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美,实在是太美了!殿内的人,都被阿眠惊艳到了。那一双勾/人的眼眸、婀娜的身姿、额头微微晃动的细钿,让她整个人又/纯/又/欲,勾/人心/弦。
坐在主位的褚云瀚,看着台下阿眠的一颦一笑,眼角有着几不可见的愉悦。他端起一杯酒,想着上次那太医是该请的,李德全该赏。
皇后坐在褚云瀚旁边,相伴多年的熟悉让她感觉到了身边之人的愉悦,再看着台下众多妃嫔或嫉妒或苦涩的神情,她讽刺地笑了笑,觉得真是好没意思啊。
容嫔看着在舞姬中的阿眠,眼里藏着惊讶。她没想到,短短不过六日,她竟能跳的这般好。
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主位上的皇上,怀着期待又好似不期待的心情。当看到皇上的视线落在阿眠的身上时,她顿了会,低头,仰头,又喝了一杯果酒,觉得有些苦涩。
其实,阿眠跳的并没有多出彩,甚至可以说是一众歌姬中最差的。但她实在太美了,是那种鲜活亮丽又充满魅/惑的美,让周围其他人或物都黯然失色。
殿内其她嫔妃,进宫早些的很快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其中不乏一些人觉得容嫔的脑子是被猪啃了。至于新进宫的,则是嫉妒中透着羡慕,羡慕中又夹杂着懊恼了。
一曲舞毕,阿眠随着众歌姬缓缓退下。大殿内一时鸦雀无声,人人形色各异,褚云瀚则率先拍了拍掌,说了声:“跳的不错。”
后面的演奏都乏善可陈,比不上阿眠那曲舞来的惊艳。
中秋晚宴后的次日,李德全就带着圣旨来了凝华宫:封容嫔为容贵嫔,另有赏赐若干,并告知今晚凝华宫掌灯。
当今圣上是个吝啬位份的,宫内高位妃嫔者本就不多。容嫔这小小的一级升位也是较为罕见的。
一些不明就里的小主们都感概还是跟皇上从潜府里出来的得宠啊,但一些资历深些,位份高的嫔妃都知道这次升位啊,不过是皇上与容嫔的一次交换,只是不知这位分容嫔升的开不开心。
钟粹宫,宓妃也听到了容嫔升位的消息,但她昨日动了胎气,并未出席晚宴,还不甚清楚发生了什么。
听锜烟说清事情原委,宓妃既无喜色也无嘲讽,反而有些伤感,她站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走样的身材,语气低沉地说:
“锜烟,你说本宫现在这样是不是很丑?”
“怎会呢?娘娘您现在只是肚子稍微大一些而已,等生完小皇子,又会恢复原样了。”
宓妃叹了口气,“还有六七个月呢。时间越长,这肚子越大,你说皇上天天看着本宫不施粉黛,邋遢的模样会不会有一天也倦了。”
“娘娘”
宓妃并不想听锜烟的劝慰,她自己在房内慢慢踱步,走到窗边,看着院里那些年轻鲜活的小宫女,兀自呢喃:
“容嫔与本宫前后脚进的皇子府,本宫也曾羡慕过她的恩宠。可现在呢,也要靠着更年轻更貌美的女子去争宠了。这个孩子”
宓妃轻抚小腹。自有孕后,皇上来她这里,只是陪着用膳或略坐一下,再未就寝过。
对她嘘寒问暖也是因着身怀有孕的缘故,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单纯地只关心她。赏赐的各类东西也多是滋补身体的,绫罗朱翠都少见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般想,可她忍不住:要是这个孩子来的再晚一点就好了。
锜烟拿着披风,轻轻地将它披在宓妃的肩上,小声地说:“娘娘,小心着凉。太医说孕前期不可久站吹风。”
中午,拂冬布膳时,食盒里多了一叠豌豆黄和一份清蒸红鲤。
“娘娘,这两道菜是御膳房特地给您做的,贺喜娘娘升位。”
容贵嫔看着那叠豌豆黄,觉得好笑,讥讽地说:“这御膳房倒是会见风使舵。偏殿收拾好了吗。”
凝华宫有一正殿两偏殿,容嫔说的那偏殿在正殿右后方的位置,相隔不远。
“回娘娘的话,收拾好了。现在就让阿眠过去?”惜春一边为娘娘布菜,一边问。
“嗯,吃过午膳后,就让她去吧。”
“娘娘,真要让阿眠侍寝?皇上只说我们凝华宫掌灯”
“你以为这位份是白升的嘛。”皇上的心真狠啊,丝毫未顾忌自己。一大早就派人来凝华宫,竟是一刻都等不得。
“那个跟在阿眠身边的鸣柳,让她一起搬到偏殿,但人要看紧点,以后说不定用得着。本宫母亲说过,她们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
午膳过后,念夏来到阿眠的屋子,让她和鸣柳收拾收拾,搬去偏殿。念夏自己额外带了些糕点,让阿眠晌午吃一些垫垫肚子,晚上最好不吃或少食一些。
不到半个时辰,鸣柳和阿眠就收拾好了,本就也无多少东西。
偏殿里,鸣柳一脸兴奋的说:“阿眠姐姐,真的成了?”
