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江海大学（4）
“张主任在这？”
宋瑜仔细观察四周, 这间办公室毫无遮掩，根本没有藏身的位置。
难道张主任刚刚离开？
宋瑜看了眼办公桌，她绕到桌后坐下，发觉这椅子上还留有余温。
果然, 至少张主任今天是来过学校的, 说不准回消息的时候, 他都还坐在这里。
奇怪了, 按照这学校里的规矩, 他怎么可能跑那么快，而且刚才她还在这里蹲了半天——
宋瑜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转头对怨灵姐姐问到：“可以帮我找这栋楼里所有要出去的人吗？”
张主任绝对还没离开，她为了堵人问话，在教务楼门口蹲了半天, 才抓到一个邓祈福。这椅子上残余着温度，又有走廊不许发出动静的规则作为限制，这个张主任肯定跑不掉！
怨气姐姐们二话不说四散开来涌向楼下。
宋瑜绕到办公桌后想要搜寻线索，只是办公桌里就放着一些关于学校日常管理的文件、草稿本之类的, 即便是看文字描述都没有任何有用线索。
“他的电脑里应该有一点线索吧？”
宋瑜想着，决定打开电脑。
她刚要打开电脑，手无意间碰到桌面上的鼠标，原本漆黑的电脑屏幕忽然亮起，屏幕上正是她和张主任的聊天内容。
宋瑜：“？！”
好家伙, 他匆忙到连电脑都没关！
但很快, 宋瑜就意识到这个想法不对。
“关电脑才需要多长时间，再不济直接按开关键就好, 他为什么把电脑开着？”
总不能是看到她的警告就跑了吧？
宋瑜想不明白, 但是这张主任肯定跑不远, 或者说，他肯定在教务楼里。
宋瑜环顾四周，无意间对上一只眼睛。
“？！”
只见书柜下方的柜子因里面的物品太多，两扇柜门被顶出一条窄窄的缝隙，那只眼睛就从缝隙间露了出来，目光中残余着生动的恐惧。
宋瑜仔细看了眼，发现那眼睛根本没有看她，而是眼珠往上看，眼珠子翻得太厉害，看着像是在翻白眼。
“不会已经死了吧？”
这么窄的柜子……
宋瑜拉开柜门，一具肢体严重扭曲的身体闯入她的视野中，这柜子连躲个小孩都勉强，更何况是一个身材发福的成年人。
肢体和骨骼已经完全断裂，他的脖颈更是完全缩进胸腔里，脖颈上的肉把脸衬得像个惨白的圆饼。
死得非常彻底，而且痛苦。
宋瑜伸手碰了下尸体的面部，发现这具尸体还留有温度，应该是刚死没多久。
“不会是张主任吧？”
宋瑜愣了下，就在她试图寻找验证身份的东西时，一道银光一闪而过。
那道银光在面颊下面，宋瑜定睛一看，发现是熟悉的拇指大小的铭牌，铭牌上写着“张济”。
宋瑜伸手把身份铭牌拿了下来，一行文字浮现：
[关键线索：张济的工牌]
[这是江海大学系主任张济的工牌，唯一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还真是张主任？！
宋瑜把张济的工牌放进口袋，伸手把张济的尸体从柜子里拖出来。
亲自上手拖的时候，她才发觉这具尸体骨骼已经碎了个彻底，捏在手里就像一滩烂肉。
宋瑜把尸体重新掰扯摆出原样，开始在张济的口袋里摸索起来。
摸索了半天，宋瑜只找到了一只手机、一把钥匙串和一把车钥匙。
[特殊物品：张济的手机]
[身为江海大学系主任，张济非常富裕，但他极为吝啬，手机用了六
年，电池早已严重老化，他依旧没有换手机，使用时请注意电量。]
[特殊物品：钥匙串]
[这串钥匙里有办公室钥匙和家里钥匙，张济性格傲慢，很少与同事们之间往来，其他老师们总以为他住在市中心，但其实他一直和父母住在城中村。]
[特殊物品：车钥匙]
[张济的代步车，他经常开着这辆车往返于家庭和学校之间。]
宋瑜直接用张济的指纹把手机解锁，熟练地找到设置修改解锁密码，这才去翻看张济的聊天记录。
“他到底从哪收到要注意我的消息？”
然而把这些聊天记录全都翻了一遍，宋瑜都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没有任何人和张济提过新生宋瑜，他们聊的全都是工作相关。
