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早晨熬了一些粥，分量刚好。”陈十三大清早手里端着一个小锅放在餐桌上，“小欣去拿碗筷。”
边洛坐在餐桌边盛粥，秦之浩刚洗漱完从厕所出来，凑近了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儿，发梢有些湿还没吹干。
“我今天去看房子，合适了给你打视频，你再看看。”边洛低头用勺往嘴里送了一口。
秦之浩挨着他坐在旁边，“好。”
“你们今儿就去看房啊？这么着急。”陈十三看他。
秦之浩：“早晚都要走，刚好给你几天时间收拾收拾屋子。”
陈欣坐在对面探着脖子，“秦哥，我这段时间天天忙着上学，都没时间和你聊天发展一下感情，你说你走这么快我”
陈十三举起筷子啪的打在小妹脑袋上，“你还要发展什么狗屁感情！”
陈欣气的冲他喊，“怎么还有人大清早就打人呢！有没有王法了？”
“你还要王法？”陈十三白了她一眼。
“粥太稠了，筷子插里面都竖的笔直。”陈欣换着法挑剔她哥，陈十三这会儿懒得理她。
两个人斗嘴的功夫对面两个人已经吃完了粥，秦之浩起身喝了口水，“我时间快到了，先走了。”
“路上慢点儿。”陈十三头都没抬，继续在喝粥。
秦之浩笑了笑，“好。”
他出门前又看了一眼餐桌那边，边洛那会儿头都没回，低头认真的在夹碗里最后几粒米。
嘟——————
“喂你好。”边洛放下筷子接了电话。
“你好，我是房东，今天约好的看房时间可以提前半个小时吗？我临时有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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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边洛起身慢慢走到了客厅窗户边，电话那头的房东还在说着话，他的眼睛定在了楼下的一个背影上，秦之浩刚出门，走了两步蹲在地上开始系鞋带。
“那就九点半。”边洛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没关系。”
电话挂断之后，边洛慵懒的趴在阳台上探头往下看。
“哥哥你看什么呢？”陈欣突然从背后冒出来。
边洛回头看着人笑了下，“看那个姓秦的傻子。”
陈欣挨着他趴在栏杆上，“所以秦哥喜欢什么样儿的啊？这么多天我们都没好好说过话。”
“他啊？”边洛盯着楼下看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越来越琢磨不清楚了，大概这几年变了？”
陈欣：“哪变了？”
“性格变了，好相处多了。”边洛转身摸了一把她脑袋，扬起嗓子喊，“十三！我也准备出门了！”
陈十三在厕所里转头喊，“好！”
边洛在街边打了一辆车，按时间到了一个小区门口。这间房子的小区年份比较久，设施看着也没多好，老人比较多，进门坐边就是几个圆石桌，边上围了一群老头在下围棋。
好处就是价钱比较低的情况下能租一个空间很大的房子，三间卧室加一个空间足够大的客厅和阳台。
边洛站在单元楼门口等房东的时候，秦之浩给他发了段视频。
训练场的视频，大概拍摄了一下周边的环境，顺便把定位也发了过来。
“让我接你去啊？”边洛发了条语音。
“晚上直接来酒吧。”秦之浩回。
“你请我喝”
“边先生是吗？”身后突然传出来一阵女声。边洛说一半把语音取消了，转头看过去。
“是我，房东吗？”边洛笑了一下。
“是。”女人指了下楼，“就在三楼，我带你上去看看。”
“我这房子上一任租客搬走一个月了，价钱这次我降了一点儿。”女人停在三楼后低头拿钥匙。
房门打开，边洛进去之后转了一圈。
“小伙子在这附近上班吗？”女人看着他。
“嗯。”边洛拿出手机给秦之浩拍了一段视频发过去。
“干什么的呀？”女人问。
“老老师。”边洛估摸着秦之浩也算个老师，教车的嘛，都一样。
女人满脸笑，“老师不错。”
边洛僵硬勾了一个笑容，转身把房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我下午还约了几个房子，可能需要看完之后给你回复，最迟今天下午六点，没问题我明天来签合同。”
