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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荆轲刺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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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政二十年。

    中庶子蒙嘉,秦王嬴政的宠臣。收了燕太子丹不少金银财宝,向秦王政上书,说燕丹畏惧大秦,如今燕国愿意主动派使者前来交出一些城池上贡给秦王,希望秦王能留燕国一命。

    屋外阳光明媚,初秋的乍冷好似被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嬴政很喜欢这种感觉,当他是秦国在赵国的质子时,经常挨冻,而初秋时的阳光往往能让嬴政有片刻的温暖。记忆中的阳光和女孩逐渐与眼前的阳光温暖重叠在了一起。

    嬴政看着那白白胖胖的身子觉得很好笑,他的统一大业怎么会因为几座城池就停滞。但是连年征战,国内负担很大,能节省一些民力也是极好。嬴政点点头,答应了接见使者。

    中庶子蒙嘉心里十分激动,燕丹给的首付已经到了,这会事成了尾款也会给自己,这些财物足够挥霍三年了。这燕国太子真是冤大头啊哈哈哈,加上此次送来的地图,王上定会更加宠信自己。

    蒙嘉三跪九叩的退出嬴政寝宫,准备回去收款。

    嬴政突然有些乏了,已是午时刚过,嬴政用膳后,回寝宫小憩一会。嬴政睡得很不踏实,睡梦中翻来覆去,时不时传出一声梦话。服侍的小太监战战兢兢,生怕嬴政发现自己说梦话被听见迁怒自己。好在赵高及时把小太监赶了出去,自己亲自服侍秦王。

    “明媚…明媚…”

    赵高听着嬴政的梦话,摇了摇头,陛下虽是铁石心肠,却总是孤独的。陛下身边缺个可以放松的人,陛下也知道自己缺个可以发泄的方法,但这么多年来,也不见陛下对哪个妃子有这么深的感情,这“明媚”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手段狠辣的陛下如此惦记。赵高调了下裤子的高度,肚子上的大肥肉一颠一颠的,与干瘦的小太监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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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后。

    一辆满是灰尘的马车停在咸阳外。马车虽然全是灰尘,但依然能看出其装饰的华丽与繁复。

    荆轲与秦武阳经过一个月的赶路,终于到达了秦都咸阳。秦武阳望着咸阳的城门张大了嘴巴。不愧是强秦,光是都城咸阳的城门就下足了血本。城门是用耐潮耐火耐风的漆刷在千年铁桦木做成的,上面还包上了一层青铜。

    二人进城时荆轲悄悄敲了几下城门,很肯定的对秦武阳说:“这城门,内部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装了些液体,应该是强酸或强碱,当入侵者攻破城门时,里面的液体撒出来,对正在攻击的先头部队造成伤害,尽可能的杀伤敌人,为城内提供机会和时间。”

    秦武阳疑惑的看着荆轲,眼里满是不可思议。“走吧,别在这呆太久引人怀疑。”荆轲摆了摆手。拽着秦舞阳赶紧离开了城门。

    “什么人?”城门口,一个看起来极普通的士兵看着荆轲的方向小声对另一个人问道。

    “不知道,但是此人阅历极广,武艺与才学造诣都不低。没有点劲力是不可能敲几下就感受到城门的不一样,而如果不懂知识,就无法得知为何城门会做成有空心的地方。”另一个士兵目光严肃的看着两人的背影。

    两人皆是人高马大,那马车都略显拥挤。尤其是那年长的,步伐轻盈稳固,怕是练了至少五年马步。

    “草,这事是不是该上报啊?我听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们说是燕国使者,这出了事你我都跑不了。”第一个士兵说道。

    另一个士兵沉默了一会,决定上报给上级。让秦王定夺。

    两人是前一年加入的秦王亲卫,由于秦王生性暴虐不相信任何人,基本所有后加入的亲卫逐渐转化职能,安插在各个地方打探消息,而一切消息都通过一级到两级的上级汇总交给秦王。因此秦王能够及时获得整个咸阳内的消息。而中庶子蒙嘉,正是汇总的管理者之一,蒙嘉故意隐瞒了二人可能会武的事,而是改成了二人身体强壮。导致整个宴会都未能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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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政二十年。

