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傅国旭真的很急，当天就带着人过来公司谈合同签合同，本来蒋庭清还说带戚元嘉早点过去蒋爷爷家，这会愣是拖到了快吃饭的点。
戚元嘉坐在角落里听，啥也没听懂，觉得好复杂，只能拿出手机翻看着姜聆歌给他发的一些资料。
合同签好后，傅国旭终于松了口气，“哎哟这我的心就落下一半了，那我们后天剧组见。”他们站起来互相握手，然后傅国旭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站起来的戚元嘉，眼睛又亮了，转头问蒋宗乐：“蒋总，这位也是您公司艺人吗？”
蒋宗乐正在摸鱼回信息呢，闻言还没反应过来，蒋庭清先回答了，“不是，他是我朋友，不是艺人。”
傅国旭一听，有点失望。他剧本里还有一个跑龙套的角色还没找到呢，本想着戏份不多，等开机慢慢找也不迟，更何况他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心想着一直找不到也不想凑合。
结果今天一看戚元嘉，好嘛，多合适的人选。戚元嘉最近头发长了，在国外忙着学业也没来得及剪，出门前被蒋庭清扎了个苹果头，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整张脸一览无遗，傅国旭一注意到他就觉得漂亮，有世家小公子、白月光那味。而这样的人才能成为主角黑化的重要转折点。
他不死心：“那什么，你想不想演戏啊？”
戚元嘉摇了摇头，“抱歉，我没这个想法。”
蒋庭清礼貌和他们道别：“不好意思，我们得先走了，家里人等着吃饭呢。”说完投了一个眼神给蒋庭清，让他解决这个事，自己转身带着戚元嘉跑了，仿佛后面有人追着那样。
晚上吃饭的时候，蒋庭清和家里人报备了自己的行程。虽然大家现在更关注刚回国不久的戚元嘉，对他这个常驻人口就不那么感兴趣了。
吃完饭还是回的出租屋。
戚元嘉洗完澡出来后，看见蒋庭清蹲在地上整理衣服，他坐在床边看着，“那么早收拾吗？”
“嗯，我先看看。”蒋庭清见他出来也不忙着收了，坐到床边拿起挂在他脖子上的毛巾帮他擦头发，“你接下来有没有什么安排？”
“嗯，没有欸，你去工作，我就在家里学习？”
蒋庭清揉动的手顿了一下，突然有一个想法冒了出来，“那什么，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片场？”
“去给你当助理啊？”
“也不是不行，”蒋庭清一本正经地说，“你也没什么安排，不如就和我去呗，当旅游。”
“你认真的？”
“认真的。”蒋庭清蹭蹭他的脸，“你好不容易回来，我俩相处没几天又得分开，你要有事吧我也就不叫你，但你这不是没事吗？”
戚元嘉想到李素中午说的话，扭过头，非常正经对他说：“你不要那么黏我！”
戚元嘉按着他的后颈，抵着他的额头，“嗯？你刚刚说什么。”
戚元嘉如同被薅住命运的可怜猫猫，但气势不能输，“我说你要独立一点！”
蒋庭清另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腰间，缓慢的往上爬，挠他腰间的肉，戚元嘉很怕痒，一边笑一边试图把他的手拉出来，蒋庭清不肯放，反而多加一只手，去挠他的痒痒，又把吻落在戚元嘉的耳旁，含着他的耳垂逗弄。
戚元嘉眼泪都出来了，“我错了我错了。”本来想着要推开人，却又无处可退，只好委屈地抱着蒋庭清的脖子，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不黏人，我说错了，是我黏人。”
蒋庭清稍稍减弱了攻势，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子，又亲了一口，问他：“那你要不要和我去？”
“去！我去！”戚元嘉抱着他，“烦死了蒋庭清！”
“宝真乖。”蒋庭清亲亲他，又把他拉起来，去给他找风筒吹头发去了。
进组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拍戏的地点在c城，g省一个靠海的城市。姜聆歌听了可开心了，因为就在他家隔壁市，他说到时候要去找戚元嘉玩。
