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屠戮
汪却夜有些震惊，连忙挤到林晚秋前面，可林晚秋所指的那个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林晚秋拍了拍汪却夜的肩膀，让众人围在一起，起身将大门关好，坐了下来。
“她进门了，”林晚秋叹了口气，在她正想多看几眼确认心中想法时，楼下的大门被关上，女人随着小夕稚嫩的声音进了门，消失在楼道之中。
“嘶……这什么味儿啊……哪儿来的……？”汪却夜一只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在挥舞着要驱散这难闻的气味。
林晚秋和阿念似乎也闻到了相同的味道，纷纷紧掩口鼻，微蹙眉头。
君清荷看着她们异常的表现，心下不明，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味道？为什么我和端柔闻不到？”
林晚秋诧异道：“你们没感觉到吗，一股好浓烈的味道，可难闻了，就像那种肉类在一个特殊环境之下放久了之后腐烂发臭还流脓的那种味道，具体我也说不清。”
这时，阿念闷闷的声音传来：“这是腐败尸体的味道。是特殊鬼魂身上才有的，晚秋拥有阴阳眼，所以也感受得到。”
“啊？”君清荷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你们……确定吗……？那这味道是哪里来的？难道是楼下那个玉兰身上的吗？”
阿念轻轻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看错，那个玉兰定然不是个正常人！”她边说边去把窗户打开。
那股味道随着通风的时慢慢散尽，待到那时，林晚秋关上了敞开的大窗户，只留一扇小轩窗。
“这种味道是特殊的灵魂身上才有，可那玉兰只是一个普通的女鬼，她的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味道……？不对啊……”桌案前的阿念托着腮小声念叨着。
突然，屋内的烛火无风摇曳，伏案思考的汪却夜瞬间坐直，只见那小桌之上暗红光芒闪烁，聚拢着周围的黑色戾气，片刻之间那四周而来的黑气便幻化为一符纸现于桌上。
“是冥王传信！”阿念拂袖，掐了个诀，那符纸便幻化成风散于空中，变成了三两行子于半空之中。
阿念瞳孔往上粗略一扫，便挥了挥手，收起藏于符纸内的信件内容。
“说什么了？”林晚秋凑过去问。
“近日许多鬼魂往冥府告状，皆称自己为枉死冤魂，不愿投胎转世，有很多已经因为怨气太重，幻化成了凶灵。此事事态重大，以至于惊扰了冥王，苏稣命你我解决此事。”阿念简单讲述了符纸中了内容。
汪却夜暗自心惊，道：“怎么会这样？鬼魂在冥府告状是常有的事，并不足为奇。可是它们为何皆宁愿化为凶灵也不愿投胎？不应该啊……而且它们所说之人，好像都有一样的特征……”
林晚秋探头问道：“这？不会是一个杀人魔在作案吧——你们说的那些个什么什么凶灵的，会不会是被无故杀害所以才有怨气啊？”
汪却夜否认了她的猜想，道：“那也不应该啊……你们说那些凶灵既然有怨气，为什么不来阳间它们找告状的对象报仇，反而在冥界滞留也不投胎呢？”
“却夜说的有道理，我们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且它们所描述的对象长相都不一样，可是都有一些相同的特征。”阿念点头同意汪却夜的说法。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君清荷猜测道：“会不会是个什么杀人团伙？这样的话不同长相相同特征就说得通了。可是如果死了那么多人，警察不查探抓捕的吗？”
阿念摇摇头，摊开手无奈道道：“苏稣也就只知道这些了。”
“咚——咚——咚——！”
是叩门的声音。
汪却夜正处于百思不得其解的烦躁之中，哪儿有耐心搭理？索性就不耐烦地喊了声：“谁啊？！正烦着呢就有人来……”
见状，林晚秋去开了门。
“你、你……”林晚秋的眼珠似乎在那个瞬间停格，她不知看到了什么，呆若木鸡地杵在那儿。
只听门外人疑惑开口：“你是谁……？小念她们呢？”
“怎么了晚秋？谁啊？”阿念跟过去看。
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呆了。
“小念？你们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儿么？”玉兰不解，在阿念的眼前晃了晃手。
阿念瞬间反应过来，收敛了面孔上惊奇的表情，道：“兰姐？你怎么……？”
“哦，是这样的，今天小夕想吃桃花酥了，我是来借烤箱的。”玉兰缓缓开口。
她吐字很慢，却也不含糊，盯着阿念和林晚秋看。
这个眼神再正常不过，可却把林晚秋看得心里发毛。
“哦哦，好的兰姐，你稍等，我去拿。”阿念说完就拉着林晚秋进屋了。
两个人来到厨房之后，林晚秋才反应过来。
林晚秋颤声道：“她……她……阿念，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现在看着她，分明就是个活人……怎么会……”
这时，玉兰颇为急切的声音传来。
“小念？怎么了？要是重的话我来拿就好！”
阿念急忙回应：“哦……没有没有，来了哈！”
阿念将烤箱递给玉兰，重新关上了门。
“她明明是个活人，可是为什么会散发出那种味道……”阿念靠着门，低声说着。
玉兰看似一切正常，还来借烤箱，看上去没有一点不对，可是为什么连我也分不清她究竟是什么呢？
小夕说她好久不回家了，她平时最晚也就两天不回，又怎么会一连几日不见踪影？她身上为什么又会散发死尸腐烂的味道……？
还有那些凶灵的事情，到底又是为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念的大脑飞速运转，可就是什么答案也榨不出来。
她有过几个推测和想法，可是没过多久就又被自己否认了。
林晚秋摇晃着阿念的肩膀，轻声唤她。
“晚秋……？你可有看出什么东西来？为什么连我也分辨不出她到底是什么……”阿念看向身前之人。
“我也不知道，她回家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身上散发着戾气，而且她的脚分明离开了地面，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可是现在她来等一下借烤箱，却又变成了个正常的人……”
“诶，凶灵怨气冲天，这儿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东西，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些凶灵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敢回来报仇，难不成那个杀人的那么厉害……”君清荷在一旁嘀咕：“别是说你们了，要是我，我也压力山大……”
“等一下！清荷阿姊，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阿念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点，立刻打断君清荷。
君清荷被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她。
“要是换成我 我也压力山大——？”
“不是！上一句！”
“那些凶灵不敢回来报仇？”
“还有一句！快！”
君清荷小心翼翼地开口，缓缓道：“人不人，鬼不鬼么……？”
阿念一下子站起来，颇为激动道：“对对对，就是这两句！”
汪却夜和端柔一起来到阿念和君清荷身边，问：“那两句话……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