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天下第一蛊(下)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段誉只能厚着脸皮打招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段誉露出阳光的笑脸。
“哈哈,左掌门,有何贵干!”
只是这一笑,已经笑到某人心巴上了。
“我问你,假扮圣使救走钟灵的那两个贱女人是不是你们的同伙!”
“不是,我都不认识你说的两个女人。”
段誉从小受到的教育和他的身份让他不能撒谎。
不过他心里可通透得很,我每个问题都在如实回答,只是你们问得不够仔细,这并没有违背我的君子之道。
但他确实没见过两个假扮圣使女人,他大哥是男的嘛,他这么说也没毛病!
此时在左子穆身后的一个黑袍女子说话了。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段誉已经知道这些人是来追杀大哥大嫂的。
大哥大嫂为了救他们才杀了这圣使的人,决计不能暴露他们,好在这些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在下大理人士段誉,来此送钟姑娘回家,我们刚从左掌门的无量宫作客出来,左掌门可以作证,不信你问问他。”
“我送钟姑娘至这里,恰好碰上了那恶人云中鹤,朱四哥和傅三哥和他打了起来,是以只有我一个人在此了。”
左子穆插口道:“段小子,别乱说,我无量剑派早就归附了童姥,改名无量洞了,无量宫三个字莫要再提。”
同时给段誉递了个眼色,害怕他又乱说。
段誉心想:“哦~圣使没来你就是无量宫,圣使面前才是无量洞,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嘛!”不过还是没有拆穿他。
这黑袍女子又柔声道。
“那段相公可有看到两个与我同样打扮的女子出现在这附近?”
黑袍女子的语气倒是令辛双清和左子穆感到震惊,圣使几时还有这副面孔了!
“没有,我没见过两个跟姐姐一样装扮的女人!我可以对天发誓!”
那黑袍女子见段誉发了誓,突然惊觉自己今天似乎有点着相了,便不再理会段誉,只是对辛双清安排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最后再去万劫谷问问钟万仇,此行完结,我们便要先行回峰向童姥禀报我那四个姊妹被杀之事。”
“擒拿那两个冒牌小贱人的任务,便着落在你们无量洞头上!还有干光豪葛光佩那两个叛徒,务必抓回来杀了。”
“是,符圣使!”
她说一句,辛双清应一句,堂堂无量宫西掌门连头也没敢抬起来一下。
说罢,众人换了这符圣使走在最前面,随后是她属下的八名女子。
再然后才是辛双清和左子穆一左一右,一行人直奔万劫谷而去。
段誉本来想跑,不过转念一想,这么干不是显得自己做贼心虚?
干脆又在原地等起了朱丹臣和傅思归。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一行人去而复返。
段誉再露出阳光的笑容看着他们,准备目送他们离开。
这笑容看得符圣使心巴乱颤,又没忍住跟他说话。
“段相公,你怎么还在这!”
“我在这等朱四哥他们呀,想来云中鹤应该不是他俩的对手,应该还有一会儿便回来了吧。”
听段誉说完,符圣使又向辛双清和左子穆吩咐道。
“你们派两人,在此陪段相公等他朋友,若是四大恶人再来纠缠,便叫他们上缥缈峰灵鹫宫来找我。”
段誉闻言作了个揖,感谢道。
“那真是多谢这位符姐姐了!”
符圣使此刻只是一个害羞的纯情少女,现在她只想赶紧离开,不能再多跟段誉说话了,今天太失态了。
“段相公,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符圣使再也不多说一句话,使出轻功往缥缈峰赶去,她属下八名女子也紧随其后。
看符圣使走远了,辛双清也不装了。
“走吧,段相公,跟我们一道回无量洞!”
