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案件的突变「四」
今天上课仍有些不和谐的因素伴随，有好几次我都察觉到有异样的视线来自周边，恐怕就是把我认定为凶手的学生所为。
为此我只能索性把自己的灵魂丢到窗外，进入到其他事情的遐想中。
好不容易熬过了上午的四节课，也就是临近中午的时分，我刚要收拾起行当准备离开教室，一个同学突然句‘操’的脏话叫出，是止住了我的行为。
同时，该同学叫嚷，还几乎吸引了班级内所有人的注视。
“搞什么啊！通知晚上要开年级大会？”只见他拿着手机，还不断如怒发冲冠般地直在跺着脚。
他的过激举动让教室内是一阵骚动，有部分同学围向他问怎么了，但更多的还是迅速拿出手机解锁屏幕查看。
我是属于后者的，相应的心中还浮现出丝不祥预感。
像这种情况我曾遇到过不下数次，基本都是老师平白无故在班级微信群中，发布了些讨人厌的信息所致。
我翻看起手机的班级微信群，发现事情果然如此。
群里的班主任向大家通知：今天晚上7点半，全体大二学生至顶楼的多媒体教室开会。由于是李校长亲自下达的命令，届时许多校领导也都会来，所以会议重要都必须参加不许请假！
一时间，我内心也跟着怒骂出了记脏话。
随着学生们全知道了事情起因，教室内的氛围也就跟着近一步沸腾。他们大都是喋喋不休的抱怨，但也有个别胆大的直接就用不堪入目的词汇骂起学校领导来。
“神经病吧！晚上不让人回宿舍休息，还要跑这里来开会？妈的，学校领导的智障病又犯了？还是屎吃多了？”
“就是！还他妈领导都要来？校领导来了关我屁事？”
“那个校长老秃顶是没事找事吧！”
“祈祷他今天就被车撞死。”
肆意的发泄在持续，甚至都快演变成学生对学校老师的抗拒。不过很快，一位同学的插话算是触及到了问题重点。
“不过晚上这么突然地要开什么会呢？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安排在放学后？还全年级？”
在他询问下，其余学生也暂时摒弃了对晚上突然开会的抵触，转而探索起开会的缘由。
最终，大家探讨出的答案是出奇一致，基本就是为了上周学校发生的凶杀案事情。
“呵！又要为这事费心了啊！”罗忠轻歪了下嘴，刚才也是他表现得最为激进，“还要开个全年级大会？有空也不能这样折腾学生吧！”
罗忠的话是瞬间引起了所有同学的共鸣，大家又纷纷恢复了对领导那咬牙的咒骂。
我对此也不好去评价什么，毕竟我也极其讨厌领导的形式化开会，里头除了些空洞脱离实际的讲话外，就再没些对学生有任何实质帮助的东西了。
但我也无力改变什么，遂还是决定起身赶紧离开教室。
走廊上遇到其他教室的学生，发现他们也多在讨论有关晚上突然被要求的开会的事，看来今晚的开会已成既定事实了。
我走出教学大楼后，就直奔向了学校食堂。我清楚自己要是再晚点，食堂内就可能会达到拥挤的程度。我讨厌吵闹的氛围，所以最近我都会选择错开峰去吃饭。
盛完饭菜端正餐盘找寻到了个位子，我便坐下来狠狠地扒起了食物。
随着不断有学生以及教师涌入，食堂里头还是不可避免的往拥挤热闹方向上发展。我立马感到了阵心口闷慌，低着头又加快了吃饭速度。
邻桌几位同学的聊天在此刻正巧钻入了我两耳中，听他们所讲的，原来开年级大会并非仅仅只有大二年级，自明天的周二一直到周四，其余三个年级都会依次在晚上被安排到。
而至于开会的内容，某些学生已经各显神通地打听到了，确实就是事关李启明的案件。
“什么？你问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开次年级大会啊！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我们学校都发生了这样的恶性案件了，你叫那群校领导怎么还坐得住！外界追责起来他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们现在怎么也要拿个对案件极其关注的态度，至少要向外界表达出他们很关心学校有学生被杀这件事。以后如果外头有什么人拿这事做文章，他们就可以说：‘看啊！我怎么没有做事呢！我都连续好几天安排开年级大会了。’”一位同学正滔滔不绝地讲着。
觉得该同学说得有道理，我不禁是不受控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我回到宿舍准备稍微休息了会儿，出奇的是罗忠他们还没有回来，我也总算能落得个耳根子清净了。
