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新年快乐
高三的寒假只有短短的十天，别人都已经准备好过年了，他们才匆匆放假。
腊月二十六，下午的放学铃声一响，教学楼里一片欢腾，终于可以歇一会了。
方南葵整理好这个假期的作业，即使是过年，试卷也是很厚的一沓，七班教室里有人哀嚎，
“我想过年，不想写作业啊。”
“过年怎么还这么多作业？”
“我要疯了。”
刘朔在讲台上说：“大家再坚持坚持，挺过高三，你们就解放了。”
道理大家都懂，高三的假期其实还不如不放，作业比平日里能多一倍，不知道老师们怎么想的。
南河川连着下了好几天的大雪，许是到了年底，大家都在忙着准备过年，街上的雪便越积越厚了。
火红的灯笼挂满了大街小巷，光秃秃的梧桐树也缠上了彩灯，到处一片祥和喜庆的景象。
眨眼间，就到了年三十，白天还有点太阳，晚上又出乎意料的下起了雪。
下午的时候，方南葵和方国安一起贴好了对联，阮茹云教她包饺子。
阮茹云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女儿包的不成样的饺子，嚷嚷着：“方国安，你过来看看你宝贝女儿包的饺子。”
方国安瞅了一眼，看着方南葵眼睛里的期待，强忍着笑意，“包的不错，继续努力。”
“方老师，真的吗？”方南葵的眼睛里有光。
“假的，看你爸包一个。”
阮茹云包好三个后，盯着方国安和方南葵的饺子笑出了声。
“哈哈哈，你们肯定是亲生的。”
两个人盯着与盘子里其他饺子格格不入，甚至称不上饺子的东西疑惑。
“方老师，你这”
“我其实也不会。”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父女俩的笑声。
方南葵跑着接通了电话，看到显示的号码后，甜甜的说：“哥，新年快乐！”
手机里传来方南北的声音，“南南，新年快乐！妈妈呢？”
“和爸爸在包饺子，你等等我把手机拿过去。”
方南葵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按了免提。
“妈妈，今年局里有些事，我就不回来过年了。”
阮茹云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睛里泛着泪花，“不回来就不回来，照顾好自己，缺什么跟家里说。”
“嗯，南南，是不是明年要高考，我估计是赶不回去了。”
“哥哥，没事的，你要是放假了就回来看看，我们一家人都很想你。”
那边沉默了好久，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嗯”，方南北又问：“方老师呢？”
阮茹云抬眸看了一眼面色冷静的方国安，“边上坐着，你爸也挺担心你的，就是拉不下面子。”
方南北说：“我知道。方老师也是为我好。”
方国安像是思考了很久，慢悠悠的开口：“照顾好自己，你妈妈还等着抱孙子了。”
那边又沉默了很久，传来一声“嗯”后，电话就挂断了。
方国安叹了一口气，起身出去了。
方南北当年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没有听方国安的话，报了警察学院，父子两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太阳下山前，方南葵和云夏一早就嚷在群里嚷着要去打雪仗。
晚上8点，几个人吃过年夜饭，收完长辈们的红包后，附近的广场一起集合。
也许是南河川过年的气氛很浓，广场上有很多人，打雪仗的，堆雪人的，甚至还有放烟花的。
他们六个人聚在一起先是堆了个雪人，傍边有几个小学生也在堆雪人。
云夏在和他们争气一小根胡萝卜。
小男孩说：“谁堆得好看，鼻子就归谁。”
云夏气冲冲的说：“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而且我们大孩子的雪人就是比你们小孩的堆得好看。”
小男生调皮的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姐姐，你看看你们雪人都没有鼻子。”
“那你们的也没有啊。”
“可是姐姐，我们有鼻子啊，你们大孩子堆雪人没有鼻子啊。”小男孩炫耀着手里的胡萝卜。
云夏歪着头问：“我们的鼻子不是在你手里吗？”
另一个正在堆雪人的小男孩说：“姐姐，那是我们先拿到的。”
云夏急了，“那是我先看到的。”
三个人吵得不亦乐乎，哦不，是四个人，云夏还把方南葵叫过来支援她。
最后，这场争吵演变成了打雪仗大赛。
雪球在空中乱飞，不小心打中的人也加入了这场战斗，整个广场十分热闹。
接近零点，宋泊远和云夏带着一大份烟花走了过来。
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宋泊远把怀里抱着的那一大个烟花放下。
云夏把手里的仙女棒分给大家后，跑过去吐槽宋泊远，
“宋泊远，你行不行啊！”
“帮我掐点，你送个肯定行。”
话毕，整个广场都在倒计时。
二十、十九十、九三、二、一。
——嗖
烟花向着夜幕冲去。
广场上所有人都在说新年快乐。
沈江蓠又是第一个和方南葵交换新年快乐的人。
宋泊远和苏木在捣鼓烟花，沈江蓠和云夏在傍边看着。
唯独程屿站在一旁，盯着天空发呆。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一群人一起过年了。
方南葵凑近他，两只手攥在一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头顶烟花炸开的瞬间，她慢慢凑近咫尺间的少年，踮起脚尖，低声在他的耳畔说：
“程小岛，我们一起考伯阳大学吧。”
一簇簇的烟花照亮了黑夜，她的眼睛里倒映着烟花。
心口在狂跳，她有些紧张的期待着那个答案。
——啪
震耳欲聋的烟花声此起彼伏，淹没了女孩的声音。
可少年还是听见了，心脏猛然间一阵紧缩，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几秒后，少年听见了血液沸腾的声音。
明明是零下十几度的寒冬，他却感受到了盛夏的风。
他侧过头，克制住心里的欢喜，俯身对女孩说：
“好啊。”
回应他的是女孩开心的笑，和手里飞舞的仙女棒。
全国上下都在欢腾，而她在烟花下，回应了他没有说出口的喜欢。
原来两个胆小鬼也会再某一刻变得大胆起来。
新年的烟花照亮了新的希望，深海里的月亮也触摸到了温暖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