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水猴子
我和黑娃怎么也没想到,马爷爷竟然会教我们学功夫和风水。那时候虽然很穷,但我家好歹有一台十二寸的黑白电视机。我们这些男孩子都很喜欢看武侠片,我和黑娃对武侠片里那些高来高去的大侠一向很是羡慕。总幻想着有一天也能练成一身绝世的武功,长大了能够行侠仗义。虽然我们对于风水堪舆之术没怎么在意,但是,却对学功夫非常的向往。现在马爷爷居然要教我们,我们俩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是,马爷爷却有一个要求,就是他教我们的事情绝对不能对外泄露。我和黑娃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从那以后,除了雨雪天之外,我和黑娃每天早上早早的起床,然后跑步去后山山林的一块空地上。马爷爷就在那里等着我们,每天教我们练上一个多小时。每个礼拜六的晚上,我们就会去马爷爷家里,马爷爷再教我们风水堪舆之术。这样一直持续了四年多。山村里的男孩子,家里大人一般不怎么管教。所以,四年多家里人一直以为我和黑娃只是每天都去晨跑。而马爷爷教我们功夫和堪舆之术的事情竟然一直没被家里人发现。那天晚上在龙背岭发生的事情,我们也一直没有再提。直到有一天,我在电视里看了一部僵尸题材的电影。我发现,电影里演的僵尸跟我们那天晚上见到的几乎完全不一样。
有天晚上,我和黑娃到了马爷爷家之后。我就问马爷爷,为什么那天晚上我们在龙背岭看到的那个僵尸跟电影里的完全不一样呢?
因为龙背岭的那件事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没有再提,这次我突然提了出来,马爷爷似乎有点意外。他沉吟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以前你们年龄太小,我说了你们不一定听得懂,而且我担心你们会害怕。现在你们都长大了。既然问了,我就给你们讲讲关于僵尸的事情。”
从马爷爷的讲述中,我们得知,僵尸的种类非常多。古籍中记载的僵尸种类和名称不下百种。据马爷爷说,尸体总共分为三大类死尸、魂尸和僵尸。死尸就是指死了之后正常腐烂的尸体。这个就不用多做介绍了。魂尸和僵尸一般都被统称为僵尸。其实,魂尸应该也算僵尸的一种,但它与僵尸又有着本质的区别。先说僵尸,僵尸形成的方式有两种。第一种就是死尸变得,这需要两大条件。首先,这人死的时候怨气很大,那口巨大的怨气堵在喉咙之中吐不出来。而死后尸体又被埋在了养尸地,天长日久便形成僵尸。死尸变成僵尸之后并不会马上破土而出。只有某种原因将它唤醒,僵尸才会破土而出。就像那天晚上,我的血唤醒了地下沉睡的僵尸。僵尸被唤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活人吸血。因为,僵尸体内的血液是凝固的,所有才造成僵尸全身关节僵硬。只有吸食活人鲜血之后,僵尸身体的关节才会慢慢软化。僵尸吸食的活人鲜血越多,身体就越软,动作也就越敏捷。当然了,像那天晚上那个僵尸,虽然被我的血唤醒了,但因为并没有让它吸到活人鲜血,而天亮它返回地下墓穴之后,马爷爷就把地上的血迹先用火烧了一遍,又掺上了僵尸最讨厌的大蒜。如果没人再唤醒它的话,它依然会继续在地下沉睡。这是自然形成的僵尸。还有一种僵尸,就是活人被僵尸咬伤或者抓伤之后,中了僵尸的尸毒。中了尸毒的人死后如果不把尸体烧掉就会变成僵尸。
不论哪一种僵尸,只要被唤醒,首先要做的就是立刻吸食活人鲜血。只有这样,僵尸才能继续活动不用再回地下去休眠。当僵尸吸到活人鲜血之后,身体的颜色就会由紫黑色慢慢变浅。吸食的鲜血越多,颜色越浅,动作越敏捷,也就越难被降服。
魂尸和普通僵尸最大的区别就是,普通僵尸是没思想的,而魂尸却有思想。魂尸分两大类。一种是还魂尸,一种是寄魂尸。还魂尸是指人死之后,魂魄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可以继续操纵身体活动。寄魂尸,是指一个人的灵魂依附在另外一个人的尸体之上。魂尸有意识,有思想,可以和人交流。但毕竟还是死人,身体没有活人的新陈代谢功能。要想继续活动,必须像普通僵尸一样吸食活人鲜血才能保持身体不僵不化。所以,魂尸也被通俗的称为半尸。马爷爷说,他曾经遇到过僵尸,但从未遇到过半尸。
直到现在我们才知道,马爷爷以前也曾遇到过僵尸,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不止遇到过一次。于是,我问道:“马爷爷,难道你以前经常遇到僵尸吗?你在哪里遇到的?”
