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青梅竹马
林子淑悄然露笑,与穆清烟互换了眼中的喜色。
“子淑,果然是你!”
假山石的后面,林子淑趁着附近人少,与穆清烟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说话,这一番未曾料到的相遇,令二人激动得握起了双手。
“看来缘分这东西真是叫人捉摸不透,若是今日我不来凑这诗会的热闹,恐怕要错过一次见到你的机会呢。”
二人均是藏不住的高兴,却都不敢大声说话,今日林子淑打扮特殊,她与穆清烟单独会面多有不便,唯恐嗓音大了被人听见,从而招来是非。
“清烟,方才听你叫文王表哥,原来你们是亲戚?”林子淑出于好奇,忍不住问。
这一问才知,文王独孤琰并非皇帝所出。
穆清烟的生母王氏与独孤琰的生父是一个族里的,王家早年也是拿着朝廷俸禄的世家大族,文王的生父是大房所出,年轻时娶了当年的长公主为妻,即当今圣上的亲姐姐。
长公主在世时与当今圣上独孤裕姐弟情谊深厚,恰逢文王尚且年幼时父母意外双亡,独孤裕便将姐姐的儿子抱到膝下养着,待他与亲生的无异。
文王为人忠厚老实,又是皇子中年纪最长的,因而与兄弟姊妹的关系十分融洽,就连独孤霖也不例外。
王氏在娘家是五房所出,独孤琰成了皇子后并不曾与王家断了往来,如今王家虽不比当年,族中倒仍有人在朝中做着官,且王氏虽是庶出的,在穆家也只是个姨娘,但独孤琰与表妹穆清烟一直关系不错,此次诗会也特地下了帖子邀请穆清烟来玩。
诗会即将开始,两个人背离人群已经说了许久的话,各知时候不早便匆匆回了园子。
林子淑找见了独孤霖,方才她已内急的借口跑开,没成想回来时正看见他和一陌生女子说着话。
“霖哥哥,你不是派人告诉我没空参加诗会的嘛,今日怎么背着我来了,你是宁可跟林宗一起也不愿跟我一起来嘛!”
说话的女子看上去眼生,今日诗会大都是公子哥,能来的女子理应都不是等闲身份,就像穆清烟一样。
“霖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女子嘟着嘴,表现出不满,一边则抱住了瑞王的胳膊左摇右晃,撒起娇来,“霖哥哥……”
她肤色白嫩,脸圆身瘦,亭亭玉立间仍有几分没出落成熟的稚气,这样使起小性子来,只怕任何一个男子都会吃不消,必定要去哄一哄才好。
独孤霖没有,他看上去更像是不知如何应对,被粘得有些扛不住了,索性抽回了自己的手臂,道:“雪儿,你如今不是小姑娘了,大庭广众地要注意仪态,莫要与男子拉拉扯扯的。”
“霖哥哥,我们从小玩到大,你又不是外人,再说了,你说这话莫不成是嫌弃我!”
林子淑悄然回来,同是见到了陌生面孔,厉寒雪第一个将视线转到她身上:“霖哥哥,这个人是谁?”
“他是林二公子的好友。”
“在下子书,见过姑娘。”林子淑主动介绍了自己,方才听独孤霖唤这女子“雪儿”,便猜想她莫非就是白雁所说的左卫上将军之女厉寒雪。
瑞王的青梅竹马。
厉寒雪看了眼林宗,又看向林子淑,眼里多了些不明的意味。
在厉寒雪看来,就林宗这幅德行,他的朋友能好到哪里去,独孤霖与林宗走得近已经使她心里不满,眼下又不知从哪里多出一个来,真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想与她的霖哥哥称兄道弟了。
女子目光冷淡,有什么心思都能叫人大概看明白。
林子淑则在心里呢喃,这独孤霖与他的青梅竹马还真是一对,二人除了彼此全不拿正眼看旁人的。
“厉小姐,这两位便是你弟弟吧?”
这时林宗注意到厉寒雪身后的两名男子,带着笑意开了口,他显然不在意厉寒雪看待自己的态度,反而对这姑娘生出莫名的好感。
“是啊。”厉寒雪侧过身去,将两个弟弟引见给众人,道:“本来指望霖哥哥一同与我参加诗会的,谁知他放了我鸽子自己跑来了,我这两个弟弟今日正好不用去私塾,我娘就让他们陪同我一起了。”
句句不离她的霖哥哥,果然这大小姐眼里只有瑞王。
“两位弟弟长得挺高了,不知今年多大了?”林宗又笑着问。
两个少年略带羞怯地回道:“过了生辰虚岁十五了。”
“不错,不错!”
林宗对厉寒雪甚是主动,厉寒雪却没有多大的兴致,反看见独孤霖一动不动木头似的站在那,才又表现出不情愿:“霖哥哥你瞧瞧,林二公子都知道这是我弟弟,你果真是太久没去看我了,如今我弟弟长变了样儿,你都没认出来吧!”
“本王只是太忙了而已。”独孤霖两手往腰后一别,脸上浮起勉强的笑意,他往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景涵又跑没影儿了。
那林宗只瞥了一眼独孤霖的表情,随即凑到厉寒雪跟前,嬉皮笑脸道:“厉小姐,今日我有些悄悄话想与你说,不知你想不想听。”
厉寒雪嫌弃地瞄了他一眼,显然不感兴趣。
林宗又嘴角扬起,用一只巴掌挡着嘴巴小声道:“是关于你霖哥哥的,他的好多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女子这才半信半疑,“究竟是什么话,这般神叨叨的。”
林宗手一摊,摆了个“请”的姿势,笑道:“咱们一边说话去,还有弟弟们,也一起来!”
就这么三言两语地,厉寒雪竟被林宗忽悠走了。
林子淑看着远去的几人,忍不住露笑:“这个林二公子看着不正经,实际倒是个聪明的人。”
独孤霖难得落个清静,本来他忙着在心里数落景涵,这时一见女子露出几颗白牙,又皱着眉头深思起来。
“咦,王爷,怎么又不见景涵?”
“本王也不知!”
诗会已经开始,园子里的空地上不知何时架起了擂台,擂台上东西各放一张矮桌,桌上备有纸和笔,年轻的公子哥儿们两两一组轮番开始了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