没能找到任何线索，宋瑜懒得再找下去，直接把手机、钥匙等全部塞进口袋里。
注意到时间已经是4:57分，她起身往外走，“算了，去找小啾啾吃饭。”
宋瑜出了办公室，为了确保不被其他人发现，她顺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下到二楼时，有人正蹲在二楼最底端的台阶上，探着脑袋往楼下看。
大概是看得太专注，他都没注意到宋瑜走下楼梯、走到他身后。
这是在看什么？
宋瑜好奇地从他上方探出脑袋，看向楼下，然而楼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
毫不压抑的清脆声音如同惊雷一样劈在那人身上，他几乎是跳起来似猛地抬头，一脑门撞在栏杆上。
“咚——”
金属栏杆发出沉闷的声响，听得宋瑜牙疼不已。
宋瑜下意识环顾四周，奇怪的是，这次并没有出现血印。
难道是因为这里是楼梯，不是走廊？
那人痛呼着捂住脑袋，一边艰难地看向宋瑜，他第一眼就看到宋瑜胸前的银色铭牌。
——管欣。
而宋瑜同样看到他胸前的铭牌——何思远。
见他痛得龇牙咧嘴，宋瑜又一次探着脑袋往下看，试图找到他的角度。
而这次，一道淡色的影子从死角处飘了出来，“是小瑜吗？”
宋瑜这才想起来自己让姐姐们去堵门，连忙说：“哦对了，我已经找到张主任了，辛苦各位姐姐了，你们赶紧回来吧。”
听到她大咧咧地说话，何思远都顾不上脑门的疼痛，震惊地抬眼看她，“你——”
她在和鬼说话？！
见他终于能说话了，宋瑜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何思远下意识往下方的楼梯处看了眼，瞥见飘上来的影子，他顿时吓得闭上眼，双手抱住脑袋，一副鸵鸟埋沙坑的样子，“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都身在江海大学了，居然对鬼这样恐惧？
宋瑜摇摇头，径直从何思远身边走下楼梯，很快就在下方楼梯和影子汇合，快步走了出去。
现在大概刚刚下课，加上是食堂的开放时间，林荫道上到处都是学生。
宋瑜逆着人群走向林荫道的另一端，正要左拐去校医院，大老远就看到校医院门口立着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秦濯正低头看手机，他身穿浅色的卫衣和黑色长裤，右肩上还背着一个黑色背包，这打扮站在学生里一点都不违和，只是他的气质形象过于出众，有点惹眼。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秦濯忽然抬眼朝这边看来，看到宋瑜的瞬间，他的眼睛骤然亮起，连忙快步跑了过来。
“你怎么都不看消息？”
宋瑜挑了下眉毛，“或许是因为有别的事情吸引了我的注意。”
秦濯原本轻快
的心情顿时收敛，他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看来你收获不浅。”
“事实上什么收获都没有。”
宋瑜耸了耸肩，察觉到不断有目光投向他们倆，她主动转身，带着他往食堂的方向走，“走吧，我们去吃饭。”
见她转身就要汇入人群，秦濯一把抓住她的袖子。
宋瑜步伐一顿，扭头好奇地看着他，后者眉眼弯弯，笑容坦然，“人太多了，怕和你挤散了。”
经过的学生：“……”
这才多少人就怕被挤散了？
关键是，要是小崽子也就算了，一个身高超过180的大男人居然怕挤散了？
你这个头是为了把脸撑起来，让大家都看你长得漂亮吗？
宋瑜倒没觉得有问题，她看了眼被抓住的衣袖，干脆抓住秦濯的手，“行了，这样就不会散了。”
熟悉的温度源源不断从手背传来，秦濯不自觉弯起嘴角，乐滋滋地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