马爷爷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点了一袋烟默默地抽了起来。一直抽完这袋烟,长叹了一口气道:“石头,黑娃。爷爷年轻时做过的事情,几十年了从没对人提起过。本来,我是绝对不会对别人讲的。咱爷仨处了这几年,我知道你们俩孩子口风。唉!我也这么大岁数了,估计也没几年好活的了。我守了几十年的秘密告诉你们也无妨。但是,你们一定要记住,我告诉你们的事情,你们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否则的话,可能会给你们俩带来厄运的。”
“啊!马爷爷,有这么严重吗?”我吃惊的道。
马爷爷点了点头,接着道:“否则,我怎么会死守了几十年从没对人说起过我在外面那十几年的经历呢?实在是有些事情牵涉太大了。如果要说我那十几年的经历,就难免把那惊天的秘密泄露出去。而那秘密……,我已经这么大岁数了,倒无所谓了。只是你们两个以后的路还长,我实在不想给你们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马爷爷,如果我们守口如瓶绝不对别人透漏一个字,是不是就没事了?”我问了一句。
马爷爷点了点头。我接着道:“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提起的。”说完我看了看黑娃,黑娃紧跟着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我就不再瞒着你们了。事情要从我离开村子说起。”马爷爷开始跟我们讲述他年轻时的经历。
那年秋天,游击队全军覆灭之后,马爷爷的妻子也因家人被害忧郁成疾,很快也过世了。马爷爷在村子里再也没有牵挂了。何况游击队的那个叛徒对自己来说始终是个威胁。所以他准备去济南投奔一个远房表哥。那时候家里也没什么钱,马爷爷收拾了几件衣服,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粮食全部烙成面饼。把衣服和面饼用一块青布包起来就出发了。那个时候一个乡下穷小子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坐车的概念,而且也没有什么车可坐。所以,马爷爷就一路打听着徒步往济南赶去。因为走错了方向,结果跑到了济南以南的长清。到长清的时候,马爷爷身上的烙饼早已经吃完了。他当时并不知道,长清离济南只有四十多里地。那天晚上,已经整整一天没吃过东西的马爷爷来到了长清县城北的一条大河边上。饥肠漉漉的马爷爷已经筋疲力尽了。当时已经是秋末冬初,马爷爷找到一片旱地芦苇荡就钻了进去。然后拔了一些芦苇,一部分铺在身下,一部分盖在身上御寒。马爷爷就这样睡在了芦苇荡里。
睡到半夜的时候,马爷爷迷迷糊糊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声。他赶紧爬了起来仔细一听。不错,就在离他不远处河水里的芦苇荡里传来一阵破水声,还有芦苇被刮擦的声音。马爷爷悄悄地拨开眼前的芦苇。只见河面上一点灯火正在往他这边来。等那灯火靠近之后,马爷爷才发现,那是一艘乌篷船。乌篷船从马爷爷眼前驶过,然后在西边不远处靠岸了。船上跳下一个人从船头拉出一根绳子。那个绳子一头连着乌篷船,另外一头估计连着一个铁橛。那人把铁镢插进岸边的泥土里,把船固定在了岸边之后就回到了乌篷船里。过了许久,远远的从西边跑来一个人。那人来到船头轻呼几声:“秋生哥!秋生哥!”
很快,船里的人从船舱里钻了出来,对岸上的人粗声粗气的吼了一声:“你怎么才来?”
来人讪讪的道:“嘿嘿!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船上人骂了一句:“你这厮,就他妈的知道抱着娘们睡觉。”
“这次出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不得把家里的娘们喂饱了!”一边说着,来人拔出铁镢扔到了船上,然后跨步就想上船。哪知道,一下没跨好。来人跌进了水里。那个被称为秋生哥的人接着骂道:“你个没出息的玩意,睡娘们睡的腿都软了吧!”
说着,秋生伸手就想把来人拉上来。哪料到,秋生刚抓住来人的手。来人的身子突然往水里滑去。
来人大呼一声:“秋生哥!不好!有水……”
那人一句话还没喊完,整个身子就没进了水里。秋生也悴不及防被拉进了水里。马爷爷见状,来不及多想,赶紧冲了出去跳到了船上。这时,那个秋生双手已经扒住了船沿。但却死活爬不上船。马爷爷急忙抓住秋生的衣服使劲往上拽。但秋生的一条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怎么都拽不上来。
“快!船上有鱼叉,赶紧递给我。”秋生冲着马爷爷喊了一句。马爷爷扭头一看,果然,船头横着一支鱼叉。马爷爷松开一只手,抄起鱼叉递给秋生。秋生一只手扒着船沿一只手接过鱼叉往水里一阵猛扎猛刺。
马爷爷突然觉得秋生身子一轻,于是赶紧用力,终于把秋生拉了上来。上船之后,秋生一屁股坐在船头不住的喘着粗气。
“水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马爷爷颤巍巍的问了一句。
“嗯!”秋生点了点头,似乎惊魂未定。
马爷爷一边用眼睛在水面上不停的踅摸,一边问道:“刚才那个人呢?还能救得上来吗?”
