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天下第一蛊(上)
“心月,咱们学医最忌讳慌慌张张的了,病人看到没病都吓出病,天寒了,回屋抄个湿热条辨吧!”
“哦~知道了。”
木心月没想到师公一开口就训她一顿,还要罚她抄医书,一下子就蔫了。
不过师公的话她也不敢违抗,老老实实抄书去了。
“师父,外面雨大,我们先进去。”
二人进屋解去蓑衣,这才能看清木桶伯的样貌。
很高,瘦得像根竹竿,背上却有个大鼓包,看得出并不是天生驼背,人好像也被这个鼓包压弯了,有些佝偻。
胡子很长,扎成了辫子,悬在半空,一双眼睛往外鼓,右半边脸全是坑坑洼洼的肉痂,甚是渗人。
头发稀疏又花白,一说话,就看到牙齿也没剩几颗了。
风烛残年,行将就木,这就是木桶伯给人的印象。
旁边本来长相普通的木松伯都被衬托成美男子了。
木桶伯只略微扫了一眼,心里已然有了底,同时还注意到了陈延峰所带的盒子。
“我已经闻到了,是那个家伙的气味! 没想到此人办成了我当年没办成的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救了他,也算是了却我的心愿了!”
木松伯听得一头雾水,难道师父还认识这病人?
只见木桶伯已经捻起银针,摆出架势,看手法,正是鬼门十三针。
“松儿,你站远点。”
咻咻咻!嗒嗒嗒!
“牯~”
莽牯朱蛤出声,这声音竟然还掺杂着痛苦。
原来银针所落之处,却是陈延峰旁边的木盒子!
银针透盒而入,扎在了莽牯朱蛤身上。
木桶伯走到盒子跟前,一指弹出,木盒子直接散架成零件,还伴随着一股毒烟飘出。
随后就看到一动不动的莽牯朱蛤和一张貂皮。
旁边的陈延峰只吸了一点毒气,脸上立马红润消退,随后整个人都变得苍白,接着伤口流出黑血。
之前神农帮弟子抹在刀上的毒,一下子顺着伤口全被逼出体外。
一毒出,万毒避,莽牯朱蛤的毒还是这么霸道!
现在陈延峰体内就只剩一种毒了。
随后陈延峰整个人都开始变得红润,好像一下子恢复正常了,然后又变苍白。
是北冥神功在挣扎,可惜只挣扎了两个回合便被压制住了。
这才是万毒之王!
再看木松伯,已经非常识趣地跑到门外了,虽然外面还在下着雨,不过这屋里他可不敢待。
过了一会儿,木桶伯才开口,声线沙哑。
“好了,松儿,你可以进来了,这朱蛤没有两个时辰是无法苏醒的。”
刚刚他也在压制莽牯朱蛤之毒,差点装逼失败,莽牯朱蛤还是跟以前一样猛。
当年,正是这莽牯朱蛤差点要了木桶伯的命,虽然活了下来,不过也成了这个鬼样子。
木桶伯一生未娶,莽牯朱蛤功不可没,木松伯是他收养的孩子兼弟子。
木松伯听到师父喊话,这才敢进屋。
木桶伯已经在拿着莽牯朱蛤端详了,眼神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越是毒的毒物,越爱惜自己的毒素,像莽牯朱蛤这个级别,更是轻易不会释放毒素,所以陈延峰背了这么久都没事,刚刚的毒气还是被扎针了才释放出来的。
现在莽牯朱蛤被强制关机了,安全得很,舔两口都没事。
一想到很多想法今天可以实践了,木桶伯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你可算落我手里了!”
“松儿,起炉去!”
说完木桶伯又继续把玩莽牯朱蛤了,毕竟一会儿就要把它练了,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近距离欣赏莽牯朱蛤的机会了。
他要好好看个仔细,回头做个同款摆件出来。
“师父,你确定病人没事么!”
