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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祭祀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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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桑听出来了,似乎要把人献祭给雨神恰克·莫尔,把各种宝物、值钱的都献给神。海桑奋力挤进去,看到正在举行仪式的祭司前面站着几个孩童,他们面向着这个神秘昏暗但水质清澈的巨大天然井……海桑吃惊脱口:“吞?”其中一个孩子不正是布库叔邻居之一的男孩吞吗?

    似乎听到她的声音,吞往这边看过来,海桑确定他就是吞。那个曾调皮捣蛋和一群孩子摧毁她辛苦建立的石头求救信号,那个因为一块被咬过的饼满足幸福地笑的孩子,那个帮她捡树枝、教她当地语言的孩子……

    吞似乎看着她的方向打开了手掌,手心里赫然是她送他的小陶瓶(埃克送她的驱蛇膏药)。

    海桑开始不安,紧张地问旁边的鹦鹉:“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这些小孩子站在井边这么近?”她听到祈雨的祭司说把这些都献祭给雨神,这些孩子不会也在其中吧?

    “圣井是通往雨神宫殿的道路,被选中的都要献祭给雨神,只有给雨神奉上礼物,雨神才会光顾。”鹦鹉答道。他们认为天上下雨是雨神光临的结果。

    “不!这很荒谬!这种方式根本不可能带来降雨……”海桑握住鹦鹉的双手,“救救他们,这些孩子不应该被牺牲!”

    吞攥紧了手里的小陶瓶,眼中似乎有离别的不舍。

    祭司们念完祈求水底诸神降雨的祷词,将这些孩童推入这个岩溶塌陷形成的天然水坑中。

    吞渐渐闭上眼感受着下坠……

    “吞!”海桑激动地大喊,用力摇晃着身边的人群,“快救救他们!”但无人理会海桑。

    “扑通……”随着一声声沉入水中的声音,群众们纷纷向圣井中投入各种珍贵的陶器、珠宝首饰、翡翠碗和黑曜石制品等,一边祈求着恰克·莫尔给他们带来丰沛的雨水。

    “吞……”海桑哭喊到无力,巴鲁姆拨开人群,一把揽过她,她的哭声呜咽在他怀里。

    “他被选中是他的荣耀,也是他家里的荣耀。”巴鲁姆安慰道,但这也是实话。在他们的观念中,为他们崇拜的神灵奉献生命,是一种光荣,是一种高尚而神圣的行为,死者也许就可以成为神的侍童。

    围观的群众还陷入祈雨的热忱和对雨神的疯狂崇拜中,他们嘴中祈求雨水和土地肥沃,双手做着渴望降雨的动作……

    巴鲁姆把海桑带出人群,在一旁解释、开导,鹦鹉跟在后侧。

    不多时,布库和拉塔祭拜完神灵,也走到他们身边。看到海桑的状态,知道原由后,布库叔给她解释道:“这是对神无上的崇敬,也是我们的荣耀。其实我和你拉塔阿姨不止一个孩子,在她出嫁前她弟弟也是这么大的时候被献祭给神,我们也因此蒙福。”

    海桑听后哑然,回去一路上没有说话。这个可悲的时代,连被牺牲的孩子的父母都认可这种行为,并认为是种荣耀。她生在一个文明平和的年代,现在让她目睹这种野蛮、愚昧的残忍做法,她的内心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接受的。一想到吞望着她的眼神,和他攥紧瓶子的手,海桑就忍不住滴泪……

    这两天,为了让海桑心情好一点,巴鲁姆和鹦鹉带着海桑出去打猎。

    鹦鹉在林子里打了几只鸟,海桑跟在后面,鹦鹉问道:“姑娘为什么总是和国王保持着距离?”鹦鹉甚至觉得海桑有意无意地躲着巴鲁姆。

    “……”海桑不知道答什么。

    鹦鹉继续说道:“我们国王那么高大英俊……”

    英俊吗?说英俊海桑心里浮现的是埃克的脸,巴鲁姆五官大气,大眼大鼻,也许长相很符合当地人的审美,但她更偏爱埃克的五官长相,完完全全长在了她的审美上。“我有心上人了……”

    “真好奇姑娘的心上人,难道比我们国王更优秀?”鹦鹉有些怀疑。

    海桑点点头。

    林子里不时有人经过,巴鲁姆抓了一只犰狳,过来和她们汇合。

    不远处,四五个三三两两往东走去的人吸引了海桑的目光,其中两个人非常的眼熟,“诶,那不是布库叔和拉塔阿姨吗?”海桑说着就朝他们招手,“布库叔!拉塔阿姨!”

    布库和拉塔看了过来,“海桑啊。”

    海桑拨开一些蕨类植物,朝他们小跑过去,“你们这是去哪里?”

