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该说你蠢

    毅勇侯只觉得头顶生风，立即对儿子喝道：“广儿，你先退下！”

    赵广虽极为不愿，却不敢不从，立即闷声退到了门外。

    老人强忍无奈，又躬身转向瑞王，嗓音低而有力：“瑞王恕罪，犬子说话直，却也不无道理，这女子来我府上究竟是何目的，老身尚未查证清楚，还望王爷三思。”一边，他带着些怒气看向被绑之人，训斥道：“你这姑娘，且当着王爷与老夫的面交代清楚了，究竟是何人派你来的？”

    林子淑对着通身的麻绳挣扎一番，大声道：“我已经说过了，就是瑞王派我来的，三爷答应过小女子，只要我说了实话，他便会饶我一命！”

    这话被外面的赵广清清楚楚听在了耳朵里，毅勇侯一边看向门外一边怒叹一声。

    瑞王已然没了先前的好脸色，他两臂抱胸立在老头儿面前，意味深长地唤了声“毅勇侯”。

    “你说府上既然没少什么贵重之物，一个小偷，你自行处理便是了，但你偏偏大费周章将本王找来，是要本王亲自在你侯府对一个小姑娘施以酷刑，还是要本王有所表示从而力证自己的清白？倘若你悄悄将人处理了，那顶多算是有人在背后污了本王的名声；可你现在将本王请来了，那就是明着面儿地诋毁本王的名声，京都之中诋毁过本王的人已不在少数，本王是该说你蠢，还是该夸你用心良苦呢？”

    毅勇侯被驳得哑口无言，脖子上青筋暴凸，只差吐出一口老血来。

    “王爷，老夫绝无此意！”

    独孤霖不以为然，又道：“毅勇侯，你在打本王的脸呐，快给小姑娘松绑吧！”

    毅勇侯暗叹几口怨气，无可奈何地许道：“那便交由瑞王处置罢。”

    瑞王眼角浮现微不可察的得意，随即朝景涵招手示意。

    门外的赵广拳头已经攥得青紫，却不敢轻举妄动，景涵泠然的目光从赵广身上一扫而过后，步履轻快地进屋给林子淑解下了绳子。

    女子得到了松绑，正要随瑞王去，临出了屋门，脚步却沉重起来。

    她注视着站在一旁的赵广，眼中布满难以言说的东西。

    “三爷……”

    一声“三爷”，赵广按捺不住了，很明显，她在向他求救，可随之而来的是毅勇侯如刀刃般锋利的眼色。

    中年男人咬了咬牙根，最终他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只是谁也不曾料到，林子淑早已瞄准赵广悬在腰间的那把匕首，在旁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疾步冲上去抽出短刀，带着股狠劲儿插在了自己的腹部。

    那一刹，毅勇侯父子惊得目瞪口呆，瑞王心头一震，迅速扶住了要倒下的人。

    看着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年轻男子再一次高喊侍从的名字，景涵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接到手里，整个过程，看似平静。

    无人知道瑞王此刻在想什么，是愠怒，还是失望？

    只见其猛然转身，回望着毅勇侯冷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