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温清越端盘子
期末考试的成绩没几天就下来了，因为下个学期就要文理分科了，学校还特意召开了家长会。
所幸温一川这几天都没有出门，不然班主任肯定又要把傅泊修给请过来。温清越本来就是第一次上学，直接极限跳级读高一，她以前从来不会因为成绩不好而感到羞愧，直到有一次周末在别墅里她写作业写到很晚，直接写睡着了，到了晚上一点她看见外面的客厅灯都还亮着，傅泊修一直在等她。那一刻温清越觉得世界上真的有人期待她能够取得进步。
很可惜，温清越这一次仍然稳定发挥，稳坐最后一名的宝座。虽然心中有数，但温清越还是期待着奇迹的发生，她看了一眼成绩单，梦想幻灭，她仍然是最后一名。
温一川也是个差生，对学校有一种天然的害怕，家长都各自坐在孩子的板凳上安静地看着成绩单，唯独温一川是个火燎腚坐不住，一直问温清越多久能走。
“还早着呢，班主任都还没讲话呢。”温清越道。
温一川双手抱着头向后仰，脚蹬在桌子下方的横杠上，一下下地翘着板凳。李老师从门外走了进来，就算面对的是一群三四十岁的家长，她也仍然是一副威严十足的模样。
“卧槽！”温一川低低地骂了一句，立马用手把脸给挡住一大半。
“你老师怎么是李娟啊？！”温一川一脸生无可恋地说道。
李娟也是当初温一川的班主任，温一川一看见李娟就想逃。
对于温一川来讲，今天这个家长会完全就是新型坐牢。李娟一说完话，温一川溜的比温清越都快。
12月份的南闽城气温更低了一些，但终究是南方城市，路上的人大多数都穿着呢子大衣。还有温一川这种身体倍儿棒的年轻人穿着夹克。
温一川走在路上才开始认真地看起来温清越的成绩单，语文88，数学32，物理12，英语50…
“可以啊小浆果，考的不错啊，你哭丧着脸干嘛？”温一川道。
“你知道全年级有多少个人吗？”
“我怎么知道。”
“你看我的名次就知道了。”
温一川：“…咱们又不是人类，对自己要求这么高干嘛，我们来这个世界又不是为了学习的。”
“那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温一川噎住了，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作为人鱼，在人类的世界里面呆着干嘛呢？
温一川的电话在兜里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温一川道。
“我是傅泊修。”
温清越看温一川的眼睛瞬间睁得溜圆，温一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温清越，“温清越就在我旁边呢，你有事就给她说吧。”
温清越接过电话，傅泊修磁性的声音就顺着电线在她耳朵中响起，像是小小的烟花在耳边爆炸，撩人心弦。但此刻温清越是一万个不想听见傅泊修的声音。
“哈哈，傅哥，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开家长会了？”
“嗯。”
“你们老师给我打电话了。”
“我和温一川来了啊，她怎么还打电话给你？”
“她没有温一川的电话，她说你的语文进步了不少，但物理和数学还是没入门，整张卷子都在蒙题。”
温清越闷闷地嗯了一声，她不太高兴，没有表现好的明明是她，但她却因为傅泊修的话有些冒火。
“我知道了，我挂了。”
傅泊修看了一眼只剩下忙音的手机，程墨第一次在傅泊修的眼里看见了一片茫然。
“居然敢挂我电话了……”傅泊修呢喃道。
“青春期嘛，谁青春期不叛逆的？”程墨道。
温清越挂了电话之后就后悔了，她确实在对傅泊修耍脾气，这让她更加愧疚了。
温一川是个神经大条的人，温清越一直在旁边长吁短叹的，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到了家里温清越就只能去找老龟诉说。
“老龟，你说我该怎么办呐，傅泊修又供我上学，又被我耍脾气。”
老龟活了两百年了看过这人世间的百种姿态，它让温清越送给傅泊修一个礼物，既是回礼也是赔罪。
“礼物？这倒是好主意！”温清越一拍手激动地说道，激动不过三秒，她又蔫了下来，“可是我又没有钱，我送太便宜的他怎么看的上？”
“傻丫头，你现在放寒假不是有大把的时间去赚钱吗？”老龟道。
“对啊，我和温一川抓鱼去！”
老龟：“…彻底没救了。”
“你们人鱼在这儿去抓了几百年的鱼了，还不是穷的叮当响。你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店需要帮忙的。”
温清越在老龟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家饭店愿意留她当服务员。这饭店老板看温清越长得好看，想着好看的服务员肯定可以吸引更多顾客。
温清越上班的第一天就遭受了社会的毒打。店里的生意极其火爆，老板乐得合不拢嘴，温清越端盘子端得手臂都快断了，腿也感觉像灌了铅一样。
她本来一开始干劲十足，想着靠自己的力量可以挣点钱给傅泊修买礼物，后来便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
温清越端了一天的盘子，感觉自己的心像在大润发杀了三十年鱼一样冰冷，熬到晚上下班她都想爬着回去。
回家路上温清越路过商店的橱窗，温清越知道这是一家手表店，里面的手表都是一两千的价位，这对于温清越来讲已经算是昂贵的东西了。
她一眼就看见了橱窗里面那块黑金色的手表，她觉得和傅泊修的性格很配，又酷又贵。温清越看了一眼价格，一千八，老板承诺干满一个月给她拿两千块。温清越喜滋滋地想，买了表还能剩两百块。
温清越到了家，她今天太累了，头一沾到枕头就立马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温清越是被温一川叫起来的，她把设好的闹钟放在了温一川的房间里，温一川直接素质三连，一脚踹开温清越的房门。
温清越在床上试图翻个身，却发现自己的脖子手臂大腿全都酸软无力，难以动弹，她疼得直在床上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