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烟火味

    你低下头看着还在循环播放的搞笑视频，“呵呵”，笑意却不达眼底，眼底的深处像是藏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你想着“是啊，今天是爷爷的忌日啊。”嘴角的弧度慢慢加深，感觉到了牙关紧扣，你强迫着自己把嘴角的弧度又一次加深……

    “你明明知道那个是什么啊……明明每年的今天都能见到呀……”。

    听见心底深深压抑的声音，细碎的疼痛从心底开始漫延……

    “是你心底最深处的负面情绪呀~若~”

    漂亮而纤细的手指划过我的唇，锁骨，轻轻地在你的心口点了点……

    “是若你心底的恐惧、绝望、与不甘呢~”

    雪白的发丝在溜进房间的风的吹拂下划过你的眼睛，抓住了你的视线。抬头，面前的镜子里白衣胜雪的天使双臂轻轻地将你揽进怀里，漂亮得出尘的脸庞亲昵的摩擦着我的脸颊。

    镜中的你冷冷地注视着她，不带温度。

    白雪清冷的味道涌入鼻翼，温润的身躯贴近你的后背，却在你的耳边诉说着恶魔的低语……

    “毕竟若谁也救不了呢~”

    冷漠的注视这镜子中不分彼此的你们，你垂下眼帘，嗤笑一声“是呀……那又如何？你该走了——婴”

    “若，真是不体恤人家呢~好吧，谁让我和若是一体的呢~”镜中的”天使”娇滴滴的语气令你略显反感，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噗嗤”一声，消失无踪……

    低敛着眉，你站起身，抬手掸了掸漂亮女孩曾经靠过的肩膀，仿佛这样就能抹除女孩来过得痕迹，抬眼望向镜中那个因为久在家中上网课而不修边幅略显邋遢的阴沉少女，看着她抬起手，慢慢的慢慢的用双指划过嘴角再一次加深笑容的幅度直到最温暖的笑容出现在镜中。

    “他更希望你笑”你这样告诉自己……

    今天是他走后你第一次参与的忌日。

    “啊—要穿素一点的。”你告诉自己。

    换好衣服准备下楼，一阶一阶，窸窸窣窣的交谈越来越明显，你皱了皱眉，有些反胃。

    “真是讨厌啊，人太多了……”你想着。

    “被扔进车库里……”

    “刚刚人没了……”

    “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没有闭上……”

    刻意压低的话还是七零八落地飘进你的耳朵里，你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有人被家里人扔进车库死不瞑目？”大脑迅速组织好的话语令你微微不适，反胃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若，你看这就是人性哦，冷漠又恶毒哦”

    “天使”故作娇弱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像是喜欢和你亲近一般——“天使”又一次抱住了你……

    “要不要和我一起毁灭这个恶心的人间呀”恶魔的低语带着煽动人心的蛊惑企图动摇你的内心……

    注视着人群中隐隐涌动的黑暗，“有点恶心”，你冷漠的想到。

    “阿若，下来了啊，快看是谁来了？”奶奶转过头看向你，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放松。

    “好久没见到奶奶这样了”你一愣，却又迅速反应过来。

    “滚”这一次你没有一丝犹豫毫不留情的驱逐心中的恶魔，脸上迅速挂起足够温暖笑容。强行控制着想要呕吐的欲望，你认真的与每个人拥抱，无声无息中驱散缭绕在每个人身边隐隐约约的黑雾，含笑地告诉他们“你很欢迎他们的到来”。

    你不想破坏奶奶难得一见的好心情，也想让这份欢乐留存的再久一些。

    “哎呀，这就是若在意的人呀~”

    “天使”松开拥住我的双手，看着我驱散黑雾的模样，“明明是最讨厌这样蛊惑人心的话的人，什么时候变了呢？”你想，看着她笑着说着“最喜欢这样的若了”的恶心话语，慢慢地隐没在黑暗当中……

    笑着和远远说不上亲近的的亲戚聊着不算优秀学业、没有丝毫进展的爱情、时候未到的婚姻这些老到掉牙的话题，你努力维系着短暂的热闹，和奶奶脸上少有的笑容。

    “要走了”奶奶突然对我说。

    原本喧闹的房间突然一静，每个人脸上还维持着来不及收回的笑意。为首的人脑袋一拍说着自己有事该走了，其他人也紧跟着陆陆续续的告辞。不做声，你看见奶奶的身上缠满的是你不曾感受过的黑暗……

    “是什么时候缠在奶奶身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