    “去猎户金字塔,王宫里的人来主持祈雨仪式。”布库叔说道,不知道是国王还是祭司来主持,新王即位后他们还没见过圣颜呢。

    海桑陷入思绪:那会是大祭司他们来主持吗?埃克会不会来……

    拉塔热情邀请:“一起去看看吧。”

    海桑很想去,但还需要征得同伴们的同意,回头往巴鲁姆他们看去,他们已经朝这里走了过来。

    “那个……我想和布库叔他们一起去金字塔观摩祈雨仪式。”海桑小心翼翼地说道。

    巴鲁姆沉默了会,说:“那就一起去吧。”

    ……

    猎户金字塔周边围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海桑看着这座金字塔总觉得有点眼熟,可能这里的金字塔神庙都大同小异吧。

    金字塔脚前的人群排成两边,中间空出一条道路,留给主持祭祀的祭司和贵族走过。

    海桑个子也不高,1米6出头的身高也被挡在人群后,看不到中间走向金字塔的那支队伍,只能看到为首的背影比许多人高半个头以上。鹦鹉站在她旁边,身高和她差不多,巴鲁姆这样的身高在人群中则较为显眼。

    各种鼓声、笛声等奏乐声冲击着鼓膜,一片热闹欢呼。

    主持祭祀的队伍登上金字塔,为了看清楚点,鹦鹉拉着海桑又往前挤了挤。

    当地人交通工具基本都是靠双腿行走,所以臀部和大腿肌肉普遍较为发达。当祭祀团队登上金字塔顶的神殿前,为首的那张神颜转过身来时,海桑震了一下:浓眉星目,高挺的鼻梁有一点点驼峰,这完美的鼻梁线条符合人类美学……这不就是埃克吗!!?

    站在金字塔神殿前的埃克肩脖上围戴着一圈宽10厘米左右,由圆形翠玉串连编制的抹肩短披挂领,露出部分精壮的胸肌和腹肌,披着精致滚边的白斗篷。短裙式的蓝底红纹围腰布上头束以精致的格纹faja(应该是类似束腰带),前坠及小腿长的黄底红纹宽条幅,露出精悍的腿部线条……

    围观的不少少女都在议论着国王的英挺神武,崇拜、崇敬的眼神中透露出含羞的爱慕。

    “听说主持的那个就是穆塔去年刚继位的新王哦~”鹦鹉赞叹道,“今日一见,果然英俊伟岸。”

    “嗯……”海桑痴痴地望着站在金字塔顶的埃克: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听说他继位之后又把穆塔的领土扩大了不少。”

    海桑没有回应,只盯着正在做仪式的埃克的一举一动。

    拉塔阿姨看来看去总是觉得新王很眼熟,“你有没有觉得国王像一个人?”

    巴克叔回头:“我正想说来着,像把海桑托给我们照看的那个年轻人?”

    拉塔阿姨点头,“问问海桑吧。”

    两人一转头,原本应该在他们后面的海桑和鹦鹉两人换成了其他人,左看右看,才发现两人挤到靠金字塔脚的前面去了,和他们隔着好些人。

    埃克念完祈祷词,身旁的男子们手持一件精锐的锐器,齐上前蹲下,每个人前面的盘子里放着一块树皮纸。

    埃克取出一根穿了细绳的针,一声令下,率先刺穿了自己的舌头,拉动穿透他舌头的细绳,将血滴在前面盘中的树皮纸上。前面蹲下的一排男子几乎在埃克刺舌的同时解下围腰布,用锐器刺穿自己的要害,将血滴在树皮纸上。

    海桑是在埃克刺穿舌头时惊呼了一声,看到那些男子解腰布头时,海桑双手立马把眼睛捂上。

    埃克朝这边看了一眼,继续仪式的动作,将细绳拉出后,将这些滴了鲜血的树皮纸燃烧,献祭给神……

    仪式结束,众人陷入疯狂崇拜和求雨的急切渴望中,巴鲁姆挤到她们后面,伸手揽过海桑的肩头,示意她:“走了”。

    海桑再看了一眼天神之姿的埃克,心里叹道:长得再帅有什么用?又不属于我。

    即使再眷恋,海桑也转身挤出人群。

    才走了没几步,海桑就被拦腰腾空抱起,折腰挂在一个宽阔结实的肩头上。“啊……!?”随着走动的震荡,头朝下的海桑只看到飘动的白斗篷。

    “放开她!”巴鲁姆急忙拉住海桑一只手。

    埃克冷眼没回头,直接将搭在肩头的海桑扯离,大步流星地离开。“放开我!”海桑挣扎。

    埃克浑身散发着怒气,直心眼的海桑却没有察觉。

    鹦鹉扒拉着人群想要上前救海桑,“陛下,请放开这位姑娘!”她的职责是保护海桑。

    “埃克?”听鹦鹉喊他陛下,海桑反应过来:把她挂在肩上扛走的人是埃克?可是她画成这个鬼样子,他是怎么认出她的?巴鲁姆给的泥膏涂得她比当地人还黑,脸上左右两颊画了两道黑杠,丢在人群中应该不显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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