“可以，有问题给我发消息。”女人站在门口，两个人又简单聊了两句边洛就出来了。
秦之浩估计在忙，消息一直没回，边洛到达第二个小区的时候那人才回复了一条。
就一句话：可以，你喜欢就好。
“这么随意，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住。”边洛站在第二个公寓门口等着房东开门。
第二间房子是个公寓，装潢小区和设施都很新。
就是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边洛听到楼上住户走路的咚咚声，偶尔还有两声猫叫。
边洛尴尬笑了一下，“你们这儿隔音不太好。”
员工张口就来，“挺好的，估计是家里来人了，有点儿吵，平时不会这样。”
边洛敷衍点了两下头。
看房的时间过的极其快，边洛看到最后一套房子的时候才发现太阳都快落山了。
快六点了。
他在门口的面馆里要了一碗汤面，坐在桌上等餐的时候秦之浩终于打了一个电话。
“忙完了？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来着。”边洛手里拿着一张纸巾，来回的折叠。
“忙完了，吃饭了吗？”秦之浩那边全是喇叭声，估计是在路边。
“准备吃。”边洛面刚好做好，老板娘放在了桌子上，他被熏了一脸热气，“你现在去酒吧？”
“嗯，到附近先吃个饭，你到了给我打电话。”秦之浩钝了一下，“你不问问我今天怎么样？”
边洛笑了一声，往嘴里塞了一口面，“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上午骑了一个小时车。”秦之浩弯腰上了一辆出租车，报了酒吧的地名儿。
“猜到了，听你说话就知道了，上午我消息你都懒得回。”
“骑车怎么拿手机啊我的的哥。”秦之浩说一半卡住，编了一个收尾，然后尴尬吸了一口气，“你先吃饭吧。”
边洛想笑也硬是憋了下去，“好。”
吃完面边洛又给之前的房东打了电话，房子算是定下来了，明天过去签合同，付完钱差不多就可以般家了。
面馆离酒吧倒是不远，边洛在街边扫了一辆单车，在路上骑了十几分钟后停在了酒吧门口。
秦之浩那会儿嘴里叼着根烟，走到门口低头刚准备点着，抬眼就看到边洛骑着个小单车飞了过来，唰的一下。
“这么早还没人吧。”边洛笑着把单车停好，手插兜迈着那双大长腿走过来。
这人的手自觉伸了出来，“还有吗？”
秦之浩哼着轻轻笑一声儿，“没了，这个给你。”
他抬手把嘴里那根烟拿出来，塞进了边洛嘴里。
对面人稍微愣了一下，嘴唇肌肉轻微动了下，但面上看着倒是没太大反应。
“过来。”秦之浩让他脑袋靠近点儿，抬手给他点上了烟。
“定下来了，就第一套。”边洛看他一眼。
“嗯，好。”秦之浩又把手插回到了兜里，感觉这事儿无所谓。
这会儿天都黑了，但酒吧里没什么人，对夜猫子来说还是稍微有点早。
“不进去？”边洛抬头冲着他笑笑，嘴角勾起来左边有个很小的酒窝。
秦之浩盯着看了两秒，然后低头看一眼表，“还有十分钟。”
边洛眼睛尖，抬手突然一把攥住了秦之浩手腕，“你这表都多少年了还没换，我第一次见你就戴这个。”
“没坏，还能用。”秦之浩笑了一下。
夜幕下路灯的微光让瞳孔种散着轻微的暖光，他们互相盯了那么几秒，一阵风吹过来，边洛才把手松了。
“外面热，进去吧。”边洛把嘴里的烟拿下来用脚尖压灭，跨步进了门，走的时候手轻轻在秦之浩手臂上抓了一下，很轻的一下。
秦之浩盯着他背影看了会儿跟了上去。
酒吧里面的灯光还不算暗，吧台有几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员工在准备酒杯。
秦之浩：“我去换身衣服，你先坐一下。”
“好。”边洛偏身坐在了吧台的高脚凳上，面对着舞台，“你们晚上还有驻唱？”
秦之浩顺着看过去，“很少，好像只有周一人少的时候会唱一下。”
“今天不是周一嘛。”边洛又在手机上看了一眼时间。
“是。”秦之浩手臂搭在他的椅背上，低头看着他笑，“你要唱？我记得你唱歌很好。”
边洛轻轻挑了下眉，“给钱吗？”
“你问问他。”秦之浩指了下角落里一个穿白衬衫戴眼镜的男人，“他负责给钱。”
“那我去问。”边洛笑了下，真的起身走了过去。