    秦王嬴政召见荆轲的前一天夜晚。

    夜风从窗户吹进屋内,轻柔的带走屋内的热气。秦王的后宫内嫔妃们歌舞升平,寝宫内嬴政正在和大臣商量政事,而屋外的每个角落,都有亲卫隐藏在黑暗中监视着皇宫。

    荆轲与秦武阳住在接待使臣的宫殿内,等待第二天的召见。秦武阳对秦王宫的富丽奢华而自卑羡慕。荆轲躺在床上吹着风,看着秦武阳那副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样子鄙夷的摇了摇头,此子不足以担当大任,光是一个招待使臣的宫殿就能让他感到奢华,那么秦王寝宫和朝堂该是何等的风采。

    荆轲感觉有点冷,起身关上窗户。窗户发出刺耳的尖声,总是合不拢,荆轲有些烦躁,第二天就要进行刺杀,他和秦武阳的心里都憋着一股火。

    秦武阳受不了这刺耳的声音,推开门去院子里清净一会。荆轲费了半天劲才关好窗户,正准备躺在床上养精蓄锐时,却发现门一直没关,不由得心里怒骂秦武阳,在秦王宫还敢不关门,怎么这么不长脑袋。

    “荆轲先生,今日休息的可还好?”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荆轲骇然之下,右手翻出一颗刚打磨好的飞蝗石,从左肋下打了出去。

    “叮”的一声,长剑的剑身与硬物碰撞的脆响。

    都不用亲卫出手,嬴政拔剑竖在面前,精准的挡住了袭来的暗器。“在孤的宫内还能就地取材,先生真乃奇人也。”听到飞蝗石击中的脆响,荆轲知道自己已然失去了先机,加上对方的态度并不具有攻击性,呵呵笑了两声,转过身来。拱手道:“卫人荆轲拜见秦王殿下。”

    嬴政打量着荆轲,而荆轲也打量着秦王。

    身长九尺,面如蛇蝎,高鼻梁,细长眼,透过宽大的衣服依然能看出秦王的身体素质极好 至于传说中的胸脯长的像老鹰,则是无法看出。不过其声如豺狼确实如传闻所说。

    荆轲率先打破了沉默,“不知陛下今夜来此,臣不能以天子之礼迎接,望陛下恕罪。”

    嬴政哈哈大笑,不在意的摆摆手,“荆卿好眼光,听说您带了两个匣子,据说有能让朕感兴趣的东西,朕半夜心痒难耐,不知能否让朕开开眼?”

    荆轲此刻内心已经崩溃了,谁家君王半夜私会使臣啊,他是来杀你的,来杀你的!他不是美女也不是断袖,哪有大半夜往人家住的地方闯啊!

    荆轲身为一个市井之人很想回答秦王您这样人家很害羞的。思索再三,荆轲还是回答道:“陛下,我燕国虽然实力不如强秦,但是国与国之间的礼仪臣还是应当遵守。”

    嬴政淡淡的说:“哦?荆卿是不愿意?还是另有隐情?”

    荆轲感觉自己的后背快要湿透了,但是他还是面色如常的解释道:“大王此言差矣,我燕国羸弱,此次前来是为了与大王结成友谊…”

    “你想杀朕。”嬴政直接打断荆轲的话。

    荆轲的笑容僵住了,“大王您这话…多伤和气…”嬴政一挥手,秦武阳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打昏扔在地上,暗影中走出一名男子,荆轲瞬间把戒备提到了最高。直至刚刚才发现秦王的身后藏着一个人,此人的武功造诣远远高于自己,如果对方想杀自己,根本毫无反抗的能力。

    “大王捆住我燕国使者是为何意?”荆轲还想挣扎。嬴政哼了一声,“你这随从见朕一人于夜晚行走,竟敢折了枝树干尾随朕。幸亏朕带了亲卫,不然怕是早就遭了毒手!

    荆轲见事情败露,也不再害怕,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大王希望寻找借口攻燕,并想减少军队伤亡及百姓负担,稳固统治。然今夜之事,知者甚少。大王想以此为借口攻燕,怕是会遭天下不齿。”

    荆轲看着嬴政的脸色,感觉对方似乎听进去了,继续趁热打铁道:“吾受田光举荐闻于姬丹,姬丹者,及其宾客皆无才能勇气,小气多疑。未免姬丹怀疑迫害,田光兄自刎在吾前。临死前,田光兄曾对吾留有一眼:天下苦战乱久矣。

    吾观天下君主名士,无论其气度、才华、胸襟皆无一人可与大王相比。吾不从姬丹,难逃一死,且其再寻一刺客刺杀大王,这世间几百年的纷争便又将开始。吾承蒙田光兄赏识,将此重任交于吾,吾愿背千古骂名,为您造那万世基业的基石!”

