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认祖归宗
停下车。
南虞看着这处岛屿豪宅。
自然清楚这里是槿宫岛,京港最有名的私人岛屿,价值连城。
是傅家五公子的私人财产。
这是京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而来了这里……
南虞的心跳渐渐加快,好像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怪不得……!
她情绪难以平复,脚步迈的越来越快。
旁边褚明瑶望着这座岛屿,脸上的表情一寸寸冷下来,浑身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那般,所有的希望都渺茫起来,甚至再无复生可能。
怎么会这样………
傅归渡的宅子……
这里住着的人岂不是………
她脚步猛然钉在原地,大脑乱作一团,耳朵里轰鸣不止,怎么都无法冷静。
时针指向十二点。
远处的烟花忽然大规模的炸开,漂亮的烟花透过玻璃,将这略显昏暗的客厅照耀的明亮了许久。
可那噼里啪啦的声响太大。
几乎差点淹没徐溺的那句话。
傅归渡瞳眸紧紧看着她,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他思绪有片刻断联,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过去,声音含着哑:“你说什么?”
徐溺一动不动,她的心仿佛被扔在油锅里烹,一点一点被榨干,她缓了口气,说:“我说,我们结束吧。”
这回。
傅归渡终于听清了她的话。
好像原本被他强行压下去的身体不适变得清晰起来,耀武扬威地作威作福,让他胸口蔓延刺痛感,他不理解,情绪也渐渐地有了端倪,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缓缓地弯下腰:“怪我没及时回来?”
徐溺忍住了自己所有情绪,在这几个小时之内她已经消化了一大半,她退开他的范围,“我们没有结果,也不合适,我大概该祝福你的。”
说完,她将一串钥匙放在桌上:“这房子,我不会要,这点体面我还是有的。”
她几乎不给他丝毫回旋余地。
在烟花上升至最高空,彻底炸开的那一瞬。
徐溺侧身而过。
玻璃上还有他们俩交错而过的倒影。
傅归渡狠狠地闭了闭眼,抬手捉住了徐溺手腕:“理由,徐溺。”
徐溺僵住,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其实她有抱着希望等他回来再说的,只是没想到………
那个领带真的刺痛了她的眼。
她没回头看他,只是低低地说:“你身上那条领带,前两天我见过,褚小姐送你的吧,看来你很喜欢。”
话落。
她挣开他的手。
快步往外走。
她说过的,她从不纠缠的,哪怕这份不纠缠几乎快要了她的命。
身后是女人鞋子踩在地面的声音,愈来愈远。
傅归渡头疼的几乎要裂开,他眉心几乎是紧蹙着的,眼底隐隐还有疲惫的红血丝,他深吸一口气,在这一刻,他好像打算放下自己保持了许久的傲慢,转动脚尖,准备去追。
可在那一瞬。
他的余光看到了桌面上,刚刚徐溺放下的钥匙下,是几张照片。
刹那间。
他瞳眸微闪,动作僵在原地。
开门出来。
扑了满面的凉气。
徐溺感觉自己视线模糊的厉害,也不知是这纷飞的烟花晃眼,还是泪。
可不等她缓和过来。
她与匆忙而来的一行人对上视线。
她愣住。
后来……
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颠倒,变成了戏剧化的画面,虚虚实实令人分辨不清,徐溺大脑几乎宕机,只有胸腔不停狂乱跳动的心脏在告诉她,还有几分真实感。
荒唐?
像在梦里?
徐溺看着手中已经发皱的纸张。
血缘关系鉴定,确定为——兄妹关系。
她跟………褚颂?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有些难以消化……”从槿宫岛出来,直奔褚家祖宅,褚颂心口填的满满的,他给徐溺倒了她喜欢的热可可过来,向来行事随意的他,竟然有了几分拘束。
“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自行去做了这个鉴定,事实证明……我感觉没错,从我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觉得你给我感觉不一样。”
褚颂有些忐忑地观察着徐溺表情。
他们直接把徐溺从傅归渡那边带回家,她估计得消化一阵子。
南虞眼眶都是红的,她坐在徐溺身边,想碰碰她,又担心孩子一时难以适应,只能强制自己先冷静冷静:“孩子,我听你哥哥说了你的过去,是妈妈的失责导致你被带走,妈妈爸爸从来没有不要你,我们这些年一直在找你,国内国外,全部找遍了,妈妈……一刻都不敢忘记你。”
这多年,她日日夜夜睡不好。
担心她的宝贝会在外面吃苦,会面临各种困境,每时每刻都在折磨她,她日日诵经念佛,就是想请佛祖给予一点怜悯,对她的女儿好一些。
徐溺沉默了许久,她抬起头:“你们没想扔我,只是意外是吗?”
南虞眼睛更红了:“妈妈怎么会不爱你。”
徐溺忽然就泄了一口气,她曾经也想象过这个场景,好的坏的都想了一遍,可真的到了这时候……
“我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你们不是故意不要我。”她很难在这种时候痛哭流涕,好像早就耗干了,但,只要他们不是故意不要她,她执念就散了,她没什么好介怀的了。
人跟人有时候真是命定的缘分。
就像是她跟褚颂,兜兜转转,原来如此。
算不算………
老天其实待她不薄?
“你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二十多年妈妈每天亲自打扫,是褚家最好的位置最好的房间。”褚颂拍拍徐溺的肩膀:“这么多年,哥可是为你跪了几千次佛祖了,终于把你求回来了。”
褚京宴说:“知……溺溺,你如果不习惯,可以先叫你溺溺。”
徐溺笑了笑:“没事,都可以。”
她转头看向褚颂:“有件事,拜托你。”
褚颂摸摸她发顶:“跟你哥客气什么。”
徐溺垂下睫毛:“我不想见傅归渡,你帮我拦着点吧。”
褚颂一怔。
南虞和褚京宴也愣住。
而从始至终都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褚明瑶却抬起头。
褚颂眯眼:“你跟他………发生了什么?”
徐溺摇摇头,不愿意多说“就是可能,从一开始就不合适吧。”
她无所谓地笑笑,好像没什么事,也不愿意多说原因:“人跟人就是如此,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想去休息了。”
褚颂薄唇蠕动。
正欲说什么。
褚明瑶忽然看向徐溺:“方便跟我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