公然手拉手走在路上，明目张胆的谈恋爱行为惹得学生们纷纷侧目，只是瞥见他们胸前的银色铭牌就什么都懂了。
——原来是老师，难怪这么大胆。
拐过一个弯，见顶着“学生食堂”四个字的建筑出现，秦濯稍稍拉了拉宋瑜的手，“你确定要在食堂吃饭？”
食堂人多耳杂，不适合交谈分析线索。
宋瑜很想跟他说没有适合的地方，教务楼里倒是有两间独立办公室，但是每一间都有尸体。
小啾啾这么娇气的人应该不会乐意在尸体旁边吃饭吧？
“就在食堂吃。”宋瑜一语定音。
或许是刚到食堂的开放时间，食堂的每个窗口都排起长队，宋瑜正琢磨着应该去哪个窗口，就被秦濯拉到一张空桌前坐下。
秦濯坐在她对面，“行了，你六点还要开会，这要是去排队得排到什么时候？”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钱。
宋瑜想想觉得也是，只好放弃排队点餐的心思。
秦濯开始翻自己的物品栏，“你要吃什么？”
她先前往物品栏里塞的那些食物都还没吃完，毕竟夜坟酒店时期还有潘大厨做饭，根本不需要他们自带晚餐。
“唔，随便吃点饭吧。”
宋瑜撑着脸看向那些排长队的学生，忍不住小声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所学校明明这么奇怪，他们为什么表现得像是没事人一样？”
秦濯起身挡了下，迅速把菜肴拿出来摆在小桌上，“只要不违反规则，这里和普通的学校没有区别。”
他顺手给宋瑜递了碗筷，后者接过开始夹菜，嘴上还嘟囔着：“问题是这里的规则也太多了。”
宋瑜刚吃了两口，这才想起来学生守则还在她身上，便把学生守则递给了秦濯，“你自己看。”
秦濯接过那份学生守则仔细看了一眼，看到食堂的那条规则，他拧了下眉。
奇怪。
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宋瑜忍不住挑眉，“是不是很奇怪？”
“嗯，是很奇怪。”
秦濯把学生守则推向宋瑜，指着第九条规则，“其他的或多或少能猜到里面藏着什么，但食堂这一条很奇怪。”
“有吗？”
宋瑜瞥了眼那条规则——[9食堂限时开放，分别为6:00-7:00、12:00-14:00，以及17:00-19:00，其余时间禁止进入。]
“这哪里奇怪了？”
明明所有规则都很奇怪，这条规则哪里特别奇怪了？
秦濯解释道：“因为比起其他规则，食堂在三餐时间正常开放、其余时间不开放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到了
时间食堂直接关门，学生也进不来，它没必要把这条写在规则上。”
宋瑜顿了下，好像是这个道理诶。
这么说来——
“除非，食堂在其他时间依旧在经营，只是招待的对象不是学生，又或者，食堂里会有其他东西，为了避免学生闯进去丢了性命，校方才把这条印在了学生守则上。”
不等宋瑜说出来，秦濯已经不慌不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宋瑜兴奋地点点头，“那我七点以后过来看看。”
“可惜我是没办法陪你来了，我得值夜班。”
秦濯笑了笑，“不过我等会儿把包给你，这里面都是武器，包括那把胸骨锯。”
知我者，小啾啾也！
“还是你想得周到！”
宋瑜笑弯了眼眸，她四下瞥了眼，压低声音对秦濯说到：“还有一件事。”
“嗯？”秦濯上身前倾，专注地看着她。
“就是张主任……”
宋瑜想了想，直接拿出手机，把聊天内容展示给他看。
秦濯接过手机看了眼上面的聊天内容，“所以你刚才是去找他了？”
“嗯，他的办公室就在教务楼三楼，我找他的时候，他刚死没多久，尸体还被强行塞到那种小柜子里，浑身的骨头全部都碎掉了。”
宋瑜说着，又想起张主任尸体的眼睛问题，她学着翻着白眼往上看，“他的眼睛就保持着这种状态。”
看她绘声绘色地说着，秦濯忍不住叹气，“你应该直接带我去看看他的尸体，那才是我的专业。”
