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英雄救美
“快看！”人群呼啦啦散开，楚茨用手在眼前支起一片阴影，随着众人仰头望去。
只见不知从来哪里窜出一个人影，伸手将那绣球从半空中劫走。
众人皆是错愕，未等看清来人的容貌，那人又飞身上了绣楼，啪啪几下将楼上的家丁随意扔了下去。
“啊——！”
捧盘的侍女惊声尖叫，瓷盘碎裂，花生红枣喜糖洒得满地都是。全小姐顶着喜帕站在中间，原本搀扶她的丫鬟已不知躲到了何处，她急急唤了两声，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听身边乱成一片，慌忙中正待去掀盖头看个明白。
手指还未碰到喜帕上的流苏，腰已经被人扣住，全小姐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吓得心惊胆裂。
“小美人，今晚我俩洞房花烛，怎可自己掀盖头,就这么等不及？”
那声音尖利难听，像是直接从嗓子里喊出来一样，十分怪异，激得人满身鸡皮疙瘩。
楚茨看清那人长相，登时震惊道：“这长相……”
绣楼上一个头发雪白的猥琐老头正抱着全小姐欲亲香泽，全小姐失声尖叫，脸上已是一片惨白。
采花大盗的情节不配上一张风华绝代的脸，至少也得让人看得下去吧。眼前这位……这位老丈的相貌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不，应该是惨不忍睹。
楚茨嘴角抽了抽，这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是银丝老怪！”
有人认出了那老头，此名号一出，已经有人悄悄往后撤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颜邵将楚茨护在身后，脸上寒意更甚。
楚茨没听清，在他身后踮着脚尖探头，忙问：“什、什么老怪？”
颜邵摇头不语，手放在剑柄上，盯着秀楼上的人。
那老头看样子已年过花甲，身体佝偻的蜷在一起，驼背十分明显，满头银丝贴雪镀银般根根雪白亮泽，肤色也是极白，以至于能看清皮下淡青色血管分明。再看五官——瞳孔如豆眼睛细长，眉毛颜色淡到看不见，鼻子快要塌到脸上，嘴唇鲜红似血且长得又大又长，几乎快要咧到耳根去。这副模样让人一看就心生惧意，丑得很有特点。
南乔见人潮松动，在玉容玉貌的保护下终于挤到颜邵身边，小脸煞白，又惊又俱道：“银丝老怪销声匿迹多年，现在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们都认识他？”连南乔也认识？楚茨更是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
南乔解释道：“我以前听爹爹讲过，这银丝老怪乃是天下第一大恶人，据说他以前曾因相貌原因备受欺凌，导致后来有了收藏美貌女子首级的古怪癖好，凡是看到长得不错的姑娘势必抢回去轻薄一番再杀掉，割其首级存在罐中欣赏，被人所不齿。”
“这么变态！”楚茨傻眼，同样是江湖公认的恶人，她就没有这种古怪恶毒的癖好，不过既然是第一大恶人，武功应该不低。
颜邵见她跃跃欲试的模样，不得不压低声音道：“你不方便用剑，不要冲动。”
这一提醒，楚茨顿时有些气馁。
“颜哥哥，我们快走吧，”南乔双手紧紧抓着颜邵的袖子，整个人都藏到了他身后。玉容玉貌更是一刻也不敢懈怠，一左一右将南乔围在了中间。
“你们这是……”楚茨忽然转过弯来。
银丝老怪喜好收集美人首级，这里最显眼的美人，不就是南乔么，虽然她带着面纱，但她那薄薄的面纱除了能增加一点朦胧美感和神秘感之外似乎用处不大。
刚才戴了面纱不也被全奉吟给认出来了嘛！
对了，全奉吟呢？
楚茨左右打量，刚才还跟在她旁边的全奉吟怎么不见了？
“你、你别过来！”全小姐落入老怪物魔掌，大红盖头扔在地上，淡淡施过胭脂的清丽小脸花容失色，哆嗦得连话也说不连贯。
“倒还真是个美人……”楼下有人摸着下巴道。
凌安城主腆着肚子急的团团打转，连忙招呼家中的仆役打手上楼救人。
一声令下，十几个精壮男子手执武器涌了上去，银丝老怪余光一览，揽着全小姐的纤腰咯咯冷笑，足下脚步变换灵巧，忽然手张成爪，紧紧扼住最前面那人的喉咙，拖小鸡似的将其拖到自己面前，变爪为掌，一掌往那人天灵盖落下。
“噗！”
几乎每个人都清楚地听到头骨碎裂的声音，如同一个瓷质酒壶被包在布袋之中击碎的闷响。那个被老怪物抓在手中的男子，已是脑壳凹扁，布满红丝的双眼迸出眼眶挂在下眼睑处，一副死不瞑目的凄惨模样。
这骇人的死相令人发怵，其余人心惊胆寒，全都不由自主往后退去，楼梯狭窄，一时间退无可退，互相推搡挤成一团。
可怜全小姐离得最近，看到那具尸体的凹扁的脑壳上溢出些白花花的东西，心知那是被银丝老怪一掌击出来的脑浆，吓得失声尖叫。
凌安城主见手下都萌生怯意，心急如焚，急得破口大骂。
家里这些酒囊饭袋，平日里钱没少花，关键时候一个也靠不住，他急的转了两圈，只得拱手对楼下围观的众人扬声说道：“今日不料有此灾祸，老夫心痛焦急，不知各位好汉英雄武艺高强能救得小女平安，全某在此许诺，不论贫贱出身，定把小女嫁与他，并且奉上三倍嫁妆，金银万两。”
此话一出，楼下顿时骚动起来，一些原本打算要走的人也折返了回来。
红盖头掀下，众人都看到全小姐样貌秀丽可人，佳人遭难，想英雄救美大展身手的壮士自然不在少数。况且，不论全小姐样貌如何，就凭凌安城主许诺的三倍嫁妆金银万两就够无数人心动的了。
登时，不少人拔出兵器，争先恐后往楼上涌去，生怕自己落后被别人抢了机会。
楚茨见众人纷纷往楼上挤去，那窄窄的楼梯被压的摇摇欲坠，不禁摇头，“只怕又是一群去送命的。”
实力悬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看来金钱与美色确实能令人铤而走险。
银丝老怪桀桀怪笑，大张的嘴里，一排黄牙甚是明显，“没想今日能杀的如此痛快，真是快哉、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