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上头下头
什么情况？饶是温温酒量好，也被这复杂的局面绕得云里雾里。
周果和吴言是男女朋友，互相喜欢这很正常。但是剩下三个人……
和周果一样，gene也是隔壁学校的，温温与他相识是因为两校学生会常有合作项目。
gene向来我行我素，做事剑走偏锋，偏偏常出奇效。他纯粹依靠个性和能力收获了一群迷弟迷妹，连带着不那么出挑的外貌都变得闪闪发光。
当然，除了不按常理出牌，gene神秘的地方还有成谜的性取向，大学这四年，他的绯闻男友女友不胜枚举，虽然一次都没有公开承认过。
前不久，两校经济学院的风云人物乔南和gene被人频频撞见同行，又是掀起了不小的八卦风暴。所以暂且认为gene喜欢乔南？
至于雅雅，她是温温带过来的，不过似乎之前也认识gene，应该知道gene的取向吧？所以——
“雅雅，乔南，你们双箭头了？”温温激动叫嚷。
但是看到乔南和gene同时幽深的目光看过来，她突然噤声，糟了，自己一定是喝酒上头了，如果是乔南和gene双箭头了呢……
“呵呵……”温温只得装傻，拼命用胳膊肘暗示周果解围。
周果此时也反应过来，连忙打着圆场：“又不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你问什么问题？好了到我了。酒吧放的这首歌挺好听的哈，我以前没听过。”
保险起见，她选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企图让局面拉回平和。
但怎么能够呢？在这样一个昏暗、喧嚣、充斥着酒精的地方，一旦决堤就收不住了，这五杯酒喝的极快，酒精顺着食道迅速来到胃，渗透到身体各个含水组织中。
血液奔腾流淌，吴言就要压抑不住了。他根本没听清周果说了什么，看到雅雅喝酒的一瞬间，鼓膜嗡嗡作响，他知道雅雅之前对乔南有好感，但没想到，这份好感已经发芽抽枝成为能被正式认可的“喜欢”了吗？
“喜欢”这个词，很轻巧，它好像划分了小孩子与成年人。十八岁后，这个词再被拿出来就显得幼稚和浅薄，“暧昧”“适合”“爱”等等好像都显得更为高级，被成年人青睐。
但是吴言知道，无论在什么时候，“喜欢”都代表了纯粹的心动和愉悦，哪怕社会的复杂将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层层包裹起来，在此刻，在这个酒吧中，它□□裸的暴露出来。就如他自己，饮下了这杯酒。
又如雅雅，这一杯酒饮得郑重。
所以吴言怎么能够不紧张，不愤怒？乔南根本对雅雅没意思，如今还恬不知耻得将自己牵扯进来，吴言甚至开始羞耻。
酒精已经让他握着杯子的手发抖，他的大脑愤怒之余还割裂出一片状似清醒的区域，于是他不带任何感情地看向乔南，他听到自己冷静地说：“喜欢？我来将范围扩大一点，我喜欢女人。”
吴言觉得自己清醒，他要借此机会让雅雅看清楚，她跟乔南不可能。
“哎哎，吴言，你什么意思，我们几个女生肯定喜欢男生啊，你故意的？给你个机会换题。”温温率先不满，这题出的也太没品了，帅哥就能故意灌女生酒了？
酒吧的灯光一闪而过，晃得斜对角的雅雅面色苍白，而身边的周果也呼吸加重，不能再喝了。
吴言突然清醒过来，他在做什么？
刚想道歉换题，一切都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正对面的乔南缓缓抬起头，他嘴角上扬，笑了一下。
乔南竟然挑衅！
“乔南，你说，换不换题。”吴言听到自己说。
他还想细看乔南的表情，对方已经低下头，手握紧透明琥珀色的酒杯。
吴言的视线随着对方移动，不过自己已经醉到看乔南的手都在抖的程度了吗？吴言懵了一阵。
就在乔南的酒杯刚要离开桌面，另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不重但稳稳地按住乔南和酒杯。
吴言看向gene，只见对方一扫之前的玩世不恭，少有地认真地看着吴言，不像是生气，更像是陈述事实：“你过分了。”
就在僵持之际，gene突然端起乔南的酒杯，一饮而尽，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这几瓶空了，我喝乔南的。”放下酒杯，gene又恢复了慵懒的状态，随意给了个解释。
只有温温和周果接受了这个解释，单纯是因为她们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gene喝酒了”这个事实吸引。
“所以，你真的是？”温温一脸忍得难受最终还是开口的期待模样。
gene耸肩算是回复。
“乔南，你出来。”吴言蓦然起身，向出口走。
乔南跟上，周果也起身，gene长臂一拦，凉凉看着她：“这是他们之间的事。”
一瞬间，周果感觉冒牌女友的身份被gene看穿，不过有什么关系，她没资格管，gene呢？
更何况经过酒吧这一局，周果几乎对吴言下头，高中的白月光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以前仅仅是邋遢，现在看起来人品也一般般。
她需要起来透透气：“我去卫生间，这你也管？”
gene挑眉，放下手：“随意。”
等周果从卫生间回来，四个人游戏也能继续，雅雅似乎有意针对gene，本来他在前几局就已经落于下乘，十根手指首先掰完。
gene仿佛料到，又不甚在意，饮完最后一杯后，他看着雅雅开口：“你要提什么要求？”
这是最终规定好的，最先掰完十根手指的人，要答应那一轮发起者的一个要求。
雅雅没有丝毫犹豫：“离他远点。”
“好。”
雅雅诧异，gene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我不会干预，但仅限于这段时间。”他笑了。
这就够了，雅雅本来也没指望仅凭一个游戏就能控制gene。
什么跟什么？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温温和周果又化身吃瓜群众，所以说雅雅真的喜欢乔南，从而希望gene退出？但是感觉又不像……
吃瓜很开心，可是这个瓜夹生呐。
“高雅雅。”gene想了想还是开口，“你知道的，不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