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什么？！本章又没有女主？

    皇城，长乐宫。

    春日正好，海棠花开，一对缱绻燕儿落在宫墙外的柳枝上，正耳鬓厮磨时，却被一阵银铃笑声给惊得飞起。

    “妹妹这幅春日双燕图画的真是生动啊，惟妙惟俏，莫不是福安春心萌动，想嫁人啦！”

    被笑的那名少女头梳双丫鬓，戴几支小巧花簪，身着青绿襦裙，虽无多少金银首饰装扮，可整个人看上去也清新脱俗。她被取笑了一番，立刻红了脸，忽闪的大眼睛里都是局促，她忙道：“姐姐，你……你快把画还给我，我就是随手画着玩儿的，姐姐你别乱说……”

    宁安拿着画被追着一路小跑到正院中，她躲在一株海棠树后，言笑晏晏：“我听闻金国世子来求亲，怕是看上了咱们阿福了吧。”

    福安负气道：“姐姐你再乱说，我就不来你宫里了。”

    见她好似真的生气了，宁安忙跑过去哄道：“好啦，不逗你啦，画还给你，我请你吃软酪好不好？还有桂花饮，你最喜欢了。”

    福安接过画，仔细收好，漫不经心道：“我才不要嫁给那金国世子……”

    宁安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变得平和：“我身有婚约，几个妹妹还尚未及笄，如今宫里也只有你了。”

    福安的眼神忽然变得很落寞，她心里掀起一阵波浪，直撞着心脏，自从收到金国要来求亲的风声，她便做好了放下对这汴京一切眷恋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般快。

    她自小就是个胆小软弱的性子，不似宁安那般明媚开朗，一想到以后要远嫁他乡，也许再也不会回来，福安眼睛里便蓄起了泪，泪珠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宁安手忙脚乱的安慰她，可福安却只是攥着手里的画什么也不说。

    “帝姬！帝姬！”一个侍女不顾礼仪、火急火燎地跑进长乐宫，“宁安帝姬！”

    宁安正给福安擦眼泪，扭头看见侍女这般模样，疑惑道：“夕春，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别吓着福安。”

    夕春连喘三口大气，忙道：“紫宸殿、出大事了！那个金国世子、完颜赫，他他他……”

    两位帝姬齐齐看向夕春，夕春平复了下情绪，道：“完颜赫说，他要拆了帝姬和周家的婚约，用燕京和六个州做聘，迎娶宁安帝姬！”

    听完这话，两人皆怔住了，少时宁安才回过神来，她磕磕巴巴道：“他、他要娶我？那，那我父皇，也同意了？”

    夕春挥了挥手，忙道：“还没有还没有！今日周老太傅请病告假没来大宴，官家不好直接毁约，虽没有立即应下，但是奴婢听殿中伺候的人说，官家、官家对于完颜赫的条件很是心动……”

    宁安听完，只觉得羞愤，她气道：“这个完颜赫，我、我可是有婚约的！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嫁给子重哥哥，他还……他好不要脸！还有我父皇，真打算答应他了？”

    夕春边犹豫边安慰道：“帝姬，您先别急，许是得等到明日两国谈判完后，才能最终定下来……”

    宁安背向众人，她扶着那株海棠树，沉默许久后，她自嘲般笑道：“还有什么好谈的，别说父皇，这条件，我自己都心动了。也是啊，和燕京六州比起来，区区一个帝姬的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呢？”

    福安也愣了好一会，眼角的泪都尚未收回，事情就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心里似有块石头缓缓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影在她脑海中慢慢浮现，那是她从来不敢妄想的身影，如今却慢慢清晰起来，她不禁多了一份奢望：我是不是可以……可以再靠近一点点了……

    说不庆幸是假的。

    回过神来，福安轻轻挽住宁安的胳膊，见她身形落寞，还是不由得担忧道：“姐姐，姐姐你别难过……”她不会安慰人，只能站在宁安身边陪着她。

    宁安深深呼出一口气，转头对福安笑道：“阿福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没事的你不要怕。”她吩咐道：“夕春，你去给福安帝姬包点软酪，送她回宫吧。”

    福安缓缓松开了手，告辞了。

    金国使臣住在宫郊外的班荆驿馆，驿馆金碧辉煌，陈设华丽，规模更是不亚于亲王府邸。

    黎羽第一次来汴京，住到这样的大宅子里，一切都感到稀奇的很，他眼里似闪着星星，道：“殿下，这宋朝真是有趣的紧，好多东西我都没见过呢！”

    完颜赫看了看驿馆周围，这里远离闹市，虽说清静，倒也冷清，他瞧着上蹿下跳的黎羽，笑着过去勾住了他的肩膀，一脸神秘道：“这有什么有趣的，今儿晚上本殿下带你去见识见识热闹，怎么样？”

    黎羽想到昨日殿下回来之时，捂着胸口，面色苍白，回来后也只是把自己关在营帐里，他的殿下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形，虽然完颜赫对这三天的经历只字不提，但黎羽心里也明白，这几天殿下过得并不舒心。

    如今见殿下又恢复了从前爱玩的性子，黎羽高兴的直点头：“谢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