段誉连连摆手。
“不了不了,我还要在这等人呢。”
辛双清冷哼一声,没有跟段誉废话,打了个手势,便有两人出来架住段誉。
“喂,喂,左掌门,辛掌门,我没有得罪你们啊,刚刚符姐姐只吩咐你们留两人在这陪我等人的呀!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辛双清和左子穆都不理他,段誉无力反抗,只能被带着一道回了无量洞。
那两人带着段誉七拐八拐,最后把他关在一个木屋里。
“师妹,你抓这姓段的小白脸做什么,此人一无是处,只会浪费粮食。”
左子穆也不解,为什么辛双清要把段誉带回来。
辛双清哼了一声。
“师兄,我看你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你没见符圣使看这小白脸的眼神,好像要吃了他一般,有些事圣使自然是不便说出来的,咱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要学机灵点。”
左子穆听到这就懂了,顿时大笑道。
“哈哈,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灵鹫宫的女人都清心寡欲呢,没想到还是一样见着小白脸就走不动道!”
左子穆最后不忘补上马屁。
“还是师妹机敏,换做是我,肯定抓不住这种讨好符圣使的机会。”
辛双清不吃他这套,反而指责道。
“你说话收敛着点,如今我们仰仗灵鹫宫的鼻息存活,别叫别人听去了话柄。”
左子穆连连点头。
“对对,师妹说得对!”
段誉无奈在小木屋练起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以求有机会逃出去。
却也正是被关在小木屋,让段延庆到处都没找到他。
转眼过了三天。
木松伯的制药房嘎吱一声打开了,伴随着一声大笑。
“哈哈哈哈,成了,松儿,旷世奇蛊,旷世奇蛊啊!”
木桶伯端着一个碧玉似的蛤蟆走了出来。
这蛤蟆正是被制成蛊后玉化的莽牯朱蛤,不过好像缺了根脚趾。
“师公,我爹在前面坐诊呢。”
木心月正拿夹子翻晒药材,注意到师公出关了,便迎了过来。
木桶伯一看是木心月,徒孙面前哪能丢面子,赶忙收了收激动的情绪。
“走,月儿,跟师公一起验证天下第一蛊去。”
话音刚落,木桶伯已经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木心月小碎步跟上,好奇师公说的天下第一蛊,什么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
还有!师公的背!
三天过去了,陈延峰整个人还是墨绿色的,每天都要喂两颗解毒丹才能维持生命这样子。
木桶伯看着昏迷不醒的陈延峰。
“小子,便宜你了,要是老夫年轻三十岁,说不得要杀人越货了。”
说完,一把把陈延峰的嘴捏开,粗暴地把晶莹剔透的莽牯朱蛤塞到陈延峰嘴里,是真有一点怨气的。
好在这小子医药费倒是不少,自己也跟着沾了点光,想到这,木桶伯稍微气顺了点。
不过最大的原因还是木桶伯不敢自己吃,莽牯朱蛤这种好东西,其药效非一般人能经受得起,好人吃了只怕堪比饮鸩。
木桶伯试药时只尝了一根莽牯朱蛤的脚趾头,多年隐疾都祛除了个干净,驼了三十几年的背也挺直了,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
不过他也不敢多吃了,他可没有陈延峰那种顶级内功,连莽牯朱蛤的毒都能对抗一二。
这也是他敢整只塞到陈延峰嘴里的底气。
那莽牯朱蛤入了陈延峰的口,沾到唾液的一瞬间便融化了,强势冲进陈延峰的胃里。
陈延峰体内的北冥真气似乎是久旱逢甘霖,立马疯狂运转起来,莽牯朱蛤的药力直达四肢百骸。
在狂暴药力的冲刷下,陈延峰身上的毒瞬间就一消而散,整个人开始发红发热。
之所以叫蛊,就是在药力经过心脏时渐渐汇聚出一滴心头血。
因为莽牯朱蛤本就稀少,还一直掌控在神农帮手里。
这蛊也是木桶伯第一次制作,他试药时,除了一个万毒不侵和翻涌气血,有哪些其他好处和副作用均未可知。
只见陈延峰越来越红,越来越热。
“师公,他怎么冒烟了,会不会着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