秋生摇了摇头说道:“没救了!兄弟,今天晚上幸亏遇到你了。要不然,我这条命也得交代了!可惜,小锁子……唉!”说完,秋生低头不再言语。
这时候,马爷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低声说道:“这位大哥,你船上有没有换洗的衣服?有的话还是先把衣服换一下吧!这大冷的天……”
经马爷爷这么一说,秋生似乎才意识到冷。他向马爷爷点了点头,然后钻进船舱里,过了一会又换了套干净的衣服钻了出来。这时候,马爷爷才看清楚秋生的模样。只见这人至少一米八几的大个,长得膀大腰圆虎背熊腰。古铜色的国字脸,一张大嘴周围留着稀疏的胡茬,圆睁的大眼射出一道道寒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杀气腾腾。
秋生伸手拍了拍马爷爷的肩膀说道:“兄弟!今天幸亏你仗义相助,你可是我张秋生的救命恩人啊!”
马爷爷急忙说道“大哥别客气,谁让我正好赶上了呢!刚才那个兄弟……”
张秋生摇了摇头,沉声道:“唉!没救了!没想到今天晚上在这里碰上水猴子了。被水猴子拉下水没救。”
“那要不要告诉他家里人?”马爷爷又问了一句。
“不用了!告诉他家里人只会给咱们添麻烦。明天他的尸体就会浮上来。只要被人发现,人们就知道他怎么死的了。我没时间在这里解决这些麻烦事了。咳!反正干我们这行的,早晚是不得好死的。”张秋生摇了摇头,接着又盯着马爷爷问道:“兄弟,大半夜你在这干嘛呢?”
马爷爷实话实说道:“我想去济南投亲的,走到这里带的干粮吃完了。没办法,想在芦苇荡里凑活一夜,明天好接着赶路。也不知道这里离济南还有多远?”
“哦!是这么回事!正好我要去济南,就捎你一段吧!”张秋生道。
“这……”马爷爷有些犹豫了,这个张秋生的朋友刚刚就死在了这里,他竟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且他本人也刚刚死里逃生,却依然想着得马上去干一件什么事。由此可见,这个张秋生绝对不是一般乡下农民。跟这种人一起上路,不知道会不会惹什么麻烦。万一他要是强盗土匪把自己害了怎么办?
张秋生似乎一眼就看出了马爷爷的心思,于是笑道:“小兄弟,你放心吧!你刚刚救了我一命。我总不会害你吧?再说,我害你一个穷小子图什么?”
马爷爷被张秋生道破心事,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随下心里一合计,也是,自己身无分文,土匪强盗害他图什么?就算张秋生真是什么土匪强盗,我刚救了他一命,他总不能反过头来就恩将仇报吧。再说,眼下自己已经山穷水尽了。再这么走下去,说不定就饿死在路上了。想通了这一节,马爷爷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顾虑了。就这样,马爷爷搭上了张秋生的船。
张秋生本来已经准备开船了,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站在船头盯着水里看了一会,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了一句:“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完,张秋生拿起船头的铁镢,又跳到了岸上,把铁镢插进土里,将船固定好以后,又跳上船来对马爷爷说:“兄弟!我得替小锁子报仇。顺便把河里这一害除了。”
“报仇?怎么报?”马爷爷惊讶的问道。
张秋生道:“据说这水猴子这种畜生是掉进河里淹死的人怨气变成的。它必须找到替死鬼才能转世投胎。一只水猴子只需要找一个替死鬼就可以了。小锁子已经当了替死鬼了。所以,拉我的肯定是另外一只。它没把我拉下去不会这么容易死心的。一定还在这附近。我得把它除了,省的它再害别人。我也出出心里这口恶气。”
“可是,你说的这水猴子这么厉害,你怎么除了它?”马爷爷接着问道。我们这里是山地,没有什么深水大河。所以,马爷爷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水猴子。
张秋生接着道:“这畜生在水里力气很大,所以,人在水里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不过,水猴子害人有个特点,就是一定得把人拉下水淹死才行。我只要不被它拉到深水里去就没有危险。我们想办法把它弄上岸就行了。只要一离开水,这畜生就没力气了。”
说完,张秋生又钻进船舱里。过了一会,张秋生穿了一件奇怪的连体皮衣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铁链出来了。就着马灯昏黄的光线。只见这身皮衣前胸后背和手腕脚腕处竟然是密密麻麻闪着寒光的倒刺。
