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后宫生辰宴
“你的表哥？”
江问泽目光一滞，脸上顿时布满疑惑。
“林子淑，你先前与我说家乡在外地，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子淑手里的筷子在嘴边顿了顿，继续夹起了菜，“是真的，这次来京中探望表哥，表哥要跟在瑞王身边，无空照料我，瑞王见我孤零零一个人，不忍心叫我流落在外，便让我借住在瑞王府了。”
她解释完，江问泽仍半信半疑，经历过之前那些，他有些不相信林子淑的话了，担心她是不是又编了什么借口在忽悠他。
“那你和瑞王，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女子一本正经地吃着饭，望了他一眼，点点头，“我一介平民，哪敢跟王爷乱攀关系。”
江问泽闷头喝了口酒，终于放下一颗心来。
皇城内宫。
烈阳将地面的石砖晒得滚烫，身影袅袅的宫人们手上端满了东西，在膳房与春水阁之间来来往往。
春水阁是阮嫔居住的地方，虽然不能与其他嫔妃所住的宫室相比，但此处景致秀丽，倒也别具一格。
正好午时将至，长桌上已经备好了各色美酒佳肴。
另有宫婢陆续端来了冰盆，备足了扇子，天日炎热，也好给主子们送上凉意。
欢声笑语中，皇帝，皇后以及众妃嫔缓缓而至，男人哈哈大笑一声，撩起衣袍坐在了上座，皇后与妃嫔们紧跟着坐下。
宴席开动，宫人们有序地在冰盆旁摇起了扇子。
“皇上，春水阁地方虽小，却刚刚好能容下这么些人，且最近莲池的花开得正好，臣妾既为今日的东道主，先敬皇上与诸位娘娘一杯，愿皇上与各位娘娘兴致美满，笑意开怀。”
说话的女子正是阮嫔，与其余嫔妃比起来，阮嫔显得尤为年轻。
女子言罢，皇帝与众妃嫔纷纷端起了酒杯，开怀大笑。
皇帝畅饮满满一杯后，放下酒杯道：“说来朕应当先向阮嫔道个歉，阮嫔入宫至今已有些年头了，朕一直忙于政务抽不开身，往年阮嫔的生辰都是有一茬没一茬地过，所以今年朕为你备好了礼物。”
宫人随即呈上了东西，阮嫔打开一看，竟是三颗珍珠。
这珍珠足有鹌鹑蛋那么大，不论是从圆润度还是光泽来看都是上好的珍珠，嫔妃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眼神。
“这珍珠真好看，是东海来的么？”
“妹妹看错了，这样成色的珍珠必定是南洋上贡的，近些年来像这样的好珍珠已是不可多得，皇上到底还是宠爱阮嫔妹妹的。”
姚德妃面甜心苦，话里透着一股酸味，心想自己身居妃位总共才有几颗这样的珍珠，皇上一下子就送了阮嫔三颗，到底年轻就是好啊，她仗着自己是这后宫年纪最小的嫔妃，争走了皇上多少偏宠。
这时皇后也端起了酒杯，眉眼间含着温婉的笑意。
“皇上大礼送在前面，倒叫我们的礼物不好意思拿出手了。”言罢她有举杯看向阮嫔，道：“阮嫔妹妹，本宫也为你备了薄礼一份，虽然不能和皇上的想比，却也是本宫预备了好久的心意，你莫要嫌弃。”
皇后屏气饮下半杯酒，阮嫔随即举杯，感激道：“既是皇后娘娘的心意，臣妾珍重还来不及，怎会嫌弃。”说罢也将自己杯中的就饮尽。
其余嫔妃也陆续叫人呈上了为阮嫔准备的生辰礼，阮嫔都一一笑纳。
等到众人都说完各自的客套话后，栾淑妃又一番诚恳地望向阮嫔，浅笑道：“妹妹，你如今才二十六，是这后宫年纪最小的，按道理我们都应当照顾着你，以后若是得了空，大可以来我们玉章宫走走，陪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解解乏也好。”
“是，淑妃娘娘。”
众人笑着点了点头，唯有姚德妃眸色一沉，侧过半边脸去。
用罢午膳，残羹剩酒被撤下片刻，饭后茶点又陆续呈上来。
众人难得有空闲坐在一起说话，加上春水阁的风光正好，大家都不愿离去。
皇后身为后宫之首，必要事事以身作则，就连嫔妃们的茶余谈话，也需由她来开头。
“皇上，过不了多久便是太妃的忌日，皇陵祭祀一事，也不知预备得如何？”
皇帝收起笑意，凝眸道：“已经在筹备当中了。”
皇后所指的太妃原是先帝最宠爱的一名妃子梅妃，梅妃生于南疆，原是先帝下江南的时候带回来的，后来梅妃逝世，先帝万分悲痛，以贵妃之礼将她葬在了皇陵。
皇帝回想起这些过往，心中仍藏着许多感慨，这梅妃虽不是他的生母，但曾经对他照拂有加。
今年刚好是梅妃殁了的第四十个年头，他必定要办好这一次的祭典。
“听闻太妃是南疆人，这南疆有种巫蛊之术，那边的人在举办各种重要的典礼之时，都会行巫蛊之术，以祈祷好的寓意。”
德妃此言一出，皇帝跟着便道：“德妃说得没错，朕听闻南疆巫蛊之术的最后一位传人殷时峰尚且在世，便早就派了人去南疆寻他，想要请他来主持太妃的祭典，可惜这人年岁已高，不打算出出山，便派了他门下仅有的两个弟子前来协助，此时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竟是如此？”皇后从不曾听闻此事，不禁感到意外：“皇上，这巫蛊之术毕竟是南疆当地的习俗，我们平朝从未用过这样的祭祀之礼，您果真决定了要在先祖的皇陵行巫蛊之术？”
“皇后娘娘，太妃既然是南疆人，那以巫蛊之术为她行祭礼自然再合适不过了，同样都是祈福，皇上既愿意这样做，可见皇上对太妃娘娘的重视。”姚德妃见皇后不解，随即劝说。
皇帝沉默了片刻，亦跟着道：“朕也是这样想的。”
德妃得到了肯定，眼角一垂，喜滋滋地笑起来。
这时栾淑妃接了话：“听闻宁王也在不久前去了南疆，等这次高人的弟子入京，宁王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正好一同参加祭典。”
宁王是皇上的亲弟弟，太妃正是他的生母，此次参加祭典的除了宫中的，他便是第二个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