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边洛结束完猫咪游戏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差点一脑袋磕门口的金狮子上，领带和衬衫纽扣歪斜的散着，一副刚做完大事儿被人捉奸跑出来似的。
眼神涣散飘了几秒钟才定睛在助理小男生的车上。
那人笑眯眯的把手里的一盒虾仁炒饭提起来。
边洛跨步过去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在副驾驶椅子上。
“饭都凉了，你”
“去烤肉店。”边洛看着他，“我下午还有单子吗？”
“下午”小男神把饭放在后座，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看了会儿，“下午还有两个，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给你预约。”
“好。”边洛瘫坐在椅子上像个中风的帅哥，手指敲着椅子角，嘀咕说：“那我得多点两份五花肉。”
“嘟——————”
“喂。”边洛接了秦之浩的电话。
对面愣了一下，“你这会儿不装神弄鬼了？继续喵啊？”
“累了，你要想听得付钱，刚那是体验卡？怎么了？你还上瘾了啊？”
秦之浩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的话，“吃饭了吗？”
“准备去吃，一起吗？哥今儿请你吃烤肉。”
电话那边停顿了好久，那人哼着笑了一声儿，“好。”
边洛把地址发过去，助理小男生刚启动车子，连红绿灯都没来得及过，兜里电话响了。
那人简单和电话里说了几句。
挂完电话后看着边洛，“我得回去了，老板找我有事，你自己打车去行吗？下午客户的地址我发给你。”
边洛倒是没料到自己免费顺风车体验结束的这么猝不及防，“好。”
莫名其妙被赶下车后，边洛在路边自己打了一辆车，直接开去了一家烤肉店。
在落座后开始点单，点到第四盘牛肉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用手指敲了一下。
“怎么突然舍得请客了？”
秦之浩一身全黑，单薄衬衫倒是隐约衬出这人的宽肩和胸肌，袖口挽到小臂上部，领口开了一颗扣，衣物利落整齐的放在西装裤里。
边洛听到声音一转头，就看见一双长腿了，隔了几秒那人坐在对面才看清脸。
“看出来一晚上没睡了，上午也没补觉？”边洛抬眼瞄了下对面人的眼睛，看着明显有点疲惫。
“躺了一会儿，有点睡不着。”秦之浩抬手在杯子里倒茶。
边洛嘀咕了一句，“第一次见出来吃饭喝茶的。”
秦之浩眼皮抬起来看了他一眼，轻轻拖着调儿说：“年纪大了。”
边洛：“”
“穷人老的快是吗。”边洛没搭理他了，开了一罐儿可乐仰头灌了下去。
“什么工作？”秦之浩抿了一口热茶，“你找的什么工作。”
边洛那会儿嘴里的可乐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咕嘟一声儿后。
秦之浩坐在对面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等答案呢。
“嗝。”
边洛一着急，鼻子里冲了口气儿，捂着半张脸又咳了几声儿。
“菜怎么还没上啊。”边洛转头，不知道再看哪里。
“什么工作？”秦之浩手肘支在桌面上看他，嘴里还在问。
边洛打马虎眼打不过去，转过头看着秦之浩。
怎么一瞬间还有种老子在质问儿子的错觉。
边义以前小时候质问他为什么不写作业，差不多也是这个语气。
死缠烂打，非把边洛逼问出来。
“我找的清洁的工作。”边洛眼神盯和烤肉盘，没敢直视。
“清洁？”秦之浩皱了下眉头，“哪里的清洁？”
“酒店。”边洛咳了一声。
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过来，“您好，你们的菜上齐了。”
“在酒店”边洛脑子一抽，“的厕所。”
秦之浩：“”
边洛抬眼看着他。
发现秦之浩那个表情，仿佛边洛此时正在街边的树底下抱着树皮啃似的。
像在看傻子。
“干嘛？你瞧不起我啊？”边洛筷子夹着一片肉放在铁盘上。
“不是。”秦之浩缓过神儿来，低头开始烤肉。
“我只是”秦之浩停顿了一下，“我只是担心酒店，怕你扫厕所把别人厕所堵了。”
边洛：“”
“你脑子不好。”秦之浩夹起烤好的肉，好心放在边洛盘子里，“别把脑手套冲马桶里了。”
边洛的表情像吃了屎，臭着脸瞪了秦之浩一分钟，低头把别人烤好的肉塞进了自己嘴里。
“我等下还要工作，你”
“我去趟十三那里，好久没骑车了，明天有个比赛。”秦之浩眼皮抬起来看着他，“去看吗？”
边洛靠在椅子后背上，“你要是倒数我就不去了，省得当出气筒。”
秦之浩挑眉，没呛他，“明天上午我叫你。”
他用筷子夹起碗里的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后仰头灌完了杯子里的茶水。
“我先走了，谢谢午餐。”说完起身跨步直接走出了烤肉店。
边洛坐在椅子上愣了几秒，张口骂，“操你大爷没良心的狗东西，吃完裤子一提就跑，老子又不是散财童子，结账！”
“您好先生，一共346”
“等下，我把剩下的最后两块肉吃了。”
边洛在服务员的注视下往嘴里塞了最后的两块肉，手机在桌上嘟的一声儿，小助理给他发过来了酒店地址和房间号。
边洛有种自己是鸭，现在吃饱了饭，准备把自己洗干净往金主家里送。
刚吃进去的肉稍微有点反胃。
“支付宝。”边洛起身扫完码后离开店里。
去酒店的路上又进便利店买了一罐薄荷糖，站在太阳底下皱着眉仰头往自己嘴里灌了几乎半罐。
出租车司机停在路边。
