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述

    这气息漫天遍野，经洞里风眼一冲上天——天海面。到处是龙的痛吟。我战栗，抖得不成样子。这火谁也无法幸免，龙族所有人都要沉浸在这火之海里，跳起痛苦祭祀舞。这是磷火呀，我一贯爱装可怜，希望他能停住脚步。我也是龙族呀，我也要跳死亡之舞吗？你知道我一向怕痛呀……

    他更匆匆了，他头也不回，背对我，朝我向后摆了一下手，利落潇洒，声音清绝：“那我建一个悬浮岛，堵住那该死的风眼。”

    我的王从来就这是这么雷厉风行。

    好了，小家伙，少不耐烦。

    你们王看见的幻影就是回忆，便是这一段。自从桫椤砍断死脉之后，他陷入了沉睡。在十八洞最底下和生命之树魄娑一起化作原型，净化这死亡之力。这死力供养着他们，也让他们沉睡。我们不知道如何唤醒他们，我只好用生命之汁——淡水，供养他俩。他们是净化之植，一为桫椤，一为扇形木。

    死脉破碎后，地底在风穴附近涌出了很多死体植物碎末。地心开始变得干燥乏味——很多灵植因为大量水汽下沉以及命气的污染，导致出现大片的枯萎和死亡。我轻轻一捏的程度，便碎的不成样子，只在手指尖保留一丝香气——葵花的味道。我私心认为这是太阳的香气。

    死灵之气与地心灵气对冲，导致很多灵气外泄到海面世界。龙族年轻一辈向来不甘，便拿我做文章，说是要搬到地面，再也不要在这破地方待了。我听了很伤心，终是病倒了。在掉羽之后，我的身体一向是不好，受不得什么情绪刺激。龙乐很生气，事后，就听说地脉涌现岩浆，空气净化了不少。岩浆烧融一切死灵之气和死体。这是第一回死脉展开发生的事情。

    这之后便是第二次死脉展开发生的事情。

    爱生国即死国，缺生原是你们国由地底搬出这里，又回到海面。死国为白翼，生国为黑翼。逃脱者皆为避死气冲袭。死脉展开，风眼开，借由此风，你们才能逃出生天。死脉经破坏越来越不稳定，桫椤为双翼者，金翼男，自认为为死脉解决者——自愿献祭。与今世一样，上一世他确实成功了，死气安抚下来了。生命者名不虚传。唯一漏算的是，他的后白尊向来说一不二，砍碎桫椤结印，将瘴气放出来，封锁周身。但这两人依旧天人相隔。桫椤在脉的这头，她在脉的那头。虽能望见魂魄，两眼相执，却是隔了天堑，远了千山万水。自认是天罚，便要学我以死净化生死。这怎么可能呢？天命不可违，生死不可参。瘟疫盛行，我自净化也无力回天。普通龙族作为人畜，男性尤盛，作为脚力车夫，筑瓦建阁，为国出力。女性作为监管者，拿皮鞭管制，向来说一不二。男性担任出力者，又担任繁衍者。这是压迫，是血泪的罪孽。所以女性从一开始便分批扮男装做脚力车夫，帮助男性减轻他们的负担。并且，龙族一向男为王，女为后。后孕者，男当王。王揽事物，后养子嗣。我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