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失踪
杜星野是在帐篷里同住的男人们羡慕的眼光下回来的。
野战医院发生的事件并不光彩，一个ptsd的士兵在后方大开杀戒、差点酿成惨烈的血案，军方把这个消息封锁得死死的，除了医院的医护，其他现场目睹的士兵都被下了封口令，所以安全区平民并不知道这个事。
谢过送他回来的小护士后，杜星野把带来的水果大部分分给了同帐篷的人们，每个人收到后都很开心。
杜星野给许悠发了短信告知自己去向，就出门溜达了。取了一些钱，买了新衣服。逐渐进入深秋，s市温度低了很多，之前穿的衣服被子弹打烂，不适合再穿了，他买了更加保暖的衣物。
他想了想，又根据许悠身形的大小，给她买了一件较厚实的外套，还有带绒的裤子和手套围巾。安全区条件有限，能买到的东西都很简陋，尽管衣服不好看，杜星野也不挑剔了，只要能保暖就行。他也没时间去外地买更合适的衣物。
杜星野上下焕然一新，提着衣物的纸袋子高高兴兴地去野战医院找许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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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赵司令已经到了s市？？”封旭看着面前汇报的副官，眉心皱成“川”字形。
“是的，将军。”副官点头：“据报赵司令11日从x市军区本部出发，到了沿海，乘坐一艘中级驱逐舰直接行驶到s市东部海域，离岸大约几公里远。”
他压低了声音：“听说暂时驻扎在t市的飞鹰特种大队的人，差不多在同一时间里倾巢出动，现在已经全部进入s市区域。这个没有通过我们这边调拨直升机去执行运输任务，而是直接从本部调派。”
“据说后续可能会从本部调集更多特种大队的人马进入s市。之前从s市内接应回来的飞鹰第三小队还在咱们军队范围里，并没有接到本部调派继续返回市内执勤。”
封旭一边思索，一边缓缓道：“他想干什么？”
这话不像是在问副官，因为副官肯定不知道赵司令的目的。倒像是封旭的自言自语。副官很少能看到封旭这么困惑又狐疑的样子。
“您之前让我们追踪的……也有了一点消息。信息室那边的白客发现那台电脑曾经用很复杂的网络跳板的方式，进入b市病毒研究中心的后台，登陆了员工邮箱。因为研究中心防火墙等级较高，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没有强行突破进去，因此不知道邮箱里面究竟有什么信息。”
封旭眯了眯眼，在心里冷笑。
这个老狐狸，跟踪了这么久，终于露出一点点尾巴，也不枉费他冒着巨大的风险自己动手，在他私人笔记本电脑上植入追踪病毒。风险很大，但多年的追寻终究有了突破。
“继续追踪那台电脑的行动。”他靠在椅背上，“还有你的信源，好好利用，时刻关注司令的行踪和动态。这次情报的时效性太差了，告诉那个人，脚踏两只船还藏着这么多小心思，墙头草不是这么做的。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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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浩林从赵司令的办公室出来，一股咸湿寒冷的海风劈头盖脸冲过来，他站在摇晃的甲板上，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他跟赵司令有七八年了，开始只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小军官，是司令慧眼识珠把他从底层擢升上来，放在身边做副官。
他熟知司令的各种生活习惯，甚至知道他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也正是这些事情，让他对这个顶头上司又畏又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赵司令和蔼长者面孔下的阴狠残酷，作为知情人之一，他必须在司令快要退休前找到更好的靠山，才能免于鸟尽弓藏的下场。
良禽择木而栖，他姚浩林自认为这么多年来为司令兢兢业业、鞠躬尽瘁，以至于昧着良心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如今提早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也是人之常情。
从s市爆发丧尸潮以来，司令就跟着了魔一样，非要抓住那个叫游子鸣的小小研究员。他不明白司令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他知道赵司令从来都是目标明确的人，不会做无用的事情。
所以那个游子鸣，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物。至少在赵司令的计划里，是非常重要的。
他想起刚在在办公室里，司令给他下达的一系列命令，忍不住就浑身打个寒噤。昨天从游子鸣旧居取来的贴身衣物和东西，还有司令要他从秘密基地转运的那些嗜血的畜生，都让他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之感。
t市调拨过来的飞鹰们，不但没有抓到游子鸣，而且已经在s市内折进去很多人。从开始的45人，到现在的不到20人，短短几天，人员损耗太严重了。飞鹰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是军区花费巨资选拔、训练和实战特训出来的优秀军人。如果损失数量太多，就算是赵司令，也需要对此负责、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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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星野找遍了野战医院，都没看到许悠，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有点脸熟的小护士，问了才知道许医生今天下午请假。
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有什么事情要做？杜星野脑子里充满了问号。他掏出手机给许悠打电话，对方一直通话中。发了短信过去，已阅未回复。
许悠和自己差不多，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她是单亲家庭，母亲去得早，从小和外婆相依为命。大学毕业后，外婆也仙逝了。
她应该也没什么朋友，不存在要讲这么久电话的联络对象，她打电话的风格一贯是说清楚事情就挂断，干脆利落，不会浪费时间煲电话粥。
一直通话中，让杜星野开始焦躁起来，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
等拨到了第四个的时候，终于接通了。杜星野先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平静地开口：“许悠，你在哪里？我买了东西给你。”
那头回应他的是一阵压抑的啜泣声。
杜星野寒毛都竖起来，双眼圆睁，对着手机焦急地呼喊：“许悠，是你吗？许悠，你回答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几秒钟后，手机里传来许悠哭泣的声音：“她不见了……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