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尽管有着可以进行灵子转移的适应性,源初作为魔术师来说,也不过是刚入门的新手级别。
所谓灵子转移,便是将肉-体与外界隔离,在既死又生的“框”内作为拟似灵子被分解,再通过庞大的计算体量,在过去或未来的特异点中合成投影,彻底转移,从而实现的时间跳跃术式。
哪怕迦勒底报备了联合国,在全世界的范围内进行搜索寻找,拥有这样特性的存在也并未超过五十这个数字,所以,这是极为稀有罕见的特性。
从源初对于魔术师缺乏的常识程度来看,她之前确实是个彻头彻尾、远离神秘的普通人没错。她既不会运用魔力,也没有身负魔术刻印,更无法使用魔术术式。
不过……以她与从者交谈间透露出的信息量而言,达芬奇总觉得对此要打上一个问号。
虽说这一路都有着迦勒底的通讯在对源初进行实时补课,弥补魔术体系的常识,但是对于这个人来说,用魔力进行精密的操控也有点强人所难了。
因为她是懒得对多余的事进行思考,不管是灵力还是魔力,最喜欢把它们浪费在攻击里的那种类型。
一个不管是揍人还是打架,都会一股脑的冲锋,将主动权夺到自己手里,完全不知道手下留情为何物的可怕家伙。
至于源初自己,她倒也没觉得这有什么棘手的。哪怕前方会遭遇怎样可怕的敌人,她都不会因此退却。
话说回来,虽然源初见证过相似的体系,也的确曾以从者的身份被召唤过几次,但是身为御主还是头一遭,完全没有任何相关经验。
“前辈!维摩那要掉下去了!”
黄金之舟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玛修之前抱着芙芙,后来又把小动物放到了唯一的座位上,那里还算安全。
“这玩意质量不行啊。”
源初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发现是一群飞行野兽在攻击着黄金之舟,它们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具一样,好奇地在周边拱来拱去,不时还从嘴里喷出火焰。
嗯?竟然敢试图把她击落到地上摩擦?
真有意思。
越是靠近圣杯所在的地域,地面上被破坏的痕迹便越是明显,那种程度,已经不是人类所能造成的地步了。
边境荒无人烟,几乎没有人类生存的迹象,只有魔物在肆意破坏着大地。
不列颠再次被卷入了战火,感觉亚瑟王这么多年都在做白工啊。
“……”现在不是担心这件事的时候吧!玛修努力地伸出手,“前辈,抓住我的手!”
“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如果被源初虐待过的人知道这人也会大发慈悲的关心人,那简直要惊掉一地下巴。
小姑娘慌张地跑过来,身后的恩奇都突然说:“她很担心你呢。”
“我知道。”
“真是不可思议啊,你也知道你总是这样,有人会很伤心的吗?”
“多余。”
源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发出一声轻笑,像是在说“和我有什么关系”、“再啰嗦就揍你”。
过去的她可以对任何事都坦然相对,但实在不擅长应对来自他人的善意,要迎合那些实在令人感到为难,但要驳斥那份温柔也未免有点太傲慢。
即便是再漫长的旅程,也可以被源初过得丰富多彩,她最善于给自己找乐子。他人的情绪对她来说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微风,激不起她生命中的丝毫波澜。
“一世事一世毕”就好啦,她并不想认亲,没意思透了。
不过现在的源初已经成为最初的自己,彻底的人类,会回应他人的关心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不用摆出这种蠢脸。”
源初这样说,毫不掩饰她狂妄的棱角。
仔细一看,那双永远燃烧着的眼睛存在感太过强烈,一直跳跃着生-命之光,几乎压住了源初的容貌,使人第一眼注意到的永远是她的目光,但那份独特确实是无人能及、无人可比。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在我面前嚣张!”
虽然维摩那同样具备强大的攻击力,舟身也装备了各种武力系统,但只是对付区区双足飞龙,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源初饶有兴致地一拍恩奇都,脸上浮现出对方所熟悉的、恣意又张扬的笑。
“走,揍它!”
降下维摩那以后,两个危险分子很开心地向可怜的双足飞龙冲了过去,天之锁突破时空的枷锁,闪耀着夺目的光辉,出现在半空,及时把猛兽们捆住。
这个自诩软妹的家伙抬腿就走,一个跳跃便稳稳地踏上那些锁链,顺着它所嫁接的桥梁落入飞龙背上。
肆虐的狂气就这样爬上软妹的眼角眉梢,让正义的使者相当愉快的笑了一声。
毕竟是有条绳子就可以睡觉的女人,她的平衡感还算不错。
真是,不列颠不是早已经在神秘的末端了吗?这种高等级的召唤魔术究竟是谁用出来的?
源初挑起眉,愉快地决定和双足飞龙们好好玩耍一番。
达芬奇对这一幕丝毫不感到意外似的,继续检测着御主周边的魔力反应,记录她的身体状况。
这堪称异常的身体素质……完全超越了极限,真的是人类所能拥有的么?但是,之前的检测报告已经给了答案,她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没错。
罗曼医生轻轻吐出一口气,呼吸都有些失态。
“这玩意能吃吗?”
源初一边快乐的像个魔鬼,一边轻声嘀咕了一句,罗曼耳尖的听到了,毕竟通讯器就在她手腕上呢。
你还想吃双足飞龙,你咋不上天呢?
中央管制室里的罗玛尼·阿基曼感到很头疼,源初作为御主来说,确实不能称之为优秀。她的才能和资质无法以常规魔术师的身份体现,如果她只是个单纯的战士,那么她那份堪称恐怖的天赋,便是可以称之为拯救世界的最佳助力。
可就像是大学报错了专业一样,她偏偏是御主,哎,真是令人感到悲伤(崔斯坦式拨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