c城没有机场，得落地g市，然后转车。
出发那天，马田连去接的蒋庭清和戚元嘉。那天订机票的时候，蒋庭清让他订多一个人的票的时候，他就好奇。那天在公司也没有仔细看戚元嘉，今天倒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了，发现这人还真的很适合去娱乐圈，光凭这幅脸蛋，就能让他很快的红起来。
“马哥，这是戚元嘉，”蒋庭清一上车就给前面的人介绍，在决定告知真相之前，他还和蒋宗乐讨论过马田连整个人值不值得信任，蒋宗乐给的答案是可以，毕竟他们之后的合约还有三年，有些事该说的还是得说，得打个底，“我对象。”
马田连好悬没发动车子，不然他可能油门会踩到底。
“什、什么？什么玩意儿？”马田连话都不会说了，蒋庭清只好重复了一遍，“我不是和你说过我谈恋爱了吗，这就是。”
马田连扭头看着戚元嘉，怎么看他也是个男的呀！
戚元嘉朝他笑，蒋庭清觉得有些失策，应该到了机场再和他说的。
为了行驶安全，蒋庭清把马田连赶到了后座去坐，他自己开车，戚元嘉则是坐到了副驾驶。
去机场的路上，马田连想通了，他在这个圈子里呆的时间少说也有五年了，性向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什么新鲜的，还有的人双插头呢。比较让他震惊的是蒋庭清看上去真的很直啊！他的gay达都没响，怎么就突然冒出一个男朋友了呢！
他慢慢琢磨，又琢磨出另外一层意思了。蒋庭清的背景他是知道的，当初走马上任的时候，蒋总就把他拎到办公室里好好谈了谈。而今天蒋庭清把这件事告诉他，其实是一种信任啊！他又支棱了起来，不就谈个恋爱吗！不就是恋爱对象是个男的！这有什么的？总好过那些滥交的吧！
“蒋总知道吗？”
蒋庭清嗯了一声，“我家里和他家里都知道。”
马田连心里更加有底了，好家伙这还是家里知道的，那妥妥的就不是乱来的了！
这样也好，至少自己的艺人不会去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派对了。
落地g市，来接的是剧组的人，见到戚元嘉也没多问，只是暗自琢磨，怎么现在助理的颜值都要那么高了吗？
他们先去拍摄场地看了看，剧组包下了一个待拆迁的居民楼，主角姜牧就和他的好朋友住在这里。剧组开机拍摄还要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算是开拍前的准备，傅导打算让他在这里住着适应适应，找找感觉。毕竟姜牧是一个市井人物，蒋庭清要落下来，而不能浮着。
除此之外，他们还得进行围读，和一些培训，姜牧是一名听障患者，在取得昂贵的人工耳蜗之前，他曾经有一段时间靠着手语和人交流。
傅导正蹲在居民楼下抽烟呢，看见车子过来就站起来打个招呼，结果一看下来的除了蒋庭清，还有上次没能挖到手的戚元嘉，心头火又蹭了起来。
他踩灭了烟头，迎了上去，先跟蒋庭清和他经纪人打了个招呼，又去和稍稍站在蒋庭清后面的人打招呼，“小朋友你也来啦，是不是对演戏感兴趣了？”
戚元嘉着实没弄明白这位导演怎么就那么想要自己来演戏，他摇了摇头，“那个，我是蒋哥的助理呢。”
“你这气质、你这相貌，做什么助理呀！”傅导还想在说，马田连就拦下了傅导，和人进行成年人之间的寒暄去了。
戚元嘉松了一口气，扯了扯蒋庭清的衣服，“你们剧组很缺人吗？”
蒋庭清摇了摇头，摸摸他的头发，“没事，累了吗？”
“还好，是不是要上楼看看？”
“嗯，我们上去转转，然后我今晚估计就得在这里睡了。”
傅导看着蒋庭清和戚元嘉的相处，搓了搓手，拉着马田连，问他戚元嘉到底什么来头。
马田连：“就是我们庭清的临时助理啊。”
傅国旭：“你帮我问问，他能不能来演个戏，很简单的，戏份不多，主要是主角的回忆。”
蒋庭清和戚元嘉在楼上的房子转了一圈，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茶几上，房子很小，一室一厅，厨房和客厅是连通着的，冰箱也很小，阳台很小，放了一个洗衣机就占了一半的地儿。戚元嘉去看了卧室，两张单人床，一个双开门衣柜，再一张书桌，这就没了。
