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暴徒
杜星野坐好，低头看了自己身上喷射的血迹，活动了一下脖子关节和身体：“我没有开放性创口，刚才有一点血，不过都在衣服上，应该没事。”
他转过头半开玩笑地对周瓴说：“万一我中招了，你别客气，在我伤害你之前，一枪打死我。”
周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玩笑话。
看了眼周围，已经有丧尸朝着车子的方向聚集了。他迅速下车打开后车门，把苏孟令的尸体拖出车厢扔在路边。想了想，扯下谭老板的领带，粗暴地扳开他下巴，用领带结结实实捆住了他的嘴。
然后，砰地一下关上门。
谭老板缩在角落里，跟着关门的声音同步震颤了一下。
杜星野看着城市远处的地方，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他看了眼手机地图，有点忧虑：“咱们绕路绕得太大了，离四季春城还有很远。”
周瓴扣上安全带，迅速发动车子：“总会到的。坐好，给我找一个今晚过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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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他们5公里外某条马路，一辆警用车辆疾驰而过。车子后面的拖车钩用长铁丝拖着两个金属桶，和地面摩擦发出火花和尖利的响声，一群丧尸拉着长长的队伍嚎叫地跟在车后。
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年轻人挥舞着手枪，疯狂地大笑，不时把身子探出车窗，对后面的丧尸瞄准射击。其中一个丧尸头部中弹，带倒了身后一大片丧尸，车上的年轻人纷纷尖叫击掌庆祝。
巨大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马路上，两旁的高楼隐隐出现一些身影，不一会又消失在窗帘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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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彻底黑下来后，周瓴和杜星野也找到了落脚点，是市内一个大型的公园，园内绿化程度不是很高，但有着平坦的路面和四通八达的出口，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撤退也是来得及。
车子停在一棵大树下。周瓴先让谭老板下车放个水，然后把他嘴里的领带解开，赶回车后座，扔给他一块压缩饼干一瓶水，但没解开扎带。关上车门，和杜星野一起爬到树上。
他们找了根树杈比较大的枝干，坐下来。吃了饼干和水之后，周瓴跟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摸出一包玉溪，抖出一根示意杜星野。
“哪里来的？”杜星野也累的很，看到香烟眼前一亮。
周瓴给他点上：“杨队塞给我的。”
尼古丁被深深地吸入两个男人的肺里，杜星野这才感觉到脑子里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
“还是我们x省的雪莲比较好抽。”周瓴喷了一口烟，颇为遗憾地说。
杜星野笑了：“你这人真是顽固。什么香烟不都差不多，抽什么不是抽。”
“你跟着我再次进市内，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周瓴看着远处，继续吞云吐雾。
杜星野笑意渐收，望着树叶间一点倾泻下来的月光发怔。
“这跟你没关系，只是我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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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瓴突然捏熄香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有动静。”
杜星野心一下提起来。他咬着烟侧耳倾听了几秒钟，疑惑道：”好像是公园外面传来的。”
周瓴像个猴子一样，灵活地爬到了大树的最上面枝桠，拨开树叶，从战术背心取出一个小型单筒望远镜，他看了一阵，又顺着树干溜下来。
“看起来是警用面包车，还有警察幸存吗？”周瓴的表情有点困惑：“走，去看看。咱们躲着不出面，万一情况不对就回来。”
杜星野示意下面：“车里那孙子怎么办？”
“车钥匙在我们手上，他要愿意捆着手和丧尸赛跑，我也不介意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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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周瓴和杜星野的意料之外，那些并不是警察。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死了好几个人。
几辆面包车开着大灯，雪白的光线照亮了一小块地方。一群戴着金链子，携带武器的人围观着，几个壮汉挥舞手中砍刀正在奋力地砍杀。
地面扩散开的血泊中躺着好几具尸体，那显然不是丧尸。他们手脚都被绳子束缚住了，甚至连嘴都被胶带缠紧。
一个被砍得浑身是血的男人，抓住机会猛的一撞，头槌把某个壮汉的鼻子撞出血，那人也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围观者都发出了哄笑声。
“cnmd，敢撞老子！”壮汉弯腰捂着鼻子，血从他的手指间滴落下来。他把手里的血揩在衣服上，大步上前对着倒下的人脑袋就是狠狠几脚。
地上的人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本能地缩紧身体抵御外界的侵害。
周瓴和杜星野才游移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就看到壮汉扬起手里沾血的大砍刀，在他们放大的瞳孔中，砍刀剁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地上那人手脚剧烈地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杜星野和周瓴两人瞬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地面上垂死伤者的呻吟飘过来，周瓴咬紧后槽牙看着杜星野，后者眼里的愤怒都要喷发出来。
他对着杜星野点头，两人抬起手里的步枪。
“砰！”“砰！砰！砰！”砍人的壮汉和围观的人群两秒就倒下好几个，剩余的人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仓皇失措，纷纷躲在面包车后。
周瓴鬼魅一般在灌木丛中移动，又连发击毙了好几个人。
那群人不辨东西，被打得晕头转向，有些吓坏了的抓起手枪对着四周一阵乱射，打开车门马上发动汽车逃走了，一些同伙被丢在原地也不管。
周瓴和杜星野从灌木丛中站起来，端着枪继续射击，被留下的两三个暴徒很快被打死。
杜星野看着躺在血泊中被虐杀的那几个人，其他一人还有气，微微眨眼，无声地看着他。
半分钟后，杜星野蹲下身来，手掌抚过那人半张的眼睑，合上他的眼睛。
周瓴抓住一个壮汉摔到杜星野脚边，他站起来：“没死？”
“是装死。”周瓴口气嫌恶。
杜星野用靴子拨弄壮汉的脑袋，车灯下，赫然就是刚才把砍刀都砍到地面的那个暴徒。
“留给我。”杜星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