    嬴政嗤笑了一声,他想要攻打燕国,何须如此!嬴政轻蔑道:“以我大秦的国力,攻打燕国,有何难处!”

    “那如果-再加上您弟弟呢?”荆轲正色道。

    “你什么意思?”嬴政倒是头一次对荆轲的情报有所欠缺。

    荆轲轻笑一声,惹得嬴政不喜,但是如果真的有成蟜的参与,那么此事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大王,您觉得以姬丹的脑袋,可能会让樊於期自刎吗?”

    “这么说来,那个匣子里装的,便是樊於期的头了?”嬴政淡淡的说道。

    “陛下好眼力。”荆轲小小的夸赞了一下。“那姬丹考虑事情不周,鞠武这么聪明的人会考虑不到吗?从当时姬丹收留樊於期时成蟜就已经布下了一张大网。大王您弟弟军队逼得越紧,姬丹同意刺杀就越容易。樊於期曾跟随成蟜共同叛乱,被杀光全族,对您有恨,但是我与樊於期并无交情,他凭什么相信我说的几句话就自刎?”

    嬴政严肃起来,“那你的随从是怎么回事?”

    荆轲感到一阵头疼,“一个小孩,杀了个人就觉得自己是什么人物,那姬丹也是个笨蛋,非得把他塞给我。估计是今晚喝了酒看您一个人想动手。”

    嬴政后退一步,露出戏谑的表情:“你不是说愿背千古骂名,铸就朕的万世功业吗?”说罢,何北辰拔剑上前,剑尖直指荆轲的喉咙。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紧的锁在荆轲的肩膀和大腿根,一旦荆轲有动作,就会立刻割开荆轲的喉咙。

    荆轲震惊于何北辰的出剑速度,一边解释:“臣自从同意姬丹刺杀时就通知了臣的友人,虽然当时下定决心刺杀您,但是后来想通了决定给您一个理由攻打燕国。而臣的友人却一直没有到来,臣绝对相信自己的友人,但姬丹执意要让秦武阳随我刺杀。因此,臣无法控制秦武阳。”

    嬴政冷冷的看着荆轲,直到认为荆轲不是在骗自己后才命何北辰放下剑。但是嬴政依然与荆轲保持着较远的距离。

    “所以…臣与大王的交易算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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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禾正襟危坐,上课睡觉的她被老师叫起来,语重心长的教育了一番。老师看着江禾认真学习的样子深感孺子可教也。然而江禾正经的外表下,正不停的和同桌说野史。

    “哎,你这讲的和老师教的荆轲刺秦王不一样啊?除了有些原文的话以外,怎么和史记有那么多的出入?”江禾的同桌是一个有些胖的男生,斯斯文文,戴着黑色方框眼镜,略带疑问的说道。

    夏风吹进窗户拨动少女的马尾,江禾甩了甩长发,一边装作记笔记,一边回答:“史记和当时差了不少年,司马迁能得知当年他们都说了什么已经很难了,历史的真相往往很难被记录。难道史官会记录皇帝某天晚上水喝多了尿床吗?或者记录皇帝和某个宠妃颠鸾倒凤的细节和时间?”

    看起来乖巧可爱的青春少女却说出来这样的虎狼之词。小胖被怼的没话说,郁闷的趴在桌子上,却被老师看见,立刻从桌子上爬起来,用书挡住脸说:“那当年荆轲是与秦王演了一出戏?用自己的死换来一个攻打燕国的理由?多疼啊。”

    江禾叹了口气,说道:“你听过木偶戏吗?”