宋瑜迟疑地鼓起脸，“我觉得应该不需要吧，他是怎么死的应该不重要？”
法医是还原死亡真相，可张主任显然是被鬼弄死的。
“至少我可以推断出，他的真正死因、是人动手还是——”
说到这里，秦濯一顿，“好吧，这显然是鬼做的，或者说是非人的东西动的手。”
因为从张主任发出最后一条消息，再到宋瑜抵达办公室的时间，人力是绝对不可能把一个成年人全身骨骼折断塞进柜子里。
宋瑜的两颊塞得鼓鼓囊囊，听到这话，很是赞同地点点头，“嗯嗯。”
“他怎么会突然死掉，难道是因为违反规则？”
秦濯正思索着，就见坐在对面的宋瑜又应了声，“嗯嗯。”
过于明显的敷衍引起了秦濯的注意，看她像仓鼠似的把两颊塞满、认真咀嚼，秦濯面色微妙，“你不是在好奇张主任的死吗？”
怎么感觉完全没在听呢。
“嗯？”
宋瑜抬头看他，眼神透着无辜和茫然，她连忙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没有啦，我并不在乎他是怎么死的。”
张主任的死有什么值得好奇的，无非是违反规则，或者被灭口。
是的，灭口。
她更倾向于张主任是引起了她的注意，而那个的家伙意识到她要过来刑讯逼供，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张主任灭口。
反正张主任已经死了，鬼魂也没见到，想那么多干嘛。
她今晚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去女厕所、去食堂、去西校区——虽然这看起来就是一所在满是活人的大学，但这这个副本未必和“阴间”没有联系，因为这所大学压根就不像是阳间会有的大学，一股子阴间味。
仔细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前往怪诞游乐场的方法。
看到秦濯逐渐凝固的表情，宋瑜连忙说：“我只是跟你分享我这边的进程。”
这句话听得秦濯立刻舒服了，“那我等会儿也跟你分享我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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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食堂出来已经是五点半，见时间差不多，宋瑜准备去行政楼开会，而秦濯因为还得值班，只能回到校医院。
临走前，秦濯把装有武器的背包递给宋瑜，冲她晃了晃手机，“有事随时联系我。”
“嗯嗯，我记住了。”
和秦濯在食堂门口分别后，宋瑜随手拦下一名学生询问行政楼的位置。
看到她胸前的铭牌，学生有些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告诉她路线。
宋瑜顺着学生指示的路线找到行政楼时，发现江海大学的校门口就在行政楼正对面。
让她失望的是，校门外的场景非常清晰，林立的商铺、来往的行人、停靠的公交车辆……
江海大学并不是阴间副本。
宋瑜撇了撇嘴，转身踏入行政楼。
刚踏进去，熟悉的阴冷气息将她笼罩，宋瑜忍不住抱住双臂。
尽管天还没暗，但行政楼已经亮起了灯，寂静无声的走廊内亮起明晃晃的灯光，越发让人内心发毛。
宋瑜本以为还要找开会的位置，没想到行政楼一楼的构造非常简单，只有卫生间和会议室。
这会议室相当大，容纳上百人都绰绰有余，一排排红色座椅非常显目，里面坐着零星几个人。
宋瑜进来的动静引得里面的人都扭头看了过来，她趁机扫了眼，发现里面还有两个熟人。
邓祈福和何思远。
邓祈福坐在第四排的边缘位置上，而何思远坐在第六排的边缘。
两人看到宋瑜时，表情都变得相当精彩，尤其是邓祈福，恨不得闭上眼装作已经自己睡着了。
宋瑜丝毫没有察觉，她乐呵呵地走到第四排，坐在邓祈福左手边的第二个位置上，正好隔出一个空位。