秦之浩也没继续留着看他，转身去了员工休息室换衣服。还是之前那一身黑色衬衫和西裤，显得人更加挺拔干净，领口开了两粒扣，袖口挽在小臂中间，宽肩窄腰站在暗光里，按边洛的话说就是极其的像人样儿。
“小秦，这是你朋友？”
秦之浩刚走到白衬衫男旁边就被人叫住了，边洛在旁边看着他笑，露出了一口白牙，后背倚在吧台上没说话。
“嗯，我朋友。”秦之浩眼睛停在边洛脸上没挪开。
“那刚好今天他上台呗，我不用找人了。”白衬衫男人笑。
“可以，他愿意就行。”秦之浩把眼神转回来，摆着一副笑脸。
“行。”白衬衫男转头看着边洛，“一晚上400可以吗？十点开始，你现在可以去调一下话筒，看看有什么别的需要用的东西。”
边洛站直回，“可以。”
“那我先去忙了。”男人转身接了个电话，直冲着大门口走了出去。
“速度真够快的。”秦之浩笑着走近了吧台里面，手臂撑着桌面看对面的边洛，“本来想让你休息喝酒聊聊天，这下你又找到事情做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一晚上？”
“我们可以眼神交流。”边洛笑的很开心，用两只手指指指自己眼睛，又指了指对面的那双。
秦之浩脸上笑着，无奈轻轻摇了一下头，“好，眼神。”
边洛说完话转身走了。
秦之浩偶尔抬头看看他，舞台离得倒是不远，但总归还是有些距离，灯光暗，看的不是那么清楚。
人流量在某一瞬间突然激增，秦之浩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吧台坐满了人，一直忙着调酒差点儿忘了边洛也在这里。
后来是话筒里突然传出吉他声和说话声音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抬头却又看不见人，被前面站着的几个人挡住了。
还眼神交流。
这会儿连头发丝儿都看不见，还怎么眼神交流。
秦之浩现在的感觉就像早晨睡醒后手脚被人捆着动不了，然后眼前被一只苍蝇绕来绕去，绕的他什么都看不清。
“你好，再加一杯。”
“稍等。”
几分钟后，他手里那杯刚做完推出去，抬头的时候发现那一群苍蝇不见了，视线刚刚好无遮挡的能看见边洛。
那人手里拿着吉他在唱歌，黑暗里光总是吸引人，边洛脑袋上的大概就是这个空间里唯一几束最亮的光，照的他如此显眼。
秦之浩手臂撑在调酒台上全身放松，脸上不自觉挂了笑容。
边洛在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神对上了秦之浩，突然挑了一下眉毛。
“嗯？”秦之浩愣了几秒，睁圆了眼睛探着点儿身子。
很明显就是没明白。
边洛又冲着他挑了下眉毛，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眼巴巴的看着他。
秦之浩简直是满脑子问号。
嘴真是个好东西。
两个人这会儿一个挑眉一个瞪眼，一个瞪眼一个无辜，折腾到歌曲结尾也没折腾出结果。
好在边洛唱完了最后一句，吉他音弦落下去没音了之后现场接着就是一片掌声。
秦之浩象征性的抬手鼓掌，嘴角却勾的厉害，满脸的笑容。
“咳”边洛突然冲着话筒咳了一下，声音有些突兀，张口问，“吧台的秦先生在吗？”
秦之浩一愣，手里杯子差点儿打了。
“我能点杯喝的吗？”边洛站起身弯腰贴着话筒，脸上笑着转头看他，“眉毛挑的我脸都僵了，你反应怎么这么慢呀。”
秦之浩：“”
边洛嘴巴快离开话筒了，“瞪着眼睛看人还怪可爱。”
声音小，但在小空间里倒是清晰，听的秦之浩又是一愣。
边洛几个跨步就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秦之浩前面的吧台椅子上，手支着下巴看他。
秦之浩低头给他调喝的，抬眼看了他一下，“你那表情神仙来了也猜不出来。”
边洛笑了下当没听见，身子又往前探了点儿，“你瞪圆眼睛让我看一下。”
“嗯？”秦之浩抬头，像是没听清似的。
“你刚就这表情，挺可爱。”
秦之浩无语，笑着把杯子给他，“可爱这词儿让我身上合适吗？”
“偶尔说说挺合适，机会很少。”边洛把杯沿放在嘴边抿了两口，眼睛抬起来看人，“但在家里可爱一下就行，别的地儿就算了。”
秦之浩笑了下，“给你看啊？”
边洛把杯子放在桌上，嘴里接着飘了一声儿，“就给我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