“这是……”马爷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本来是我用来对付血猴子的,那玩意可比水猴子凶猛多了。水猴子也就是趁人不备突然袭击把人拉下水,仗着自己在水里力气大害人。咱们有了防备,不会这么容易被它拉下去的。”张秋生解释道。
“啊!血猴子又是什么东西?”马爷爷奇道。
“这个以后再跟你解释,咱们先对付了这水猴子再说。”张秋生想了想,突然从腰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在两个脚腕上撬了撬。两块铁皮顿时落了下来。原来,这件皮衣上的倒刺都是锻造在铁片上的,而铁片是可以拆下来的。
“这样水猴子就可以抓我的脚腕了。”张秋生一边说着,一边在船上抄起两根长长的铁钎子和一把铁锤跳到岸上。比划了一下铁链的长度,用铁锤把其中一根铁钎子深深的砸进了岸边的泥土里。然后把铁链固定在铁钎子上。这时,马爷爷才注意到,铁链的另一头连在张秋生腰间缠着的那根铁质的腰带上。
做完这些,张秋生突然抬头问道:“小兄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哦……,我叫马天宝。”马爷爷答道。这也是我们第一次知道马爷爷的全名。
“马天宝?名字不错。”张秋生接着道:“天宝兄弟,今天咱兄弟俩合力把这个畜生灭了,也算功德一件。你把鱼叉递给我,然后到岸上来。一会水猴子抓我脚的时候,你就用力把我往上拽。”
“行!大哥,你可要小心了!”马天宝一边说着,一边提着鱼叉跳到了岸上。
张秋生接过马天宝手里的鱼叉后就走进了水里。马天宝紧紧抓着手里的铁链,紧张的注视着水面。
果然,过了没多久,张秋生就觉得两个脚脖子一紧,紧接着就摔倒在了水了。好在他选择的地方水不深,虽然摔倒了,但他一欠身子头就露出了水面。马天宝急忙用力往上拉锁链。但是无法把张秋生拉上岸。看着水下泛起的巨大水花,马天宝除了继续用力拉铁链之外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然而,水里的张秋生现在表现的却并不紧张,似乎是胸有成竹。只见张秋生双手擎着鱼叉,望着水面上的翻腾的水花,心里好像一直在算计着什么。突然,张秋生恶狠狠地把鱼叉刺进了水里。水下紧跟着冒起了一连串的水泡。紧接着张秋生竟然又重新站了起来。张秋生站起来之后,手臂用力一撅鱼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他用鱼叉挑出了水面。张秋生下水的地方本来就紧靠着岸边,那东西被他挑出水面之后,他紧跟着用鱼叉把那东西死死的钉在了岸上。马天宝来不及细看,赶紧用力一拉铁链,张秋生就被拉了上来。马天宝这才来得及仔细看看地上的东西。因为光线太暗的缘故,马天宝只能勉强看出那东西的大致模样。只见那东西浑身上下长满了黑乎乎的长毛,外形看起来就像一只猴。它的体型虽然只有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这么大,但一双爪子却比一个成年人的双手还要大一半。最奇的是,在它那张长满尖牙的大嘴里发出来的叫声竟然跟婴儿的啼哭声一模一样。
“这就是水猴子?”马天宝问道。
“不错!这畜生就是水猴子。见到有人靠近水边它就学婴儿啼哭,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人拉下水淹死。”说着,张秋生用鱼叉再次把水猴子挑起来,然后用力钉在了地上。这次,水猴子离水面更远了一些。张秋生把鱼叉交到了马天宝手里,让马天宝用力按着。他自己抄起另一根细长的铁钎子和铁锤。将铁钎子抵在水猴子的前胸,然后用铁锤把铁钎子砸了下去。铁钎子透过水猴子的身体深深的楔进了泥土里。水猴子的叫声更响了。
这水猴子的生命力也确实顽强,鱼叉和铁钎子透身而过,它竟然还能抓着插在身上的铁钎子拼死挣扎。张秋生摘下腰间的锁链跳到船上,从船上抄起一把大砍刀,提着刀跑到芦苇荡里砍了一大堆干透了的芦苇堆到水猴子的身上。然后将芦苇点燃了。点燃之后,他又砍了一大捆芦苇加上。就这样一直加了四五次。连鱼叉的木柄都烧断了,这才罢手。
等到火完全熄灭之后,张秋生拨开灰烬。只见钉在地上的水猴子已经被烧成了焦炭。眼见水猴子不可能再活过来了,张秋生在岸上挖了个坑,把水猴子的残骸埋了起来。这才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到船上。然后招呼马天宝吃了些干粮,本来两个人折腾了大半夜,已经又困又乏了。但张秋生只休息了一会就开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