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尘埃落定
这一场闹剧,好像在这一刻拉开了新的序幕。
从刚刚霍华德家族的项目里回过神,许多双眼睛纷纷朝着门口方向看过去,那层层叠翠的绿植里人影攒动,步伐迈的很快,拂来了一阵小众的香氛味,
南虞偏头,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这小子才过来,什么喜事?
难不成是他带了老婆回来?
在今天公布,岂不是打傅家的脸?
正想着。
褚颂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穿的单薄,仅仅一件黑色衬衫,天气冷,冻得喉结尖微微泛红,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扫过在场的人,只有他唇边泛着弧,心情似乎意外的好。
褚明瑶抿着唇,郁结之气始终无法疏解,褚颂究竟在做什么?
她今天脸面体面全部碎在了这里,他倒是开心?
“褚颂,过来坐,别闹。”褚京宴轻蹙眉头。
自家儿子性格没什么规矩,从小惯坏了,今天毕竟是两家会面,怎么能在他人伤口上撒盐。
傅归渡眸色冷淡地看着已经朝着他走过来的男人,褚颂站在他面前,神情总是多了几分意味不明,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复杂:“你先等等。”
说着。
他看向南虞和褚京宴。
喉结滑动,慢慢平复那干涩滋味,才一字一句地说:“爸,妈………我找到知韫了。”
砰——
手中茶杯落地。
可怜地在地面滚了几圈。
南虞几乎失神地立马站起来,心脏被挤压在胸口,让她呼吸都紊乱起来,好一会儿才艰难开了口:“你、你说什么?”
褚京宴都愕然,连忙搀扶住妻子,看向自己儿子:“褚颂,你别开这种玩笑!”
傅家人看过来,眼神里有探知欲。
傅萧然跟褚京宴也算是比较熟识,清楚褚京宴的小女儿曾经丢失的事情,二十多年一直没消息,自然默认已经出事消香玉陨了。
所以,后来跟褚明瑶定下婚约,也是因为褚京宴名下,的确只有褚明瑶,名义上和名分上,都够了。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褚家真正的小姐………找到了?
傅归渡都眯眯眼,他敛眸,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褚明瑶都惊愕地微微睁眼。
………回来了?
怎么会?
褚颂缓了一口气,他将手中折叠的纸张拿出来,上前递给南虞:“妈,是真的,是我专程盯着去查的,抽的我的血,前二十分钟加班加点出来的结果,现在显示………”
“确确实实有遗传基因关系,是真的……兄妹关系。”
南虞和褚京宴看着这份亲子鉴定最后的结果。
基因……基本吻合。
是真的!
褚京宴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都浮上惊喜的惊喜,“你妹妹呢?知韫现在在哪儿?!”
南虞几乎哭出来,死死抓住褚颂的手臂,不停地颤抖着:“带我去找知韫!我的知韫还活着……她、她活着………”
褚颂当即看向傅归渡,黝黑的眸深不可测:“傅五爷,恐怕今天得占用你的时间了。”
傅归渡心中渐渐明悟,有一个答案宣之明面。
他转身就走,步伐迈的很快。
南虞不想管现在究竟是什么场合,急切地要褚颂快些带着她去找女儿。
褚明瑶终于反应过来,她狠狠压下情绪,上前道:“夫人,您别急,既然找到了,人不会丢了的。”
褚颂抬眸看她一眼。
随后看向不明所以的傅家人,掷地有声:“劝各位长辈一句,傅归渡的选择,是顶顶好的,你们不同意的人,可是我们褚家的最掌上明珠。”
说罢,转身去追南虞他们。
一切都来的又急又突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傅萧然看着园林门口的方向,思绪一条条整理的清晰起来,褚颂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莫妮卡没动。
她轻侧眸子,看向坐在主位上她的丈夫,“老五这个孩子心气高,不吃硬的那一套,你今日用他不喜欢的事情逼迫他,他就可以给你当场还击回来,你越是用强硬手段,越不会如愿以偿,他心中有一杆秤,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又何必强加于他你的想法。”
傅萧然看向莫妮卡。
“如果他今日没有请来霍华德家族的来电,你又会怎样?”
莫妮卡起身,“我这辈子浑浑噩噩过来的,荒唐太久,现在孩子长大了,我也不是不能离婚,到时候,我的家族会成为老五的后盾,然哥,你不能逼他,也逼不了他。”
说完。
莫妮卡转身,离开了这尔虞我诈的名利场。
没丝毫的犹豫。
傅萧然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有些恍惚。
路上很是嘈杂。
烟花漫天,处处张灯结彩,路面有不少大小孩正在堆雪人,给雪人戴上喜气洋洋的红色帽子,每个人都有归属。
傅归渡看着窗外。
五彩斑斓的烟花在他眼瞳里绽放,却仍旧留不下丝毫温度。
手中的手机。
是第三通电话。
徐溺没有接。
傅归渡闭上眼,揉了揉酸痛的眉心。
他连轴转了许久,为了忙霍华德的事情,如今尘埃落定,全身紧绷的神经本该放松的,不知为何,现在似乎心坠落一个无底深渊,说不出的滋味。
终于。
抵达槿宫岛。
褚颂的车就在后面跟着。
傅归渡下车,也不想管后面的人,他迈着长腿快步地开门走向客厅里。
客厅里开着几盏小灯,茶几上还放着烛火。
女人就那么窝在沙发上,静静坐着,没什么表情。
听到动静后,才慢慢转头。
二人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对上视线。
徐溺没什么表情,仿佛是在笑,可往深了看去,却令人心脏抽搐,她视线缓缓挪动,落在傅归渡的领带上,定格了那么几秒。
“忙完了?”她问。
傅归渡指尖冰凉,他喉结滚了滚,并不想让自己的疲惫和今夜血雨腥风的压力显露出来,“嗯,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他已经听到外面有停车的声音了。
褚颂他们也到了。
徐溺似乎并不好奇这个“好消息”是什么。
她站起来,“菜都凉了,热了两回,现在大概不好吃了。”
傅归渡眼眸一闪,偏头看了一眼餐桌那边,整整齐齐一大桌子菜,能够想到做这一桌子有多辛苦。
“抱歉,我回来晚了。”
“没关系啊,你有很多身不由己。”徐溺淡淡说。
她看向傅归渡,试图要在黑暗中看清他:“五哥。”
“我们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