虽然小，但是保持着干净整洁，家具虽然都显得破旧，都还挺结实。
蒋庭清看了看卧室，剧本里姜牧走上复仇之路，是因为他的好朋友的去世。当他看完整篇剧本的时候，心里却有了另外的一些想法。
戚元嘉坐在木沙发上，随手抽过抱枕抱在怀里，看着蒋庭清站在阳光下思考东西。他撑着腮，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导演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场景，脑子一激灵，掏出手机就把这一幕拍了下来。快门声让他们注意力回笼，戚元嘉连忙站了起来。
“小蒋，感觉怎么样？”傅导看上去非常慈爱，“房子还满意吗？”
蒋庭清想了想，说：“我觉得还行，但是有点没人气，得去买点小玩意儿摆。”
傅导点了点头，“那晚点你去这边的夜市逛逛。”
蒋庭清点了点头，“对了傅导，关于剧本，我有点事想说。”
“嗯，正好，编剧在隔壁餐馆呢，我们去聊聊。”
戚元嘉没跟过去，他们进去讨论，戚元嘉在门口拿了个小马扎坐着，看着门外的阳光。
里面的人讨论的好像还挺激烈的，他也没注意听，看着看着就拿出手机打消消乐了。等他的消消乐过了十关，里面的人才安静下来。他一边听着游戏音效声，一边想，他们谈好了吗，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吃东西了。
飞机上的餐食早已消化，他现在有些饿了。
编剧姓陈，蒋庭清见到她的时候，一头长发拿着一支笔绾了起来，一手点着平板，一手正滑动鼠标，视线在平板和电脑里来回转。
他们坐下来，陈编也是初出茅庐，身上带着傲气——特指在剧本剧情上有着自己的坚持，但好在如果是合理的情节提出来，她还是会听的。
蒋庭清提到的情节改动，也是她一直捉摸不定的。主要还是过审的问题，她怕这里处理不好，整部电影直接毙了。
傅导咬着烟——没点，他听着蒋庭清讲着他的想法，思路又拐到了刚刚拍的那张图上。于是他问陈编：“你觉得这个情节可以？”
陈兰十拍了拍桌子：“那当然可以啊，你说姜牧和杜嘉音是好朋友也行，但他俩之间的感情一定是超出朋友的，姜牧从小就被人抛弃了的，杜嘉音算是他生命里的光，或者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羁绊。别笑啊，我就爱这种俗气片段，干什么！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明确起来，那其实后面姜牧报复的时候做得一系列事都是很狠的，就是不要命的那种，他想的是，如果运气好那就能把这个组织拉下马，如果运气不好死了，那也能去陪杜嘉音，不管怎么样，都挺赚的。”
“那这样，姜牧最后的结局是不是要改。”
傅导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拍两版结局，一版姜牧死了，一版开放性结局。”
陈编眨眨眼，“导演，我们资金够这么霍霍吗？”
“这你就别管了，”傅导含糊了过去，又点了点蒋庭清，“你如果答应我一件事，那我就同意这样改。”
蒋庭清：“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傅导：“你连听都不听听？”
戚元嘉仰头看着前面的人：“你们聊完了吗？”
蒋庭清点了点头，捻着他的头发搓了搓，“吃饭吗？”
“好啊，导演他们呢？”
蒋庭清往后看了一下，“他们还有事要谈，我们先去吧。”
戚元嘉是晚上逛夜市的时候，才知道他们下午谈了什么。彼时他们正在支起来的小摊子上挑选捕梦网。戚元嘉问他，他演的那个角色，会不会在房间里挂这种东西。
“姜牧不会，但是和他一起住的朋友会。”蒋庭清这样说，戚元嘉点点头，拿出钱包付了钱，又问：“那演你朋友的那个人是谁啊？”
蒋庭清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喊了他一句，戚元嘉转头看他，等待他的话语。
“你想不想来演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