    “没有看过他们演的。”小胖如实回答道,“但是听说过这种戏。”

    江禾眼中带了一丝恐惧,“相传在古代,有一种将活人做成木偶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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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轲刺杀秦王的前一天晚上,嬴政在何北辰的陪同下私下面见荆轲。二人达成共识,荆轲假意刺杀秦王,使秦王师出有名,还可以挑动国内民意;

    而嬴政要在史书上记下这份刺客的荣誉并大肆宣传田光的付出。荆轲不仅能实现田光尽快结束战争的希望,还能使后人在提起自己刺杀秦王的时候记得田光的牺牲。

    然而,嬴政在秦王宫的守卫还是出现了差池。

    子时,在荆轲送走秦王刚刚睡去的时候,秦武阳从自己的床上爬了起来,死死地盯着荆轲。嘴里嘟囔着什么,荆轲睡得不踏实,翻了个身,隐隐约约听到什么。

    “该死该死该死,竟敢背叛大人!大人如此信任你你竟敢背叛大人!大人大人大人!”荆轲被一阵越来越近的烦躁的说话声吵醒,带着起床气睁开眼,只见一只手摁住自己的脸,挡住眼睛,紧接着眉心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痛楚,便失去了意识。

    秦武阳残忍的从荆轲眉心取出一根牛毛细针,细心的擦去血迹,在刺入荆轲眉心的一瞬间,秦武阳爆发出了一个十三岁少年不可能掌握的内力,将细针刺穿人最坚硬的头骨,将荆轲的精神震散。

    秦武阳看了看月亮,距离秦王宴请的时间还有两个时辰,时间有点紧,秦舞阳轻轻关上窗户,脸对脸贴近荆轲,“本来还想看看你能不能成事,毕竟这么一个躯壳钻进来还是很费劲的。那么,请君亲眼看着我将如何取代嬴政。秦武阳长大嘴咧到可以清楚的看见所有的黄牙,恶心又瘆人。

    寅时,太阳从东方升起,地平线已经被照亮,可是秦王宫那高高的宫墙却挡住了微弱的阳光,阳光即便照耀大地,在这大地上依然有无法照亮的污渍。

    秦武阳擦去身上的血污,荆轲如同一具木偶一样躺在床上。秦武阳用秘法炼制的符篆包裹住一截自己的右手小指骨,替换了荆轲的同一截骨头。秦武阳动动新换上的小指,躺在床上的荆轲随着动作坐了起来,如同正常人一般,除了眼神有些呆滞,右手内侧有一处伤口外毫无异常。

    秦武阳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抓紧时间在秦王宫的侍女发现屋子里的异常前清理干净。

    寅时六刻。

    侍女和太监前来邀请荆轲去咸阳宫。秦武阳操控着荆轲打开门,左手无名指微动,荆轲的声带便发出了声音。应付完太监和宫女后,秦武阳再次检查了一番匣子,将地图仔细的卷在匕首外侧,换好衣服。屋外的太监有些急了,小声催促道:“荆大人,请您快些,要到时辰了!”秦武阳草草藏好带有血迹的衣服,动动无名指,荆轲回答道:“请您稍等,我等觐见大王,还需注意穿着礼仪。”小太监焦急的在门外来回踱步,几个宫女垂头等待。

    秦武阳深吸一口气,用左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右手替换过指骨的小指操控荆轲推开门去走出去。屋内的血腥味还未完全散去,几个宫女由于生理原因对血腥味十分敏感,纷纷抬起头好奇的看向屋内。

    秦武阳见状自然的关上门,站在荆轲身后。操控荆轲说话,“公公久等了,我等快些走罢。”

    小太监行了一礼,匆匆带着一行人去宴请的宫殿。但是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是,跟在最后边的宫女,趁着无人看见,悄悄的离开了队伍,翻进荆轲休息的屋子。小宫女腰上别着的金色烟锅在空中闪闪发光。

    秦王闻之,大喜。乃朝服,设九宾,见燕使者咸阳宫。

    咸阳宫外,秦武阳深吸一口气,缓解着心中的紧张。

    荆轲目光呆滞,胸口的起伏十分微小。但是行动间却毫无滞涩,跟随着九名礼宾人员一级一级的引到咸阳宫内。

    咸阳宫确实如荆轲所料,极度奢华,涵盖的区域极广,荆轲和秦武阳走了约两刻才到秦王所在的宫殿。

    秦武阳不再掩饰自己的表情,与之前在荆轲面前看见使者居住的宫殿时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同,他原本带些痞气的气质逐渐变为了高贵的感觉。

    秦武阳死死的咬住牙,这些本该是他的,这大秦帝国、后宫、军队、甚至一统六国的荣耀,本该是他的!今天,只要杀掉嬴政,就能恢复自己的身份!