“嗯。”
“真好。我那日去取药膏时,李安给了我一盒凝脂膏,说是护养皮肤的。待会沐浴完,我给你擦上。还有,他说皇上喜欢淡一点的香味,他给了我一些茉莉干花,待会给你沐浴用。还有,晚上穿的衣裳,我得挑一件衬你肤色的。还有,”
看着兴奋中有些紧张地说个不停地鸣柳,阿眠只得打断她:“好了,好了,离晚上还早着呢,有大把时间哩。”
今日奏折有些多,批完后,已过了晚膳时间。
到了凝华宫,褚云瀚刚踏进宫门,就看到容贵嫔只身一人在正殿门口候着,宫女们好似都退了下去,显得宫内有些空旷安静。
褚云瀚内心有些隐隐地不快。但走近后,看到容嫔在夜色中略有疲惫的神色,那点不快又被他压下了,毕竟是曾经宠过的人。
“臣妾参加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爱妃免礼。”褚云瀚伸手扶起容贵嫔。
“皇上用膳了嘛?”容嫔看着眼前这个英俊不凡的男子,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今日奏折批的本就有些累了,现下他没有心情来应付或安慰容嫔,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烦地说:“还未,爱妃用过了?”
容贵嫔自是感觉到了,牵强地勾了勾嘴角,说:“还未呢,膳在偏殿,臣妾带您过去。”
正殿到偏殿不过七八分钟的脚程,但二人一路沉默。走到偏殿门口,容嫔福了一礼:“臣妾就不进去了,皇上您请!”
褚云瀚踏入偏殿,向左走,便看到了站在桌旁的阿眠。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阿眠今日穿的是一身绯色窄袖高腰襦裙,未着外衣,头发一半挽起,一般披散在背后,右耳旁留了几缕发丝,为她添了些魅/惑。
褚云瀚看着跪拜在地的阿眠,心里有一些别样的感觉。后宫所有嫔妃见他行礼都只需躬身,只有阿眠,次次见他都是跪拜。
他大步上前,弯腰伸手扶起阿眠。“起吧,不必拘束。”
扶她起来时,有一缕缕淡淡的香气充盈入鼻,清新淡雅,消除了一些疲惫。
“谢皇上。”阿眠抬头看了一眼,不同于上次,只是看到坐在御驾里的他。
今日,褚云瀚着一身金黄色的龙袍,身才匀称,高大挺拔,阿眠的额头只到他的肩膀处。
那日的阿眠觉得他是个年轻俊美的男子:今日却感觉到了他身为帝王的威严,但依旧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二人相对而立,阿眠不知现下该做些什么,见皇上未有开口的意思,她只得干巴巴地说:“皇上,先用膳?”
褚云瀚扫了一眼桌上的菜,由于放的太久,在昏暗的烛光映照下,那些膳食令人毫无食欲。
“朕不饿,你呢?用膳未?”
“奴婢未用。”转而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但奴婢之前吃了些糕点,还不饿。”
美人娇羞,灯下观赏,真是赏心悦目。
褚云瀚走近一步,拉起阿眠的手,向里走去:“既然都不饿,不如直接就寝吧。”
手里的拉着的那只小手软若无骨,跟他想的一样。
“嗯。”阿眠小声应下。她以为自己今晚会比较从容,但直面圣颜,还是紧张的。
走到里屋,床榻旁边的屏风前,褚云瀚松开了阿眠的手,转身伸直双臂,轻声问:“有人教过你如何侍寝嘛?”
“奴婢进宫前学过规矩。”阿眠说着,走到褚云瀚面前,微微低头给他宽衣。
褚云瀚视线下移,除了那一头秀发,只看倒一截如白/玉般细长的脖颈。淡淡的花香充盈在鼻间,真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也许是过于紧张,阿眠摆弄了好一会也没拆开皇上的腰带扣,不免有些着急,小声的唤了一声:“皇上?”
“嗯?”这一声皇上好似比那日听到的更娇更软。
“奴婢解不开。”阿眠的声音里有些焦急和小小的懊恼。
“不是说学过嘛,怎的还不会。”褚云瀚的声音很低,并无责怪的意味,反而似夫妻般的低语。
他后退一步,伸手拉起阿眠的手,移到自己的腰腹上,低沉地说:“朕教你。”
被皇上拉着双手,阿眠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腰带口是怎样解/开的,亦不知龙袍是怎样褪/下的。
等到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躺在床上了。她有些心慌,又小声地唤了一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