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名状的死亡（六）
深夜的废弃工厂灯火通明，许多警员在现场来回忙碌着。
夜启明眉头紧锁的站在集装箱前，一言不发。随后警员用消防钳打开了集装箱上的锁，熟悉的一幕再次映入眼帘。
小婉坐在二楼的栏杆上发呆，江馨兰则站在夜启明身旁，轻声说道，“已经三个受害者了。”
“是啊，但刚才的事，现在暂时还弄不清楚，等明天鉴定科的报告出来再说吧。”
夜启明又看了看之前的几个集装箱，结果都没找到灵骸，难道说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新人，你明天去调查一下这些死者有没有什么共同点，顺便查查这些集装箱的来历，我去找之前那个商家和送餐员，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咱俩分头行动。”
说罢，夜启明又冲二楼的小婉招了招手，只见她直接从二楼栏杆上一跃而下，随着“砰”的一声，双脚稳稳的站在地上。
江馨兰脸上带着吃惊的表情，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婉，而夜启明不以为然的走了过去，在小婉耳旁说了些什么，随后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夜启明独自来到之前接到订餐电话的商家了解情况。交谈中得知，那人当天他订的都是些家常菜，数量很多，足够十几个人吃，其他并没什么特别之处，送餐员报案后，那些菜品也直接就处理掉了。这个商家平时经常接到这种电话订单，所以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记得，当时电话里那人的声音很奇怪，听不出男女，估计是经过处理的。之后翻看通话记录，是个海外的号码，估计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之后又找到那个送餐员，经过一番询问，夜启明感觉这个送餐员并没有说谎，他所描述的场景，和自己发现集装箱里的尸体时，基本是一致的。
经过一上午的调查，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夜启明在回去的路上，收到了小婉发来的信息，随后根据信息上的地址，来到了一个很隐秘的小巷子。在巷子最里面不起眼的角落处，找到了信息里说的破旧木门。
他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随即几个身穿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壮汉从木门里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他随后说出了小婉给他的口令，那几个壮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才犹犹豫豫的放行。
走进木门，眼前出现一条长长的灰暗走廊，头顶每隔几米才有一个灯泡，勉强照亮前面的路。
夜启明快步走到走廊的尽头，另一道铁门挡住去路，再次报上口令后，门被缓缓打开。进去才发现，里面原来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地下酒吧。而这间酒吧，夜启明也经常听小婉提起过，这里主要是买卖信息和非法物品的聚集地，她常年混迹于此。
按照信息上的指示，夜启明在酒吧的最里面，找到了门牌号为303的房间。他站在门外，警觉的左右看了看后，才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
就在他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房门竟突然自己关上了，而且外面酒吧里吵闹的喧嚣声也随之不见，门里门外犹如两个世界。
夜启明站在原地环顾四周，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昏暗，还挂满了深紫色和深红色的布帘，整个房间还充斥着一股很浓的香薰的味道，闻久了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他彳亍了片刻向里面走去，转过一道布帘，来到了里面的房间。而此刻，一个女人正闭着眼睛坐在桌前，她的穿着打扮不太寻常，一打眼看上去，和电影电视剧里的女巫几乎一模一样，周围都是些棕红色的木柜子，而桌子上也摆满了稀奇古怪的瓶子，和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那个女人缓缓睁开眼睛，但并没有直接看向夜启明，而是低眼看着桌上一个水晶球，随后又用很温柔的声音，轻声说道，“过来坐吧。”，说着，她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木椅。
夜启明没想太多，毕竟是小婉让他来的，于是微微点了点头作为回应，默默的坐到了女人对面的木椅上。他刚想开口说话，女人便伸手挡住了他的嘴，随后缓慢的抬眼，和夜启明双目对视。
起初他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渐渐的，他发觉这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和琉璃认真时的眼神，竟有几分相似，仿佛要把人穿透一样，让人浑身不自在。
片刻后，女人将手收了回去，起身走向身后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奇怪的木碗，碗的里外都是黑色的，还雕刻许多密密麻麻看不清的花纹，随后女人将碗放到夜启明的面前。
夜启明没明白怎么回事，本想张口询问，结果女人没有理会他，随手拿起了桌上的小骨棒，轻轻的敲了敲碗边，传出一阵沉闷的“咚咚”声。
而就在夜启明听到这个声音后，顿时感到头晕目眩，这种感觉就像昨天在集装箱里时一模一样，但这次他并没有晕厥，而是直接忍不住的干呕不止，随后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口中再次吐出黑色的粘液，女人也不慌不忙的拿起碗，接住了这些粘液。
几分钟后，夜启明渐渐从刚才的恶心中缓了过来，嘴里干涩发苦。女人再次起身走向一旁的水缸，盛了一碗水递给他。
夜启明接过水碗后，下意识的犹豫了一下，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随后一饮而尽，口中干涩发苦的感觉缓和了许多。
女人坐了回去，一边整理着桌面，一边再次轻声细语的说道，“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是小婉让我来的”，夜启明回想起刚才女人的眼神，不知为何，竟然感到有些畏惧，于是便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么？”
“我知道。”，女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好吧，你只有一次机会，想问什么？”，女人停下了整理桌面的双手，缓缓的交叠按在桌上，并再次用那种令人不自在眼神盯着夜启明。
“我我想知道，这次连环凶案的凶手是谁”