯亮起，他们被这神迹般的一幕惊呆了，有人提前清醒，招呼剩余的人钻进车内，很快他们就逃离了这个鬼域之地。
游子鸣扶着车子喘息，看了一眼远处遗留在地上的丧尸尸体，一阵阴霾掠过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