木松伯有点不放心陈延峰的样子,现在他的样子就像是一块长了青苔的煤炭,而且已经开始传出一点腐败的臭味了。
“嗨,没事,死不了,我当年不会武功都活下来了,更别说此人还有内功护体,我看他练的内功还不一般。”
当年?
当年木桶伯就是百毒不侵之体了,要不怎么敢去找莽牯朱蛤,结果还是成了这样了。
既然师父说没事,那肯定没事!
木松伯也赶紧去热药炉了。
木桶伯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木松伯走了,这才从怀里摸出一颗药塞陈延峰嘴里。
一颗不知名的药下肚,效果立竿见影,陈延峰身上的墨绿淡了不少,腐败的臭味也消散一空。
“娘希皮的,差点晚节不保,这要是在徒弟徒孙面前医死人了,脸可就丢大了!”
“都怪这朱蛤长得太迷人了。”
要不说是医痴呢,朱蛤的样子着实不敢恭维,也就只看重药性的木桶伯觉得它好看了。
又看了有一会儿,木桶伯确定自己记住了莽牯朱蛤的所有细节,这才端着莽牯朱蛤往制药房走去。
“松儿,你再去准备生附子,生南星,生天仙,生相思子全部霍一起捣碎成泥给我拿来。”
“师父,您这是要以毒攻毒么!”
“待会儿再说,你赶紧去准备,这不是给人吃的。”
接下来木桶伯就把药房门一关,除了木松伯来送药,就再也没开过。
话说段誉这边。
在送钟灵回万劫谷的路上,不出意外还是出了意外。
钟灵吹着唤貂儿的口哨,结果貂儿没唤来,唤来了云中鹤!
云中鹤一看这么水灵的小姑娘,顿时色心大起,淫笑道。
“小娘们儿,别吹了,我听到了!”
“长得真标致,就是还不够风骚,尚未十全十美,没关系,让云哥哥调教调教你!”
说罢云中鹤就向钟灵伸出了魔爪,身形犹如鬼魅,飘忽而至。
只是朱丹臣和傅思归怎么会让他得逞,就在云中鹤靠近之际。
傅思归手里的铜棍呼地一下就往云中鹤后腰砸去,朱丹臣的判官笔也直扫向云中鹤面颊。
但云中鹤是什么人,虽然没有料到这小娘们儿身边还有高手,不过他也怡然不惧。
身体在半空中拧成奇怪的姿势,手一拍脚一踹就挡开了判官笔和熟铜棍,还借力飞了出去,拉开了距离。
“没想到还有两条恶犬,敢坏你大爷的好事,也罢,老子今天就杀狗吃肉!”
面对云中鹤的辱骂,朱丹臣倒也不上当,只有傅思归出言反讥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得了花柳的肾虚采花贼,云中鹤啊!”
什么?肾虚?花柳?
这他么的不能忍!
云中鹤愤怒地冲上来,跟朱丹臣和傅思归交起了手。
高手过招胜负往往数招之间,刚刚云中鹤心态不对,露了破绽,被傅思归一棍打在腰子上,果断逃跑。
傅思归和朱丹臣趁他病要他命,同时追了过去。
他们这么放心追出去是因为已经能看到万劫谷门口了。
“段大哥,不如你去我家躲躲吧,等朱四哥他们解决了那老淫贼,肯定会来找你的。”
段誉心想:“之前你不是还说过你爹最恨段姓男子么,我怎么好意思跟你一起进去。”
段誉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开口拒绝。
“钟灵妹妹,你快回去吧,给你娘亲报个平安,我是男的,不怕那什么淫贼的。”
“我在这等朱四哥他们就行,你有空了来大理找我,我带你好好玩一玩!”
就在段誉目送钟灵进了谷之后。
段誉一转身便看到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这边走来,领头带路的就是左子穆。
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穿着大哥同款“圣使”衣服的女子。
段誉不用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了,赶紧给他们让路。
“段小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