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与他们说上话

    丹竹遂将褚云清领了去。

    观兰瞥了瞥无人的周围，问林子淑：“这个叫褚云清的宫女，你们认识？”

    林子淑思索一二，直言道：“原先在玉章宫的时候我们住在同一个寝屋里，算不上熟识。”

    观兰未将这话放在心上，眼含笑意走近了半步，道：“子淑，有个好消息，即日起你不用在院子里做这些杂事了，娘娘要你到屋里去服侍。”

    林子淑眼中一亮，突如其来的好事，让她受宠若惊。

    “观兰姐姐，我来的日子尚短，怕……笨手笨脚，对娘娘服侍不周。”

    观兰明白她的谦虚，又笑道：“你呀，做事稳重，娘娘都看在眼里呢，凡事慢慢适应总会上手的，况且娘娘又不是老虎。”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子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紧接着便被观兰的劝慰打消了顾虑。

    她将等待已久那一丝喜悦藏在最心底，跟上了观兰的脚步。

    甬道上，迎面遇见瑞王从贵妃屋里出来，观兰恭敬地福身行礼，林子淑不动声色地跟在身后，这时才明白贵妃选自己侍奉身侧地缘由。

    屋里，贵妃端坐榻上，见观兰与林子淑入屋，她的神色随即舒缓下来。

    “娘娘。”二人动作一致地行完礼，被贵妃叫到跟前。

    贵妃再一番从头到脚打量了林子淑，目光最终定在她脸上。

    即便没有林子淑好意相助那回事，贵妃也觉得她无比熟悉，由始至终都是如此。

    “子淑，你有任何不懂之处都可以问观兰。”

    “是。”

    二人退下，观兰将贵妃的起居习惯悉数讲了一遍，林子淑认真听完，并未有什么压力。

    月色下，星光惨淡，廊上的夜灯随渐起的寒风晃动着。

    林子淑将将回到住处，正要推门，被脑后的声音叫住，她木了木，回过头去，正是褚云清。

    “子淑……”褚云清看了一眼亮着灯的窗帷，随即拉着林子淑的手腕到了僻静之处，“子淑，你是不是，认识瑞王？还有襄王，我之前看到你们说话了，你是如何认识他们的？”

    褚云清口中的“瑞王”一出口，林子淑便下意识提高了警觉，她与瑞王以及襄王极为鲜少的两次撞见，竟都被褚云清看到了。

    林子淑望着褚云清的眼睛，这个在平日里不甚起眼的女子，此时问这样的话，是何意图。

    “云清，我与瑞王和襄王并不熟识。”

    “子淑，我那一日无意看见你和瑞王在说话，本想与你打声招呼的，但你们说了很久，看上去十分熟悉……的样子……”

    林子淑阴冷的目光，让褚云清戛然而止，但她眼中仍置满不信。

    她再一次抓起林子淑的手，嗓音柔和下来：“子淑，我们明明是一同入宫的，你都已经与两位王爷这般熟悉了，我却连话都没与他们说上，不如你帮我引荐引荐，襄王也好，瑞王也行？”

    林子淑冷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脸色一如既往，她望了望这不大不小的院子，只庆幸褚云清的声音不大。

    褚云清似还没意识到不妥，又道：“实在不行你教教我：如何能与他们说上话也行。”

    林子淑没有说话，她想起那回看见褚云清摔倒在路口，褚云清前脚刚走，她就遇上了襄王，这时才明白了褚云清为何会摔倒在那里。

    “褚云清，我们都是普通的宫婢，如何能攀附得上高贵的王爷，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宫中处处都是耳目，闹大了可能不仅仅是误会那么简单。”

    褚云清站在暗夜的墙角下，看着林子淑推门入屋，眼里明一阵，暗一阵。

    林子淑说得头头是道，在她看来，何尝不是冠冕堂皇的话，明明自己什么都做了，说出来的却又是另一套。

    天越发寒冷，不觉间隆冬已至。

    腊月初的一个午后，京都的空中飘起了雪，雪越下越大，两个时辰不到，整个京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

    窗棂前，俞贵妃手捧暖炉站了许久，似在看雪，又像别有心事。

    林子淑几番入屋都没打扰，最后拿了件斗篷披在娘娘身上，道：“贵妃娘娘，皇上又叫膳房送来了药膳汤，您不如趁热喝了暖暖身子，这雪景一时半会也不会消失。”

    贵妃像个乖巧的孩子般，将手炉递出，林子淑解开金丝绣的手炉罩，往里面换了两块碳。

    “子淑，叫观兰过来。”

    “是，娘娘。”

    院子里，观兰与丹竹俩堆着雪人，雪人堆了一半，手已经冻得不行，二人索性将雪捏成了球，你追我赶地玩闹起来。

    林子淑在欢声笑语中喊住了观兰，观兰拍拍两手，又掸了掸身上的雪才进屋，丹竹兴致不减，又叫林子淑陪她玩起来。

    片刻后，观兰端着贵妃喝完的药膳汤从屋里出来，林子淑顺手将捏好的雪球扣在雪人上，拎着裙摆凑上了前。

    “观兰姐姐，娘娘与你说什么了？”

    观兰见她一副好奇的模样，神秘笑道：“秘密。”

    林子淑不肯罢休，一直跟着她到了厨房。

    “好姐姐，是什么秘密嘛，也跟我分享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