    一股淡淡的血腥气秦武阳的右手散开。已经到了第九个礼宾人员接引荆轲,嬴政正襟危坐在最高的龙椅上,威严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荆轲二人。嬴政生性多疑,并没有完全相信荆轲,因此,他佩戴的礼剑特地检查了一番,确定了锋利后,才背在了身后。

    何北辰与其他的亲卫站在大殿外,嬴政有令:侍卫带武器者非亲王令不得入殿。即便是最亲的亲卫也不可以随意践踏。

    何北辰皱起了眉头,他似乎感觉有杀气。

    是谁呢?

    荆轲?秦武阳?

    还是某个亲卫或者大臣?

    何北辰捏紧了手里的剑,江禾原本昨晚说好了今天也会来,可是江禾混在宫女中不知道又去了哪里,这妮子玩心太重了,分不清正事还是玩乐。

    荆轲越走越近,秦舞阳操控小指,使荆轲喊出:“燕国使者荆轲,奉燕国太子姬丹之命携燕国督亢地图及秦国叛将樊於期首级献给大王!”

    随着荆轲与秦舞阳的距离变远,秦舞阳的操控也越来越难,秦舞阳的脸色变得又青又白,身子也不住的颤抖,以此掩盖自己的手指的疯狂。

    眼尖的大臣看见秦舞阳的异状,心中怀疑,喝到:“使者干甚么变了脸色?”

    秦舞阳操控荆轲回答道:“乡野粗鄙之人,未曾见过大王的威严,故此有所害怕。请大王原谅。”

    秦王不在意的挥挥手,但心中已经有所怀疑。让大臣们不用管,说到:“荆卿请从秦舞阳手中取燕国督亢的地图上来。”

    荆轲手捧装地图的匣子上前,嬴政看着他动作流畅,按照昨夜的计划,荆轲将会在下次取出樊於期首级的匣子时实行刺杀,随后嬴政躲避攻击,拿下荆轲和秦舞阳,攻打燕国,为田光在史书上写上一笔。

    地图慢慢的展开,嬴政逐渐看的入迷,这可比派出的间谍画出的地形图要完整的多,当地图滚到尽头时,荆轲猛地抓住嬴政的袖子,右手拿出在地图尽头的匕首,猛地刺向嬴政。

    “操!”嬴政心中怒骂一声,竖子!

    原本十拿九稳的一下没有建功,嬴政在大力出奇迹的指导思想下挣裂了衣袖,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匕首刺在桌子上,深入坚硬的铁木,嬴政看着那深度和光泽,就知道荆轲是下了死手。嬴政本想趁匕首难以拔出时呼唤亲卫救驾,可那荆轲瞬间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竟从铁木中拔出了匕首的尖,追赶过来,嬴政见状拔腿就跑,与荆轲绕着柱子来回跑。秦舞阳气的心中怒骂:“你他娘的跑什么!”正骂着,荆轲的动作停了一下,眼神也恢复了一瞬的清澈,秦舞阳感觉到对荆轲的控制降低,连忙稳住心神,控制荆轲继续刺杀嬴政。

    围绕着咸阳宫的巨大柱子,嬴政与荆轲在众人面前大失颜面,原本威严的帝王,被一个看起来一身痞气的使者追的绕着柱子跑。

    可是没人敢笑,出了这种事,刺杀失败了他们救驾无作用会被治罪,成功了新王也不一定会重用他们,于是纷纷大喊;“狗贼!休伤吾主!”

    嬴政如梦初醒,这才想起自己的身后还带着一把长剑,伸手一拔,发现长剑太长了没法拔出来,嬴政本来拉远的距离又被缩小。荆轲见状追的更卖力了,嬴政赶紧把长剑挪到腰间,希望拔出剑解决荆轲。结果剑鞘太紧了,还是拔不出来。

    殿下的大臣和亲卫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纷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何北辰也不例外,此时上殿救驾违反法令,不管救驾成功与否都会被杀。何北辰焦急的望向殿外,江禾如果在这,她的武功足以救驾,也不会被法令治罪。

    “怎么还不来?”何北辰望眼欲穿,终于在忍不住要攻击荆轲时看见了江禾,江禾边跑边大喊:“何北辰!抓住秦舞阳!他有问题!”