仰天躺倒在床铺上，我开始思索起早晨出现的那种奇怪感受。记得快要离开图书馆时，我总觉得与周欣媛之间的对话出现了什么问题，似乎遗漏了是些重要的内容。
可是，具体到底是什么内容呢？
我随着遐想而进入到深思状态，但也就是在刹那间，我忽然感触到了阵来自裤袋的震动感。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手机收到了电话，我赶忙回过神来直起了上半身，并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等到看清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我胸口处即好似被注入了道暖流。
竟然是老家母亲打来的，话说她以前就常常抱怨长途太贵，又怎么会在短短几十天前才刚联系过的情况下，如今又无征兆地向我打来电话呢？
选择接起电话，没多久我便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喂！儿子啊！”
我把手机紧紧贴于到自己耳边，“怎么了？突然打电话来？”
“你还好吗？”
“啊？”
“在学校里过得好吗？最近你们那边有发生什么大事情吗？
“啊？为什么那么问？”
电话那头稍微沉默了下，再而是母亲的不安声音显出。
“昨天家里来了两个警察，说要问问你的具体情况。”
我听到这句话仿佛瞬间要晕厥过去，警察居然找到了我的老家，这就意味着他们正在全方位地调查我。
“警……警察？他们问了你什么？”我彻底屏住了呼吸。
“问你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还问了你有无精神上疾病之类的。我觉得他们问出这样的问题，也未免太不礼貌了。总之就是警察好像在调查你什么事情。所以……妈妈今天来问问你，你在学校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只是……”
我本打算编个理由糊弄过去，可警察找到家里实在不是什么普通事，没办法我只能把学校里发生凶杀案的事情给坦白出。但其中有些信息还是被我适当抹去，例如我与被害者李启明的关系，以及我俩之间夹了个江曼莉等等。
我单就向母亲告知了自己只是个普通嫌疑人，是因为和几个同学为第一案件发现者，才会被警察当成了调查对象。
母亲听后似乎立马变得惶恐不安起来，声音中都出现了点不规则的颤抖感。她开始嚷嚷着为何学校中会发生如此可怕的事，但冷静下来她也对警察的办案流程产生了质疑，连连责备起为什么单只是第一个发现案件的人，他们就要大费周章的来调查。
我特意把苦笑声给放大，解释着警察就是如此。不过下一个瞬间，我长了个心眼地问起母亲，到老家来问我情况的警察都是谁。
母亲的形容也非常有意思，两个警察一位年长一位年青。
年长的那位自称邢警官，大腹便便的面貌，保守估计也在五十多岁。而那位年青的警官则姓钱，长得高高大大，还戴着副黑框眼镜。
果然……
我深深地吐露出了口气，没猜错的话就是那两个最初盘问我的警察。他们来到我老家的目地也很明确，正在暗地里调查‘已是案件第一嫌疑人’的我。
“喂！儿子，你没事吧！”
听闻到母亲的询问，我才迅速把心思再度放到了打电话上。
“哦！没事的，警察就例行调查下而已。总之你不用担心，我是不可能去做什么坏事的。”
“嗯！妈妈明白的。我儿子怎么也不可能和那种事情牵扯上关系，真希望警察快点把那个犯罪的人给找出来。”
“嗯，我也期望。”
随后母亲又大致问询了下我最近在学校的状况，都是些老生常谈的烦人唠叨，比如‘有无挂科’，‘生活费还够用吗’，‘和同学相处得是否融洽’之类的问题。
我回答的也颇为简洁，答案都是往好的一面上讲述。当然我也不可能说出‘其实我在学校内过得从来都不愉快’的话，这无异于在增加父母那头的担忧。
“哦！你过得不错那妈妈就放心了。你在那边当心点，如果有什么事要及时和家里联系。”
“嗯，知道的。”
“那不说了，再见！”
“再见！”
先于一步地按掉了屏幕挂断键，我懊悔着自己又给母亲添麻烦了，顿时便感到阵全身无力。
但是，如今最牵扯我心绪的，还要数警察的事情。
想不到……想不到他们竟然会千里迢迢的到我老家来问询我的相关情况。我定格着两眼，能意识到自己那刚放下电话的手正在颤抖。
看来他们是不把我当成凶手的往死里调查，是绝不会罢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