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除夕夜
温清越再一次拿起那个黑色的大塑料盘子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她的这副人类的身体肌肉一点都不发达，昨天做的工作对于她来讲已经超负荷了。温清越按照它们人鱼的算法来看，她今年25岁，要等25年后才是一条成年的人鱼。而温一川已经60岁了，是一条体格非常健壮的成年人鱼，作为人类，他是一个26岁的青壮年男子。
温清越的人类身体只有16岁，这家店的老板也是个黑心的，雇佣了两个未成年服务员。除去温清越以外，还有一个叫小雨的女生。
小雨的体力显然比温清越好多了，她端的盘子数量是温清越的两倍，依然健步如飞，手也不会抖。
温清越休息的时候会和小雨聊天，她才知道小雨是一个孤儿，小雨看温清越也是无父无母，对她如同妹妹一般。
温清越身体实在吃不消的时候，小雨会偷偷的帮温清越端几次盘子。温清越长得很漂亮，小雨也会帮温清越挡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一天中午休息，小雨问温清越为什么要来打短工，温清越便实话实说是为了给一个很重要的人买礼物。小雨能够感觉的出来，温清越虽然无父无母，但她总是被爱意包围。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温清越的头，说道：“你要好好读书，以后才能过的轻松起来。”
小雨也不过17岁，但她的成熟远超过与她同龄的人，温清越总说她老气的很。
那天下午温清越就打碎了三个盘子，肥头大耳的老板怒不可遏，说要扣温清越500块钱的工资。
两个小女孩斗不过老板，最终温清越辛辛苦苦地干了一个月之后只拿到了1500块的工资。
小雨陪着温清越去了卖手表的店，小雨知道这家叫卡西欧的手表店，她经常路过，但是她从来不敢肖想里面的手表可以属于自己。
温清越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橱窗里面那只黑金的手表，她还差三百块才可以买那只表。小雨看了一眼温清越犹豫不决的样子。
“你想要橱窗里那只表？”小雨问。
“是啊，本来可以买的……”
小雨垂下眸子思考了片刻，她从兜里掏出来三百块钱，这三百块钱被整整齐齐地叠好了。
“先借你三百块，以后还我啊！”小雨毫不犹豫地把三百块钱交到温清越手里。温清越看着手里的钱，这钱还带着小雨的体温。
“谢谢你小雨，我有钱了就来还你，我家就住在海边，跑不了。”
小雨笑着点了点温清越的脑袋，“你这样儿的，看起来就不像会跑路的。”
温清越喜滋滋地付了钱，提着精致的礼盒和小雨道别便回家了。
接近年关，傅泊修变得格外忙碌，往往天不亮就出门，披星戴月地回别墅。程砚和程墨两兄弟也很忙碌，程墨作为傅泊修的秘书，每天有汇报不完的工作。
“傅哥，我们和李家合作的项目，在年底就会失效了，李飞的助理今天来了。”程墨问道。
傅泊修两条修长的腿随意地搭在一起，手指在腿上有节奏地敲打着。
“李飞成不了大气，当初也是依赖着和傅老爷子的关系才和我们签的合同，现在可没这种好事了。”傅泊修道。
程墨点了点头，程砚在旁边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你和李飞很熟啊？”程墨道。
“咱们别墅可太冷清了最近”程砚道。
傅泊修把目光移向了窗外，屋外的街道上早已经张灯结彩喜迎新年，他们这个屋子连一点红色的物件都没有。温清越这个白眼狼丫头也不知道去干嘛了，也不打个电话给他……
傅泊修刚想完，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他本有些烦躁的心在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就平静了下来，那是一串座机的号码，温清越家的座机号。
“喂，傅哥！新年快乐！我给你买了礼物哦！”
温清越欢快的声音一下一下跳跃在傅泊修的耳膜上。
傅泊修轻轻笑了起来，程家两兄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莫名其妙。
“什么礼物？”傅泊修问道。
“这不是讲究一个惊喜嘛，我现在给你说了多没意思。”温清越道。
“那你除夕夜来家里吃饭吧。我，也给你买了礼物。”
程墨很快就反应过来，除了温清越傅泊修还会对谁这么温柔？
“清越除夕夜要过来吃饭？”程墨问傅泊修。
傅泊修点了点头，嘱咐程砚好好准备一点菜。
温一川对于过年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每年章晓晓都会非常热情地来找温一川去他们家吃团圆饭。用温一川的话说，他是强行被绑过去的。
今年也不例外，温一川早上就被章晓晓拉走了，温清越看温一川也挺乐意去的，他还一直和她说章晓晓家的熏鱼和年猪有多好吃。
程墨晚上六点就来接温清越了，他原以为温一川也会在，但温一川在章晓晓家待一天了，不吃完年夜饭是不会回来的。
“除夕夜这种日子你表叔都不在啊？”程墨问道。
温清越云淡风轻地说他去蹭饭去了，他们人鱼没有人类的团圆情结，两个人都不甚在意这个春节，有饭吃就行。程墨看着温清越的模样叹了口气，心想这姑娘命是真的苦啊。
温清越丝毫不知道程墨的心里活动，手里提着装手表的袋子，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别墅外贴了一幅春联，是这偌大的房子唯一一点带着新年风味的东西。程砚买了小灯笼，还没来得及挂上就开始做年夜饭了。
“丫头你可终于来了，我们这个家都快寂寞死了，看见你这个头发就喜庆！”程砚挥着铲子，大声招呼着。
傅泊修今天穿了一件暗红色的毛衣开衫，他的衣服几乎就是黑白灰，一件暗红色的马海毛开衫让他整个人温暖柔和。他就站在水晶灯之下，光芒从他的头顶散向四周，他的眉眼如同雕塑般俊朗精致，像是冬天会满足人心愿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