“真巧啊，大哥，又见面了。”
邓祈福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不是，真巧啊。”
巧个屁啊，都是来开会的！
宋瑜只当没看到他言不由衷的笑容，看了眼空荡荡的讲台，随口问到：“大哥，你知道今天这是什么会吗？”
见她的确没有动粗的意思，邓祈福稍稍安心了点，“动员会吧，每年开学都会开。”
动员会？
宋瑜：“那是谁主持啊？”
邓祈福不想招惹她，老实回答说：“一般是副校长，偶尔会让系主任上来发言。”
听到这里，宋瑜这才问到：“这么说起来，大哥应该在这学校里工作很久了吧？”
邓祈福心底警铃大作，他悄悄偏过身，试图把自己胸口的铭牌挡住，状似平静地说：“还好，也就工作了十年不到。”
“都十年啦！”
宋瑜眼睛一亮，“那你肯定很了解这所学校了，有个问题我好奇很久了，麻烦大哥帮我解答一下。”
“您问、您问……”
宋瑜开门见山道：“这学校这么古怪，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工作？你就不怕死吗？”
这话听得邓祈福寒毛直竖，他拉紧了左边的衣摆，防御着宋瑜出手偷身份铭牌的可能，“……因为工资高。”
这个理由真是质朴极了！
宋瑜心下微微感慨，注意到邓祈福的小动作，她有点好笑，“大哥，你放心，我对你的身份没有任何兴趣。”
她手里已经有了管欣这个学籍管理老师的身份，邓祈福的身份和管欣一模一样，她没必要抢。
再抢也该抢副校长，或者校长的身份。
“呵…我就是肩膀有点不太舒服。”
邓祈福仓促扯出笑容，一边伸出右手去够自己的左肩，扭着肩膀藏起自己的身份牌。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的二、三四排很快就坐了不少人。
宋瑜看了眼空出来的第一排，有些奇怪，“怎么大家都不坐第一排的吗？”
尽管对宋瑜的手段非常恐惧，邓祈福听到这话还是体贴地解答道：“那是校长、主任他们坐的位置。”
哦，原来是这样。
宋瑜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等待会议开始。
随是时间流逝，会议室里的人越来越多，交谈声从一开始的窃窃私语，转变成了嘈杂声响。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是张济说要开会的。”
“不会是出事了吧？”
“应该不会吧，今年动员会是谁主持？”
“……”
宋瑜闲得无聊，拿出手机准备给小啾啾聊天，刚拿出手机，她才发现已经6:15分了。
这个时间看得宋瑜眉毛一皱，“不是说六点开会吗，怎么还兴迟到吗？”
邓祈福同样等得受不了，他本来就对动员会不感兴趣，现在枯坐在这，他也有些烦躁了。
“不知道，这要看今年是谁主持，看样子应该不是副校长主持，估计是哪个主任吧。”
主任？
宋瑜心底陡然生出一个念头，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眼手里拿着的手机，宋瑜意识到是张济的手机在响。
她拿出张济的手机，发现是【易邦】打来的电话。
刚刚接通，就听一道焦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张主任，您是忘了吗，六点钟的动员会，今年是您主持啊！”
宋瑜：“？”
她挂断电话，直接站起身，椅子猛地合上发出一声极大的声响，惹得全场老师都看了过来。
正好，她刚想着要怎么让大家都看过来呢。
“请大家静一静！”
刚一开口，全场都安静下来。
宋瑜拿出那枚张济的身份牌，在邓祈福惊恐的目光中，她朗声说到：“现在，我代表张主任，祝大家今年平安顺遂，会议到此为止，散会！”
全场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