边洛上车的时候嘴里的薄荷糖还在嚼的咔嚓响，鼻腔连着头顶一起冒冷气儿。
早晨那个够奇葩，下午这两个倒是让边洛没那么紧张，他现在就是单纯的疲倦发困，脑袋挨在椅背上直接就睡了过去。
司机师傅叫他的时候边洛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下车整理了一下头发后，一脚又踏进了一家豪华酒店。
第二个客户来的稍微有点儿晚，边洛去前台的时候发现那间房还是空的。
大厅中央有个鱼池，边洛站在池边站的闭直，低头一动不动看着鱼。
发现自己现在能低头鄙视的对象除了鱼，也没别人了。
十几分钟过去后，他的肩膀被人轻轻用手搭了一下。
“您好，边先生是吗？”是个三十几岁打扮精致的女人，她笑着伸出手和边洛握了一下手，“不好意思，路上司机突然流鼻血中暑了，我把他送到医院之后才开车过来的。”
“这个天气确实有点热。”边洛咳了一声之后笑着和女人走进了电梯。
两个人微笑点头但是一路上没怎么说话，直到酒店房间门咔嚓一声关闭。
边洛站在门口面上轻松，“您今天有什么要求？”
女人把手里的精致手提包放在酒店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你能给我讲故事吗？”
“嗯？”边洛眼睛明显又放大了一个倍数。
“我们坐在床上讲故事就可以了。”女人转身缓慢的坐在床边，看着边洛。
边洛迈动步伐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些僵硬。
他和一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后背靠着床头，女人挪动了几下后彻底躺了下去，两个人中间隔了四个拳头的距离。
“可以开始了。”女人直愣愣的盯着酒店上方的灯。
“好。”边洛松开了袖口的扣子，手里拿着一本女人带来的故事书。
他算不上是个温柔会说话的人。
平时说出来的话不是他妈的就是去他妈的，没一句正经的。
这会儿安静的躺在床上给一个陌生人讲童话故事，氛围诡异又带着一丝丝奇特的温馨。
边洛一半的思绪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边义好像从来都没有给他讲过故事。
他从小到大好像都没有听别人给他讲过故事，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要求过。
边义说，一个男孩子睡觉难不成还要哄着睡，不像话。
但边洛又想起来小时候远房小表妹来家里玩，晚上睡觉也要让人读故事哄着睡。
边义那时候有说，女孩子不要信那些童话故事，会变得不幸。
然后小姑娘大晚上就被姓边的中年男人气的一直哭。
边洛从来没有这么细声细语的和人说过话。
一个小时过去后整个人都被洗涤干净，尤其是心灵，感觉下床走路的时候都有点儿轻飘飘。
女人整整听边洛讲故事讲了一个小时。
时间结束后，她提着小包离开，把那本故事书给了边洛，说过几天还会来。
边洛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手里颠着那本书，莫名其妙的又看了几个故事。
直到手机铃声疯狂震动。
“喂。”边洛从床上起来，拿着房卡跨出了房间，准备去退房。
“人已经到了，在三楼。”
“好。”边洛先把房卡收了起来，整理好衣服后直接坐电梯下到了另一层。
他的心这会儿软乎乎的像团棉花，见到清洁人员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
“咚咚——”
“您好，我姓边。”边义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男人笑着说。
“进来吧。”男人送开门把手。
边洛深吸一口气一脚踏进去。
然后就犹如从天堂掉进了衣物批发市场。
酒店房间内地毯上这会让铺满了衣服，裙子，背心，短裤，男士，女士什么都有。
“您好。”边洛硬着头皮扯出一个笑脸，“您今天的要求是什么？”
“坐在那里，看我换衣服。”男人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然后夸我。”
边洛：“好。”
让边洛这个狗嘴里吐出去象牙的人坐在椅子上夸人，还不如拿刀把他肉片下来当烧烤料。
两个小时后，边洛从酒店出来，一个人靠在酒店角落的石柱那里抽烟，点了足足三根，脚尖碾满了烟灰。
手机嘟的一声儿，边洛低头瞄了一眼。
今日转账3000元。
但此时灵魂仿佛已经被抽干。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的时候，边洛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情景里抽离出来。
嘟——————
秦之浩那会儿刚骑完车从车行回来，车后坐拉着陈十三，那人非要在家门口旁边的饺子店里买一瓶醋，说他们家的比超市里的好一些。
“回来了吗？”秦之浩靠在摩托车上给边洛打了个电话。
“嗯，回来了。”边洛有气无力的。
“嗓子怎么哑了？”秦之浩问。
“没事，聊天聊多了。”
秦之浩没多问，他现在心情很好，脸上笑了下，“今儿去骑车，骑了一路下来感觉还不错，明天应该不至于倒数。”
电话对面隔了不到一秒，边洛几乎条件反射的张口就来。
“真的吗？之浩你好棒啊，我就相信你一定可以。”
“边洛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对不起，我需要缓一下，今天扫厕所太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