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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打生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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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看着蹲在施工路段山岔路口烧纸的几个人,心里紧张的要死,“小凯,你也过来烧点,送一送。”

    我心里砰砰直跳,直觉告诉我出事了,第二天上午上班的时候我见到稀稀拉拉的三五成群,穿着朴素的几个工人拎着热水瓶往回走,心里不禁起疑,“哎!谁让你们回来的!”

    “工长,闹鬼呢,有人看见大富他妈的自己打卡了。”一个工友神神秘秘的告诉我。

    大富就是那名失踪的人,起初我还不相信,直到我看到更多早起的工人神色惶恐的往回走,才知道真的出事了。

    而且是亲眼目睹,“嘀,打卡成功!”看着显示屏前空无一物又打卡成功时显现的影像时,我吓得一下子从人群里跌了出来,其他人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只听项目负责人一脸难看的告诉大家下午休息以后就向项目部走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当天晚上多出来的那些人全部是高层监工的,如果所料不差的话那个大富应该是被打了生桩。

    虽然我也是管理层的人,但是这种消息更上一层简直是守口如瓶根本没人提及,只是后面的工程出奇的顺利。

    你问为什么顺利?当然离不开挖基坑时的那堆破铜烂铁和古尸。当然这是后话,倘若没有大富那件事搅和我是不会联想起来这件事的。

    大概一年前的初春刚解冻的时候,我翻看施工日记是三月十号,也是挖机和测量队进场的一天,测量员姓康,为人谦和由于是外包工程仅仅进场一个人,当然测量工程量并不大在项目部找来找去终于把这个“肥差”交到了我的头上。

    作为周哥的副手日以继日的手操测量杆,从动工到挖好基坑耗时大概一个月,这还是因为表面下三米左右的位置挖出了一堆古文物,棺材都碎成了木渣子,里面没有金银器械也无甚陪葬品,更没有我们之前见到的那种“三室一厅”类的墓室。

    纯纯的一口穷人棺材,骨骸散了一地,司机大骂晦气,但是作为老施工人员挖到这些东西还是要当回事的,司机老板亲自买的纸钱瓜果让钩机师傅把骨骸运走了,当时我还啧啧称奇,周哥晚上加班的时候告诉我就不要去了,毕竟属于管理层这点眉眼高低还是要看的。

    直到第二天周哥找到我说晚上挖到了不寻常的东西,钩机像是勾到人一样,咯吱嘎吱作响,把个一边偷瞄手机一边夜间作业的钩机师傅吓得猴烧屁股一样从车里窜了出来,听说手机都没来的及拿。

    周哥也是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但是声音并没有钩机师傅说的那么吓人,向前一看指着地下骂道,“草,那是什么,你都干多少年了?这地质挖到石头也没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吧?”

    “不不不,可不是,是那里面有声音……”那钩机师傅一个劲的指向挖机操作室,周哥看了看想到白天挖到了烂棺材,晚上估计是司机神经大条自己吓到了自己。

    不过这么晚了让钩机师傅这么一炸怎么也松不下心来,只好给钩机多记了一个小时的工催促赶紧下班,谁知道那钩机师傅也不知道是不是入戏太深居然钩机门都没锁手机也没拿灰溜溜的回宿舍去了。

    回过头来周哥觉得太蹊跷,那挖机师傅不像胆小之辈,泛做工程难免挖到古墓和古尸等先辈遗物,但是今天早会点名的时候唯独差那钩机师傅,去宿舍一看差点没给他气晕过去。

    那钩机师傅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嘟囔着什么“别怪我,别找我。”几番喊叫无果,拉上我一起去现场看一看。

    我们来到基坑边,我揉了揉眼睛,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我走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在钩机不远处倾倒着一堆贡品和未烧完的纸钱,那周大哥看了这一幕拉了我一把,“兄弟,不对劲啊,还是别去那边了。”

    我咽了下口水说到,“是不是那个司机自己心里过不去又买了点纸钱烧了烧?”说完这句话我心里都开始不相信自己了,因为橘子上面贴的标签还没有揭下来。

    当时总工老王还想那几个吃,被车老板一下子打断,现在我还记得“哎呦,老弟啊,这似西区那块地基粗了点四情,特意买来烧的啦,想吃下次哥哥给你们整一箱的啦。”

    周哥听我说有可能是司机自己烧的,稍微有点心安,不过那个钩机师傅确实再也没来过这个工地,后面来了新司机急着赶工程当即一鼓作气,新司机师傅早饭都没吃一上午一通猛挖向下挖了十几公分的石头

    原本我以为这是一件毫不起眼的小插曲,直到筏板的浇筑时才初勘端倪,“小胡啊,你去北大街看一看那个狗日的混凝土车到没到,格老子的,回回打电话他狗日滴都说发车了,这都三个小时了。”

    从下午三点一直到晚上一点,那混凝土车才姗姗来迟,砼工躺在基坑边一边偷着抽烟一边大骂砼车磨叽,同时算计着误工费……

    首次浇筑的不顺也为后面埋下了伏笔,果然后面不管是浇筑集水坑还是地下室,就连封顶大吉时,某局的一众领导在楼顶喝了三四个小时西北风以后,泵车刚到工地就爆了胎,一栋楼的施工工程大家有目共睹不是有人工伤就是混凝土从未按时浇筑过,时间久了才有人提及挖到古尸的事,细细算来确实从那时起工程在也没顺畅过。

    想通这一点,再联想到前段时间大富说特别缺钱又突然不愁钱了的事我还在纳闷,突然我有些恍然大悟。不过这个时候明白过来已经为时已晚,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唯有点上一根不知谁落在办公桌上的香烟,看着那些来来往往佝偻着腰,马上要到退休年纪的工人都在忙着活,不禁有些感叹。

    果然停工令即刻下达,项目部把大家身份证都收了上去,美其名曰要撤机给大家签什么安全协议,当然这都是给其他人说的,作为管理者当然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担心大家人心惶恐买火车票跑路回家。

    “咚咚咚”,我听到一阵的敲门声,“进来吧。”我翘着二郎腿向门外望去,只见窄小的集装箱门被一堵大墙,不对是一个人堵住了,“呦,狐狸你他娘的还挺舒服啊。”

    我看到来人,哈哈大笑,不禁得意到,“呦呦,请坐请坐……我擦都来了啊。”

    最后进来的是竹竿童,竹竿童把门反锁上,把窗帘拉上。这个时候已经停工根本没有管理层回办公区,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快活了,二狗左窜右窜的翻找着抽屉,“哎,你丫数贼的啊。”

    “不是,狐狸。”二狗抠了抠鼻子,“比你贪污来的那点茶叶咖啡饮料啥的端出来些给大家伙尝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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