    何北辰这才发现秦舞阳的异常一直持续到现在,足足过了半炷香他还在这颤抖却没有上前帮助荆轲,何北辰受到点拨,一眼就发现在秦舞阳尽力掩饰的外表下,隐藏着疯狂抽动的手指。何北辰眯起眼睛,发现秦舞阳的右手小指内侧有一处伤口,而昨夜抓住秦舞阳时他的身上毫发无损!

    何北辰当机立断,拔剑前刺,精准的刺入毫无防备的秦舞阳右手,切下秦舞阳的右手小指,被操控的荆轲一顿,失去了控制,僵硬在嬴政面前。

    嬴政丝毫未察觉,还在绕着柱子跑,殿下的何北辰大喊一声:“王负剑!”其他人这才纷纷缓过来高喊道:“王负剑!王负剑!”嬴政反应过来后拔出长剑,一剑砍伤荆轲左大腿,荆轲失去左腿的支撑,瘫倒在地。

    秦舞阳看着大好机会就此被浪费,愤怒的吐出一口血,左手结印,操控荆轲投掷匕首,飞向近在咫尺的嬴政。

    江禾已经跑进大殿,看见荆轲飞刀刺杀嬴政,顺手抓住医官夏无且的药袋子,砸向荆轲的手。

    电光火石之间,药袋子飞过数十尺,精准的砸中荆轲伸出的右手,飞刀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打在铜柱上,飞出一道眩目的火星。

    “妈的。”

    秦舞阳恶狠狠的看着何北辰,一个小小亲卫竟敢伤他这个正宗秦王室后代!待他重回王位 他不仅要杀掉这个亲卫所有的家人,还要当他的面侮辱他的所有女性族人!

    秦舞阳如同发癫般抽动着脑袋,整个人如同一条大蛆一样在地上翻滚着。

    而此时荆轲被愤怒的嬴政又砍了七剑。

    右臂、左腿、胸口、头顶、面部、右脚、左手、右肩。

    嬴政杜绝了荆轲所有的反抗机会。这才有时间命令亲卫控制荆轲和秦舞阳,打算在他死之前好好审问一番。

    荆轲强忍着疼痛,在秦舞阳无法控制后,嬴政砍了第二剑就使荆轲恢复了神志。之前所做的一切,荆轲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无法操控。

    荆轲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敞开双腿,换了个舒服但不雅观的姿势。扭头看了看亲卫还没上来,赶紧小声说道:“臣无能,让那贼人用异术控制。此事定与成蟜有关,有胡人邪术,希望大王小心,认真审问秦舞阳……嘶…”荆轲强忍着身上的痛苦,脑中一阵眩晕,身上的感觉越来越麻木。“大王心胸宽广,有龙气护体,但求田光兄之正名!”

    恍恍惚惚之间,荆轲似乎看见了田光,又好像看见了好友,他们笑着站在不远处的光亮,等待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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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禾慢慢的走了上来,手里拎着一个长长的铜烟锅,嬴政此时还在后怕,对江禾的失礼并没有反应。

    江禾走到荆轲的尸体旁,敲了敲烟锅,吐出一口烟道:“向着光亮的地方走,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秦王政二十年,燕国使者荆轲及其随从秦舞阳刺杀秦王嬴政未果,荆轲被八创,侍卫上前杀死荆轲,秦舞阳色变振恐,跪在殿下不敢动弹。秦舞阳下落不明。

    阳光依旧,有的人日出时还在生龙活虎,日中时便消失在这人间。

    生活继续,嬴政依旧谋划统一大业,燕丹依旧等待荆轲刺杀成功的消息。

    有的人,励精图强,虽然奋六世之余烈,仍然任用贤明,广收天下贤士,以君王之道一统天下。

    有的人,不足远谋,即便有能人志士为其出谋划策,仍然固执己见,不以正道强国,反而追求歪门邪道,以贤明的姿态出现在人前,却以算计应对真心。因此,所谓的追随者也只是表面应付罢了。以真心才能换取真心,虚伪只会带来虚伪。

    是非功过,今人往往深陷其中,不能客观的评判。后人往往距离太远,史料已出现偏差,难以还原史实真相。

    评判者多是朝中大臣,不知民间疾苦,或知之而因为自己早已脱离疾苦,便忽略了人民百姓的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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