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首谈初心
月白是一种颜色：今晚不回宿舍了，帮我和宿管阿姨说一下。
法外狂徒张三：好好陪陶学姐，还有，记得和她说，她超厉害的。
月白是一种颜色：好的。
张夏罗自然明白江澈不回宿舍的原因，他们已经知道陆先生被判五年的宣判结果。作为陆先生的辩护律师，心里应该不好受吧。
回到陶月白公寓，江澈觉得陶月白似乎还没走出来。
“我给你准备洗澡水，好好泡个澡放松放松？”
陶月白点头，算是默许。
江澈放好水。“好了。”
“澈澈，守着我。”
“嗯，我一直在。”江澈为她准备好一切，轻轻关上了浴室门，“我就在这里，想哭就哭，有情绪就发泄，别压着。”
“好。”陶月白没入水中，踏入法学的一步步浮现在脑海，这确实是她第一次没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却不知是多少次感到无力。这就是澈澈在末世的无力感吗？
她想到了末世里与他在月光下畅谈的夜晚，那时的他就是此时她的感受吧？她好想拥抱他，立刻马上。
“澈澈——”
“我在。”
“进来好不好？门没锁。”陶月白在浴缸里坐起。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她叫他进来还不进来不成？江澈原以为女朋友穿好了衣服，坦然开门进浴室。看到坐起的陶月白赶紧转头过去。
“都吃过了却不准看，对待自己五感都这么偏心吗？”
江澈听到身后的水声——陶月白就那么站起来了！
“拿你没办法。”他伸手拿过浴巾披在她身上裹紧，偏偏陶月白想抱住他，二人以奇怪的姿势抱在一起。
“我明白你的无力感了，就像此刻的我。”
“在说什么胡话？我何时无力过？”江澈想着，“好吧，也有。比如现在感觉什么都帮不到你，最重要的是，我的大佬女朋友什么话都不说。”
“就抱着我，陪着我就好了。”
江澈打横将她抱起。“有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欲速则不达，虽然今天宣判结果不尽人意，但也会起到一定作用的。你已经超棒了，余下的是这个位面的造化，好不好？”
陶月白惊讶于江澈的话。“阅历这么浅就说出此话，合理怀疑孟婆汤掺水了。”
“你我还能在不同世界一次次相遇，还不准孟婆汤掺水了？这可不公平。”
陶月白听着他语气再配上他的表情，被逗得人仰马翻，好吧，本就是仰着。
“别动，要摔啦！”江澈在摔倒之前赶紧把陶月白放在床上。
被放下的陶月白起身又是将江澈搂住。
“今天，黏人精附身了？”江澈可是记得某人对他说过要习惯她不在身边的日子。他明白她的用意，提前适应分别。只是相处的时间本就短，腻在一起都来不及，为何偏偏要提前适应呢？分别的日子本就久了，慢慢自会吞下孤独的苦味，为何不珍惜相处的每分每秒酿成治愈苦味的甜呢？
“对，就想腻着你。”
江澈解开她盘起来的头发，细心梳理。
“澈澈，天生就是好夫君，古时一定是为我描眉之人。”
“是在暗示我们会在古代相遇吗？”
陶月白不再多说。说太多影响因果。郡主侯爷位面是她现在的过去，却是他现在的未来。
“不必问，不必说，只顾相遇，不负相遇。”
“好——”或许从未等待过，所以不明白那份苦滋味。江澈利落答应。
“澈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法学吗？”
“必定是看到这个位面律法不完善之处了吧。”
“嗯。”陶月白半跪在床上，“我看到一个小男孩遭到侵害但维权困难，最后还是以伤害罪论处。你知道我看到新闻有多崩溃吗？就是这个位面经济已经发达到如此地步，律法却没有跟上来！”
江澈适时点头。
“我当时就在想，要是澈澈是那个小男孩，我作为那个妈妈该有多难受？”
“欸？不对不对，你怎么能当我妈妈呢？”
“我容不得我的澈澈来到一个处处保护不了他的位面，我所做一切是为何更好迎接你的到来。”
江澈本生气于她要当他妈妈的贼心不死，听完下句话就立马满心满眼都是感动。
“陶月白，你个坏家伙。”
陶月白坐起捧着江澈的脸，“澈澈，我从来不害怕输。我难受在于是否是我一厢情愿。”
“当然不是。”
“嗯，幸好在我撑不住之前你来了。”
“月白，不必崩得这么紧。”江澈听她讲课能听出她对法学的满腔热爱，她教书育人也是在播洒种子与希望。
不是他高估自己在陶月白心中的地位，也不是他高估陶月白的能力，或许他久久不来，她会一直培育一代一代法学人，致力于完善律法，只为他来时迎接他的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美好世界。
“澈澈，在等不到我的日子里就好好拯救世界吧。”
“怎么突然说这话？”这不，他猜对了。
“或许完善律法的初衷是为了保护你，但十四年足以让我热爱上律法。现在，哪怕已经等到你，我依旧愿意在余下的时间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想让我的男孩儿不再孤独，热爱上一件事，会不会在没有我陪伴的日子就不孤独了呢？”
“只会更孤独。”
“为何？”
“喜悦无人分享，挫败无处诉说。如果今天我还没有来，我的月白会如何度过今晚呢？”
陶月白不记得那些难熬的夜晚是如何度过，仿佛江澈一来就照亮了她，融化了她所有抵御孤独的外壳。
“不必为我操心以后的事情，也感谢月白过去为我做的一切。”在余下不足四十天的时间里，“活在当下。”
“我去做晚餐。”江澈松开陶月白，他也只能做这些低成本付出了。
刚到厨房，换好睡衣的陶月白就从他身后搂住他。
“今天我们是连体婴了吧？”江澈任她黏着，她可是好久没黏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